第22节
“终于有个脑子清醒的。”时雨开口,声音毫无波澜。
众:“……”
这是秤砣心吧,太硬了!
不过裴征倒不介意,没受半分她冷言冷语的影响,依旧心情美滋滋,虽然身上疼的时候还是会咧嘴呲牙,这样就能感受到来自时雨的关怀。
砂姐下午打电话给裴征,他以没在金三角为借口不露面,他此时也出不去,只能让人盯着她的动向,她与曲寒近日定会碰面。
时雨想回赌场,裴征让她暂且不动,等砂姐主动打电话,否则不再露面。
她这几日在医院守着裴征,每天也会去看望住院的来叔,她没提砂姐怀疑她的事,来叔想必是不知情并未提过。
酒吧这几日没开门,她就陪着裴征,直到他可以出院。
裴征还是会逗她,不过每一次撩都踢到一块铁板,他使出浑身解数,时雨自岿然不动。
裴征还是笑,她怼他,再笑就傻了。
砂姐很是头痛,她万万没想到内鬼不是出在威猜身边,而是自己的人,她非常信任的手下却背叛了她。
她不能接受自己信得过人的背叛,弄死也解不了心头之恨,且这个消息还来陈正,内部混乱让外人看笑话。
她先把人扣下,随便弄死太便宜他了。
裴征受伤一事渔夫已经知道,他万分担忧,打电话来几次叮嘱他要养好伤,如若需要可以去我方大使馆。
但这是下下策,他此时的身份执行的是卧底行动,不能在那边露面,否则他只能打道回府。
裴征养了几日伤好得差不多,下床活动都没问题,他想甩几下胳膊,奈何每次动作大一点都收到时雨冰冷的眼神警告。
裴征住院七天便要求出院,他的伤很重,多处划砍伤导致失血过多,人非常虚弱,但他底子好,身体素质过硬,几天就恢复状态,只差伤口痊愈。
裴征出院后,时雨便回了自己住处,她洗了个澡,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后便睡下了。
几日的陪护,让她有些疲惫,当时提着心担心裴征,此时心落了底便彻底放松一次让自己睡个好觉。
次日,她去医院看来叔,来叔也准备要出院,说酒吧关门太久不合适。
她跟阿沛去酒吧收拾一番,准备重新营业。
阿沛有些垂头丧气,她问,“怎么了?”
“我担心威猜再出来惹事。”
威猜已死没人知道,时雨不能告诉他,“别担心,他跑了暂时不会出现,而且他与砂姐交恶,也不敢轻易露面。”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敢冲砂姐开枪,冲来叔开枪,打死你就像捏只蚂蚁,纷朵,要不,你还是别来酒吧工作了,或是离开金三角。”
“我能去哪儿。”她说。
“那就暂时别上班。”
“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等,等威猜死了的。”阿沛说。
“他才三十多岁,死还早着呢。”
阿沛想了想:“纷朵,我想跟砂姐说说,让人教我打枪,到时我可以保护你和来叔。”
时雨拍了拍阿沛的肩膀:“谢谢。”
“你觉得我能行吗?”
“娜塔教过我开枪,但打的不好,有一次威猜的人偷偷抓我,我一枪都没打中。你放弃吧,安安稳稳的工作,阿沛,别参与到他们之中,有可能随时丢了性命。”
阿沛点头,他虽然觉得纷朵说的有道理,但他也相信自己能学好,他要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来叔第二天出院,时雨和阿沛接他回来,来叔体弱不适合到酒吧,第二天酒吧营业就交给他们俩。
时雨这几日没再见到裴征,他发信息给她,她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只是回的信息大多是让他好好休息。
裴征几日没见到时雨,心里挺想她,他身体恢复差不多,自由行动没问题便去找她。时雨在酒吧准备第二天营业的琐碎工作,回住处是九点多。
她拐向自己住的那片区域,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他靠着墙在抽烟。
“还抽,医生交待吸烟影响伤口恢复。”
裴征把烟扔了,“闲着没事,嘴里不叼点啥难受。”
“你还没好,不在住处休息跑我这干嘛。”她打开门进屋,裴征跟在身后关上门,“这几天你干什么呢,回信息也不积极。”
“酒吧要重新开业,我和阿沛收拾一下,我答应过你不去赌场,砂姐暂时也没再为难我,你放心吧。”
裴征跟着她往二楼走,窄小的楼梯仅能容纳一人上行,他跟在她身上,看着小小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搭在她肩上,时雨转头,“干嘛,走不动。”
他点头,“拉着我点。”
“那就回去休息。”她甩开他。
“时雨,你有点过分了。”裴征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一直这样,没心你不是知道吗。”
“嘿你个小丫头,这才几日没见,又这么对我。”前几天俩人一直在一起,她虽然冷冰冰但关心是一点没少,她抱着他哭的时候可没这么冰冷冷,他刚好转她就翻脸不认人,这习惯可不好,“你这气人的功夫,分分钟被你气死。”
“少生气,你养好伤吧。”
“啧,这不是挺关心我的么。”他挑眉。
“你救过我,我感激,感激有千万种,我配合你听你的话,别的,算了吧。”她向上楼,脱下外套挂起来,走到窗边拧开瓶水,“要么。”
他没开口,漆黑的眸子就直直地盯着她,时雨喝了两口水,刚要拧上瓶盖被他抢了去,大半瓶的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指节捏着空了的塑料瓶子吱吱作响,那狠劲,恨不得捏的是她。
他把瓶子往垃圾桶里一扔,掐腰往前一步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捏着她的下巴,把那张冰冷的小脸抬起来:“你看着我的眼睛。”
时雨回视他,一脸倔强,“看了,怎么着。”
“你告诉我,你心里没我。”
搁在身侧的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她缓着呼吸,“朋友而已。”
男人带着愠色,“你再说一遍。”
“朋友而已。”她依旧直视着他,眼神没有一丝闪躲,眼神里的决绝和笃定,让他知道,她对他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这些天都是假的。”
“关心一个救我的朋友,是真的。”
“为什么关心我。”
“你救我负伤。”
“你不是没有心吗,没有心还谈什么关心。”
“我又不是死的。”
“真一点感情没有?”
