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虽然不懂,但是大为震撼,她只能问乔荇,“你爹怎么了?”
乔荇啃了个枣,笑呵呵的,“你给了他一只可以源源不断生蛋的金鸡,我爹自然像对待老父亲一般对待它了。”
然后也忍不住凑过去去摸摸,“你这些日子在家里就倒腾这个吧?”
又是砍树,又是剥树皮的,细细筛选,做了好几日,才做出了这一刀纸。
她佩服的看着折苍,“你可真有耐心,我肯定是坐不住的。”
而此时,系统的声音久违的在折苍脑海里面响起来。
【恭喜宿主完成‘造出到一批澄心堂纸任务,特赋予这批纸醒世恒言属性。】
折苍:“……”
醒世恒言?
她连忙将这一刀纸从乔年手里拿回来,道:“这一刀纸我自己用,我那里还有一些,待会送来给你。”
乔年好奇,“不是一样的么?”
折苍只能道:“不一样……这是我造出来的第一批纸,有特殊意义,我想要珍藏。”
乔年表示十分理解,笑着道:“看来你是很喜欢这种纸了。”
折苍也不解释,抱着这刀纸回去之后,仔细的数了数,正好八十八张。
她决定先试验一张。
想了想,在纸上写了小小的一段话:“你父亲是你父亲。”
她讲这纸给了乔年看。
“这是我昨日里写的一点感悟,你指点指点。”
哎哟,研究狂人也写感悟了,乔年立马接过看,然后在看见纸张那行字时,瞬间被纸上的字所吸引,好像看见了什么天书真理一般,拍着大腿赞扬道:“好啊,好啊,我父亲还是我父亲,真是醒世恒言。”
折苍忍住笑,将纸张从他的手里抽离,就见他正常了一点,不过还是在夸赞,“如此好的句子,我也得记下来。”
不过等他进了府衙的时候,就在琢磨了,“不对啊,这话不是废话吗?我父亲不是我父亲是什么?难不成还是爷爷?”
正在想,就见张婉气冲冲的进来,道:“留城好大的狗胆子,才从我们这里学了盘炕和各种农具,竟然就想撇开我们以后跟木城做盐的生意。”
乔年就笑着道:“那他可要毁青肠子了,夫人啦,你看看我这桌子上是什么?”
张婉一看,瞪圆了眼睛,瞬间乐了,她这些日子不在家,因着一直在主持盘炕的事情,跟各个城池来陵城学习的官员们混在一处,如今各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想要学其他的东西时,乔年众人跟折苍商量之后,便同意只要拿粮食来换,便可以学。
张婉看在粮食的份上,倒是也陪的用心,还顺便跟各城谈了谈来年的必需品生意,比如盐。留城产盐,若是能价格低一点售过来,他们陵城就能留出一大笔军银。
结果留城官员却不松口,还要加价,笑着道:“我们来学东西,也是交了粮食的,都是买卖,如今卖盐,也是买卖,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然后当场跟隔壁的木城签了契约,气的张婉肺都要炸了。
于是拿着这些纸,目光种闪烁着激动,“这下子好了,如今又是他来求我了,哈哈,也并不瞧瞧,我们陵城有谁,好东西可没有断过,这群人鼠目寸光,我可要好好的嘲讽回去,让他们知道祖宗就是祖宗,不是他们这些宵小之辈能比的。”
她拿着纸就走了,留下乔年若有所思,然后在纸张那句“你父亲是你父亲”的醒世恒言中间,加了一个“还”字。
就变成了“你父亲还是你父亲”。
没错!就是如此!他们陵城就是最厉害的!
然后摸着胡子,不由得感慨:苍苍真是从来没有说过废话。
她是料到了今日之事吗?不愧是隐士之后啊!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下文,晚了些,晚安昂。感谢在2021-09-24 20:51:30~2021-09-25 21:5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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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陶霁
三月初,艳阳天,四五辆马车驾着前往陵城的方向。
马车外面古朴无华,里面却十分奢侈,上好的精致华丽毯子铺在马车里,窗格里面雕刻着繁复的兰花,临窗坐着的一位年约二十余岁的公子,皮肤白皙,手指修长,正拿着一本书看。
书名叫做《陵城木匠》,这本书上,简单的说明了几种农具的使用,听闻一共就十几本,送与了相好的城池,还有几本送到了蜀国京都,进献给了皇帝。
马车慢慢悠悠的走了一路,快要进陵城地界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宽阔而平坦的路,路是用碎石子铺成的,上面还铺了夯土,虽然并不比其他城池的路好,但是陵城外面这条路,却非常的宽阔。
没错,五辆马车,可以同时并行。这只有在陵城才有。
男人放下了手里的书,打开窗户,让人停下来,让人找了个路边正背着背篓在路上走的老农过来,结果他的侍女见了,转身跟他道:“公子,奴一靠近他,便闻见他身上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您有什么话,还是让奴去问吧。”
男人摇摇头,“叫他过来吧,我亲自问。”
侍女不得已,只能前去叫老农过来,若是可以,她甚至亲自想给他沐浴换衣,再带他去见自己尊贵的主人。
老农却坦然的很,他最近在这条路上时常被贵人们叫去问话,有时候还会给几个赏钱,自然十分乐意。然后见了人,又惊讶了一番。
我的个乖乖,这人也长的太好看了些吧!他这幅模样让侍女更加嫌弃,倒是公子依旧和气的很,问道:“老者,不知这陵城道路为何要修建如此之宽?”
