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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他们要把我抓起来吗,要把我也杀掉吗?”

    时雨摇头:“不会,跟着我,我带你走。”

    曲恪抱住她手臂,一刻不松,“纷朵,他们一定是想要把我送进警察局。”

    “曲恪,你相信我吗?”

    他摇摇头,末了又点点头,时雨说:“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曲恪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他吸了吸鼻子,末了把头转到一边,时雨握住他的手,“拉着我,我带你离开这里。”

    藤井被带到云南缉毒厅,关于曲恪进行了例行问话,时雨全程陪同。之后,曲恪被时雨带回宁海。

    离开之前曲恪问她,他能见到他爸爸吗。

    时雨把情况说明,上面给了答复,曲寒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不巧遇上停电,七点才恢复通电,急忙修完发上来

    第82章

    时雨带曲恪回宁海, 渔夫是知道的,他没说什么,虽然他们不能以异样眼光看待一个孩子, 但毕竟是曲寒的儿子,他背后还有黑恶势力的余党, 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时雨坚持,只要上级允许,她不会放弃曲恪。

    她曾经被南絮救下, 时雨看到曲恪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她感同身受,他此时的不安和对未知的恐惧。

    她把曲恪带回自己的小家里,房子很小只有一间卧室, 她是女生不方便,让曲恪暂时住在客厅, 她想着要规划客厅整装出一间卧室来。

    裴征回到宁海, 第一件事去军部报道, 然后才回家, 他给时雨打电话才得知她没回他那。他开车过来, 这也是第一次,时雨没有拒绝他进门。

    “不是说了让你回我那吗。”

    “先住这儿,你那, 不方便。”时雨说。

    “怎么不方便,你只是不想回去。”

    时雨没说话,裴征拽着她进卧室, 从身后紧紧搂住她,“你还不理我是吗,还要把我推开是吗, 你对我哪怕有对那个臭小子半点好,我能乐半天。”

    她轻轻叹息,握上他的大掌,小手轻轻抚过伤后结痂的手背,伤是军人的勋章,是他们的功绩,是每一个男儿的热血征程,每每想到自己情绪过激说出口的话,内心都充满自责, “裴征,对不起。”

    “别跟我道歉,我不想听,我要你跟我好好的,你说你爱我,你亲口说的。”

    她爱他,很爱很爱,但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再刺痛他,时雨转身,“给我点时间,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逃避。”

    时雨真的没有再逃避,她积极面对阳光,面对生活,面对爱她的人。她不能让他再陷入痛苦当中,爱不应该让彼此痛苦,裴征从未让她为他做任何事,这一次,她要努力让自己走向他,积极的,迎着阳光的。

    时雨调节自己的情绪,把一些美好的过往在脑海中循环,她忘不掉痛苦,那就让快乐占据主导,压制噩梦,她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她还做了一件事,是她一直抗拒的。

    心理医生见到她很意外,“突然来找我,证明你情况不错。”

    时雨莞尔,“我想试试,我不想他跟着我痛苦。”

    “这是爱的力量,我感觉你状态比上一次好很多。”

    在生死徘徊时,她在黑暗中看到了光,就是这道光给了她生的欲望,把她从黑暗里拯救,时雨微微勾起唇角,“我不承认我有心理疾病,但我想跟你聊聊。”

    听到她这样说,医生已经判断出她的情况有很大的好转,她应该是经历过巨大重创,让痛苦实行对冲,进而抵消部分她不想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这是很好的发展方向,她在试着走出来,“咱们就聊聊,你可以放轻松,把我当成树洞,有进无出。”

    时雨走后,裴征便接到电话,“小雨去找你了?”

    “是的,告诉你个好消息,她情况非常不错。”

    裴征听闻此消息,提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我没做任何事,是她自己,她在努力从过往中走出来,她对你的伤会痛苦,但并没有过激反应,她很平静,也很放松,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是个勇敢又坚强的女孩儿,裴征,你捡到宝了。”

    裴征一乐:“那是自然,小雨就是个宝,那个,她都跟你聊什么了。”

    “裴队长,你是让我破坏我的职业道德吗。”

    患者的倾诉是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的,裴征自然清楚,“成,我想知道她会对我说,不过还是要感谢你。”

    “我真的没做什么,多陪陪她,她缺乏安全感。”

    “好嘞,回头请你吃饭。”

    “别了,等老许回来,你让他请客。”

    “那就许医生回来,你俩我一道请了。”

    裴征此时在部队,要不是有公务在身,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回去,他发信息给她:【嘛呢】

    时雨:【回家路上】

    裴征:【别想着装修你的房子,我订了张床周末能到,我周末回去把书房收拾出来给那臭小子】

    时雨微顿,心底有着无限感激,但越是令她感激,她越不想凡事都靠他:【我自己可以,是我要带着他,我不应该总给你添麻烦】

    裴征贼不爱听她说这话:【我是你男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论在这件上的执拗,时雨辩不过裴征:【我们换个话题吧,别聊这个】

    裴征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简短聊了几句,他便去忙。

    ……

    时雨要去上班,曲恪自己在家,她想买台电视机给他,曲恪说不要电视,给他一部手机,他打游戏就成,时雨觉得这样不行,他得回到学校读书。

    她去家附近的学校咨询,得到的结果让她有点懵,入学条件需要孩子父母信息,家庭状况,户口,学区内的房产以及转学手续,时雨叹气,原来要带个孩子没那么简单。

    她问师父,南絮笑着说这只是刚刚开始,她说自己小时候给师父添麻烦了,南絮说她小时候特别乖,一点都不麻烦。

    时雨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去看南絮,她没说什么,只是抱抱她,因为她想她,师父是她最亲的人。