时雨果断摇头没有一点犹豫,她要让他放弃,让他知道她的冷血,为她做什么都不值得,让他知道自己的疯狂有多愚蠢,也许以后就不会再犯傻。
裴征苦笑,“是我犯贱了。”
时雨胸口涌起的酸意让她心头仿佛被灼伤,疼得窒息,她紧抿着唇,许久:“也许吧。”
裴征放开钳制她的那只手,脚步后退,失望摇头:“小雨,不能这么伤人的,人被伤,心会死的。”
时雨急忙低下头,她不敢看他的眼神,她伤了他,在他重伤未愈的时刻,她无声的沉默坚定了她的决心,她不能接受,也没办法接受,她不能空给他一个美好却耽误其一生,她无法做到与他携手一生的准备,她也没有那一日,就不能把他困在她的世界里。
但是,她心里有他,不止是一点位置,是很多,很多。
裴征转身,缓着呼吸,忍受巨烈的疼痛,“不打扰你了。”
他迈步离开,他在等,等一个他要的结果,就在他迈向楼梯的时候猛然转身,她在看着他,眼底不是一片清冷,而是蕴着欲语还休的痛和不舍,是的,这就是他想要的,即使在目光相撞的瞬间她快速闪躲,却没逃过他的眼。
男人定定在站在那,女孩儿的目光始终不敢与他交汇,胸口猛然升起的怒意浓重深厚,他大步上前,扣住她的下颌,一个带着怒意却凶猛的吻,直接落了下来……
时雨整个人都震住了,他,他吻了她。狠狠的吻住,他的手捏得她骨头生疼,唇上凛冽的气息仿佛把人冻住。
她急忙推开他:“裴征,我跟你……”她的话未落,身子就被一双大手轻松提了起来,直接摁到窗边的方桌上,她的人被他欺在桌子与他之间。
“你这个见天儿说谎的小骗子,你骗得了我,你骗不了自己,你说不喜欢我,你就不喜欢?你当我跟你一样喜欢自欺欺人。”
“裴征,你强迫也没用,我们没结果。”
“老子管他妈什么结果,有没有结果不是你说了算。”他捧着她脸颊,吻,再次落了下来,厚重,凛冽,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凶猛的吻越来越深。
她被他吻得失了空气,用力推他,“放,放开我……”
下手没了轻重,摁在了他的伤口处,大抽着气疼得皱眉揪在一起,时雨顾不上其它,急忙扶着他:“裴征,你,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你缓缓,我……对不起。”她慌乱得话不成句。
他顾不上疼不疼,长臂一伸把人拉进怀里,“别推开我,小雨,我不要什么结果,我们不去规划未来,我们只要现在,有一天算一天,这么多年,除了家人,你是我唯一搁在心上的女人,再次遇到你我很开心,也很愤怒,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宁愿你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让自己好好活下余生,可当我知道你就是青鸟时,我被震撼到,小雨,你值得我去爱。”
她眼底贮藏着光芒,渴望,逃避,摒弃,圣洁,坚定,彷徨,她的坚定是不安的保护色,他都明白,一切都明白。
时雨是个冷清的人,偏偏遇上一团火,她没有渴望却偏偏渴望,拒绝却也无法拒绝,不想拥有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她忍着嗓音的颤抖,“裴征,你别逼我。”
他捧着她的脸,指尖细细的轻抚着,“和风细雨能把万物浸透,为什么浸不透你的心,因为你的心一直是湿的,泡在水里,反反复复的浸泡。”
时雨想逃,心口酸得她已经无法面对他,她推他,却被他扣得更紧,“你想去哪,你能去哪,你怕什么,怕面对自己还是不敢面对我?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想这样过一辈子?你的过去已经过去,未来总要面对,我和你一起面对。”他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带着,魔力,“你有我,有国家,我们都是你最坚强最温暖的后盾,小雨,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我,我永远都在。”
他轻轻地吻上她,轻柔的吻载满了疼惜与坚定,却用最强大的信念与情感把她团团裹挟,时雨眼眶里的泪水无声的滚落,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衣襟,“裴征,我恨你。”
男人一怔,心口紧紧地揪在一起,他看着她的泪水模糊了眼眶,不停的想要替她擦去,她摇头,不停地摇头,“裴征,你抱抱我,抱抱我……”
他猛地把我紧紧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小雨,终于肯向前迈出一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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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呯”一声枪响, 时雨的肩膀被子弹发射后座力,震出半个身子的距离,裴征在旁边, 摇了摇头。
时雨继续, 枪越小后座力越大, 但小的枪却更容易随身携带便于隐藏,奈何她臂力不足, 还不能适应。
她重新握枪,瞄准靶心, “呯”再一枪,身子晃动, 她稳住自己但子弹位置偏了没中靶心,裴征嘴里叼着根草梗,上前手搭在她肩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