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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呢?”谢知亦问。
商问星咬了一大包子:“我哥有工作早就起床走了。”
谢知亦看着桌上摆好的包子、油条,还有浓稠热乎的蔬菜粥,脸色微赧。一个19岁的孩子都这勤快,他在别人家居然好意思睡懒觉。
早饭过后,谢知亦送俩小孩上学。
“爸爸,再见。”霍萄萄车后用力地朝谢知亦挥挥手,脸上甜甜的笑容像个小太阳。
谢知亦一直目睹俩孩子进了学校后,才开车离去,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辆黑车一直在观察他。
等到他午准时来接孩子放学时,却扑了个空。
幼园老师说,霍萄萄已经被人接走了。
第43章
“被人接走了?”谢知亦听到这个消息,厉声质问,“你幼园怎随便让陌生人把孩子接走?”
“不是陌生人,”老师弱弱开,“那位是您的父亲。”
“我父亲?”谢知亦诧异道。
“是的,就是谢董事长亲来接的,我知道他是萄萄的爷爷,所以就没有拦着,而且他说他和你去过招呼的。”老师战战兢兢道,谢家这父子俩谁也惹不起啊。
谢知亦眉头紧皱,父亲什时候回国的,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不过以肯定老爷子回来没有好事。
他当即拨通谢侯宗的电话,对面响了好几声才慢悠悠接起,不等他开,父亲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人在我这里。”
谢知亦气带冲:“你带走萄萄,到底想干吗?”
“我干什?她是我的孙女,我见她天经地义。”谢侯宗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是爸爸吗?”
谢侯宗收起手机,对面正喝着酸奶的霍萄萄晃着脚丫子问。
谢侯宗温和笑道:“对,是他。”
“爸爸肯定是接不到我,着急了,你没有和他说吗?”霍萄萄慢条斯理道。
“他等一就会过来。”
“你真的是我爷爷?”霍萄萄歪着脑袋问,尽管已经看过他和爸爸还有谢澜哥哥的合照,老师也说他是爷爷,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怎,我和你爸爸不像吗?很多人都说你爸爸长得像我年轻时候的。”谢侯宗笑意淡淡。
“感觉不大一样。”霍萄萄咬唇道。
“什感觉?”
霍萄萄瞅了瞅谢侯宗脚边趴着的一只黑色狗狗,小奶音软软道:“爸爸不喜欢小动物,小动物也怕爸爸,但是爷爷会养小狗。”
谢侯宗低头瞥了一眼黑狗,嘴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观察很仔细,那是因为你爸爸还不懂得如何收敛己的气息。”
霍萄萄长睫忽闪,没听懂他的意思。
“不过你也不一样,”谢侯宗眼神深沉,“我的这只阿布见到任何陌生人都会叫,只有你,到现在都没叫过。”
霍萄萄吸完最后一酸奶,笑嘻嘻道:“因为
狗狗喜欢萄萄。”
小团子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脸颊挂着婴肥,肉嘟嘟的样子十分爱。
谢侯宗原本以为霍婉一死,谢知亦彻底从这段感情中消停来,却没料到她竟然偷偷生了个女。
他承认这个小女孩很爱,有这个孙女,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惜啊惜,谁让她的妈妈和他不是一路人呢。
谢侯宗心中惜地叹了气,面上不动声色道:“萄萄,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你爸爸,想一直在他的身边?”
“是啊。”霍萄萄不迭点头。
“让你做什都以?”
霍萄萄一字一句道:“我喜欢爸爸,要和爸爸在一起。”
“那如果前提是,”谢侯宗望着她说,“让你断绝一切和你妈妈的关系,你也愿意?”