    裴征回到市区打电话给时雨,得知她在师父家直接去接她。

    裴征与朋友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他要带时雨一起,家里还有曲恪,曲恪在电话里说,自己点了外卖,不用管他。

    裴征打趣她,还不如八岁小孩儿。时雨不会点外卖,没研究过。

    下车前,裴征握住她的手,“能不能跟我回家。”

    “不提这个成么。”

    “晚上回去我就把书房收拾出来,小雨,我同意你带他回宁海,我也接受他,现在反倒是你不接受我。”

    时雨一时哑然,她抽回手,“下车吧。”

    裴征锁了车,一前一后上楼,包厢里,七七八八的人都到了,只等他,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时雨也来了,“哟,小雨来了,稀客。”

    时雨没说话,只是站在裴征身侧,有人换了位置,时雨坐下后也一直不开口,裴征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沉,众人不解,和好还是没和好,一起来肯定是好了,好了怎么还臭脸。

    搞不明白,谈恋爱跟有仇似的。

    时雨吃完饭就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发信息给曲恪,徐曼曼端着酒杯过来:“你俩不是分手了吗?”

    时雨抬眼,神色冷漠,“我的,别碰。”

    徐曼曼愣了下,时雨的眼神太过锋利,像刀一样,顿时激起她的怒火,“你这么自信,哪来的自信?”

    徐曼曼身材高挑长得漂亮,这些都是她没有的,时雨并不自卑,她垂眸,视面前挑衅的人为空气。

    在离开前,裴征把徐曼曼叫了出去,他倚着栏杆,悠闲懒散,但语气却是对她从未有过的正式,“每个人存在世界上的意义不同,你呢,漂亮,会让人眼前一亮,赏心悦目。”他转头看向她,轻挑扬起一抹弧度,“小雨,她不是,她存在意义,是让世界不被黑暗笼罩,让世界发光,” 此时,男人眼底的笑温柔得不像话,“她是黑暗里,最亮的那颗星。”

    他牵着时雨的手离开,即使争吵,即使不悦,他们依然十指相扣。

    徐卓劝妹妹:“我说过,他们之间的感情超越生死,没有谁能进他心里,再美也不行,这回死心了吧。”裴征是看在他的面子对曼曼嘴上留情,否则以他那性子,哪个美女他不喷,在他眼里,管他什么美不美,都没有时雨美。

    ……

    时雨还是没有回他家,裴征百思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能感觉到她的感情,要是与曲恪有关,他表达的很清楚,他们一起照顾曲恪,这些根本不是问题。

    她的情况已经好转,她不再消沉,积极面对生活的态度是最好的证明。

    大刘说:“她搬不搬回去有什么区别吗?你一周最多回去一次,忙起来一两个月回不去,她住自己家和住你家,真的没区别,老大,你是不是被小雨的病情搞得焦虑了。”

    “区别大了。”不搬回去总觉得她跟他隔着点什么。

    时雨想法很简单,曲恪是一部分原因,主因是她自己。

    他们现在见面的机会不多,那天的电话里因为一点小事,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跟他争吵起来,她忍住了,但很难受。她知道自己暂时还做不到,但她坚信,慢慢会好的,她肯直面看待内心的恐惧,她已经开始迈向他,只要他再等等,再给她一些时间。

    她不知道的是,裴征的心情被搞得七上八下不落地,她虽然表明不会离开,不会分手,他就是不踏实,总觉得,她不搬回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完全和好,就像在分手与和好之间,天平随时会倾斜。

    这天中午,裴征打电话让她去一趟特战在队,时雨不知道他什么事,问了也不说,只好开车过去。

    却不想,时雨刚到特战大队,就被裴征摁在大堂的椅子上,反手就把她铐住。

    时雨挣了挣军用手铐,这个无论怎么挣都是挣不脱的,她不解,“你要干什么。”

    “你先别说话,等会儿。”

    裴征说完就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回来,“你爱我吗?”

    时雨微顿,“你,怎么了。”

    “回答我的话。”

    时雨觉得他很奇怪,“放开我,别闹了。”

    裴征倾身靠近,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椅子捧手上,他逼近她,“时雨,快回答我。”

    她点点头,对于吝啬表白的时雨,算是一个突破。

    裴征轻咳一声,“我还有件事。”

    “什么事?你说呀,你太奇怪了,是不是受伤了?”

    裴征摇头:“我好着呢。”

    他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时雨瞠目地看着他,他说:“我心里不踏实,见天被你搞得七上八下,我也不管你搬不搬回去住了,”他把环戒送到她面前,“咱俩结婚吧。”

    女孩儿的目光一瞬不错地看着他,她却一句话不说,不答应,也没拒绝,裴征有些紧张,时雨拒绝他太多次,从开始拒绝相认,到拒绝跟他在一起,再拒绝他要跟他分手,现在拒绝住进他的家,他不停被拒绝,所以,此时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铐到你答应为止。”

    他的呼吸很近,她能感觉到额头的烫帖,他的气息滚烫,是她喜欢的温度,他永远都能够温暖她,可她为了他做过什么。

    “裴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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