霍萄萄神情微怔,疑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只是谢家的人,不姓霍,不与你妈妈家的人再有任何丁点关系。”谢侯宗循循善诱道,这已经是他做到最低的妥协。
“不要!”霍萄萄听得眉头皱成个川字,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我要妈妈,妈妈会回来的。”
“你妈妈已经死了,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谢侯宗气冷淡。
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只接受,但他要她以后只完完全全属于谢家,斩断和那个女人的任何一点联系。
“不对,妈妈还会回来的。”霍萄萄小奶音气鼓鼓的。
“你妈妈早就死了,回不来了。”谢侯宗冷声再次重复一遍。
霍萄萄眼眶顿时泛红:“妈妈会回来的。”拔格叔叔说过,只要她完成任务,就实现她的愿望。
“你不愿意,在你心里爸爸始终不如妈妈重要?”谢侯宗脸色沉沉。
霍萄萄顿了顿说:“我要妈妈,也要爸爸,还要大外甥和星星,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分开。”任何人都不抛弃。
“看来你的一家人,不包括爷爷。”
霍萄萄望着对面老人阴沉的神色,身子瑟缩了两。
谢侯宗察觉到孩子的恐惧,扯了扯嘴角,缓和语气:“跟着爷爷不好吗?爷爷以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想买什就买什,想吃什就吃什。”
“妈妈教我做人要食其力,不以随便用别人的钱。”霍萄萄一本正经道。
谢侯宗冷声道:“你不愿意的话,你就不是我谢家人,谢知亦也不会认你这个女。”
“你胡说,我不听你的话,我要找爸爸。”霍萄萄气怯生生的,爬沙发想往外走。
谢侯宗头往沙发后背一靠,轻声道:“你哪里也去不了的。”
“萄萄!”
正在这个时候,谢知亦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爸爸!”霍萄萄无措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小跑着扑了过去,脸蛋埋在爸爸的腰间,委屈道,“他不
让我走。”
谢知亦一把捞起女,搂在怀里哄了哄,冲沙发上的老爷子冷冷道:“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到底想怎样?”
“汪汪……汪!”谢知亦一现,黑狗立马躁动不安地叫了几声。
“我为了你好,我是想让她认祖归宗啊,这不正是你期盼的。”谢侯宗脸不改色心不跳,轻轻拍了拍黑狗,让安静来。
谢知亦拧着眉头:“你会这好心接纳她?”
霍萄萄软软开:“爷爷不让我认妈妈。”她的声音委屈极了。
“婉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不放过她。”谢知亦听得眉心直跳,不思议地冲父亲低吼,“就是因为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又有什好在乎的,”谢侯宗理所当然道,“只要她愿意断绝和霍婉的所有关系,我谢家接纳一个私生女不是问题。”他轻松的气仿佛在施舍一样。
“我不要,”霍萄萄从谢知亦怀里抬起头来,稚嫩的嗓音十分坚定,“萄萄姓霍,妈妈永远是妈妈。”
谢知亦轻抚女的背部安,一脸正色:“别说萄萄不意,我也不会意,婉是我的妻子,是我女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您也不用欺欺人了,什断绝关系,萄萄的血脉里流淌着婉的血,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谢侯宗一听到“血脉”这个词,脸色立即沉,气不悦:“你的意思是情愿为了这个外人和我撕破脸?”
“她不是外人,是我的女。”谢知亦笑了笑,”如果你无法接纳她和她的妈妈,我也无话说,我会己好好抚养她。”
“你想离开?”谢侯宗站起身,额头的皱纹紧锁着。
谢知亦:“不是我想离开,是你不接受我。”
“你别忘了,你的一切,你的钱、名气、地位都是我给你的,没有谢家在背后运作,你以为你那容易道当大明星?那些大电影轻易找上你?遗产继承权难道你不想要了?”谢侯宗连声追问。
“不,我的东西不是你给的,是我己努力得来的,”谢知亦坦然道,“至于继承权,你想给谁就给谁吧,不需要通知我。”
“你!”谢侯宗气得脸色铁青。
“就这样吧,走了,你保重。”谢知亦抱着霍萄萄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谢侯宗气得胸隐隐作疼,耷拉的眼皮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一大一小逐渐远去。
“爸爸,爷爷是不是不喜欢萄萄?”谢知亦给霍萄萄系上安全带,小团子气丧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