老农就道:“这个我倒是真知道,当初修路的时候,我儿子就在这里帮工,一顿能得一个馒头,还能喝碗豆腐鱼汤,听闻这样喝对身体好——”
话还没说完,侍女已经不耐烦打断他的话,“公子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何必在这里东拉西扯。”
男人便有些不喜,摆了摆手,“墨紫,你先下去。”
侍女脸色一白,瞬间忐忑起来,躬身退下了。
老农虽然觉得依旧恐惧,但对这位公子已经十分感激了,立马道:“当时修路,本是乔年大人主持的,听闻是折苍大人下的命令,因为这样一来,既可以修路,还能让那些没粮食吃的人有地方住,有饭吃。”
“修路包吃包住,一日三顿都有,吃的是朝廷发的,住的便是路边临时搭建的木屋——”他说着说着,竟然激动起来,“公子,您不知道,那个木屋是折苍大人亲自带着人修建的,我们都觉得那屋子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我们进去之后变得安心,高兴。”
男人将“包吃包住”和“折苍大人”呢喃了,又温和的笑了笑,“这位折苍大人,可是那位传闻中的神女?”
老农点头,“是的。”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到主要的事情,老农不由得懊恼,又道:“不过修建的时候,就有贵人打架,为了谁的马车在前谁的马车在后而吵闹,当时……小人记得是三辆那车可以并排,后来折苍大人来巡视,正好遇见了打架,便让人将路加宽了,加到了如今的路宽。”
男人笑着道:“怪不得如此宽阔……不过,你们陵城如今,是这位折苍大人做主么?”
老农就摇摇头,“是少城主,不过少城主已经驻守在边疆半年多了,城池中的事情,大家都说是各位大人一起管,不过折苍大人总有好主意,所以看起来她管的多。”
他小声的道:“折苍大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倒是希望她将来能做主。”
不过这声音很小,他以为不会被听见,奈何男人耳力好,闻言笑了笑,不再说其他,唤了另外一个侍女过来,给了赏银,然后在老农要离开之前问:“你为何要背着背篓上这路上来捡……捡马粪?”
老农就道:“公子不知,如今大家都知道这农肥好,农肥主要就是粪,马粪可是对庄稼大补的东西,我们都抢着捡呢,再者说,折苍大人那日说了,这陵城是我家,卫生靠大家,大路上这条路,就是我们陵城人的脸面,怎么能脸上有马粪呢?”
男人就笑了起来,辞别老者,让马夫架着马车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路,路上的马车渐渐的多了起来,然后成功在陵城城门口堵住了。
小厮到前面去问话,很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道:“公子,进城门的人需要检查,记下名字,还要说出来的目的,然后他们便会给我们一张木牌,以后出入城门,都要这张木牌才能同行。”
男人便琢磨了下,“这又是为何呢?”
他实在是想不通,不过陵城委实是个奇怪的地方,他没有再问,准备以后慢慢的去弄懂。
倒是有人替他问了,那官兵道:“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如今来陵城从商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什么大数据——我们也不是很懂。”
那问话的人就笑着道:“不过我确实很多朋友都想来陵城行商。”
进城的人虽然多,但是小兵们办理起木牌来却很快,并没有等多久,就轮到了男人一行人。
“名字?”
男人犹豫了一瞬,道:“陶霁。”
“年岁?”
“二十有二。”
“来陵城做什么?”
“来寻亲,我弟弟就住在这里,他说这里很好,便让我来这里看看。”
小兵就有些骄傲,“你不是第一个因为这个目的来的人,只要来了我们这里,就没有说不好的,多了人写信给亲朋好友,让他们来我们陵城这里看看。”
另外一个小兵就忍不住埋怨,“好什么啊,来了人,就要买宅子,咱们的地价都涨了,哎,以后我们哪里还买的起。”
话音刚落,就见刚开始说话的小兵不乐意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明是你自己不认真去了解时事,朝廷都写了房产改革令在墙上,明确说了以后要限购,除了陵城的本地人可以购买之外,其他外来的人都要三年在陵城的居住证明才行。”
好几个新的陶霁都没有听懂,不过话连载一起,还是能理解的,笑着道:“那我岂不是要住三年,才能在陵城买宅子了?”
小兵点头,“没错。”
倒是来的不巧。
陶霁坐上马车之后,又拿起书,然后道:“那看来,我要在这里居住,便要借陶白的光了?”
侍女没忍住,问:“公子,咱们要住很久吗?”
陶霁神色莫测,没有说话,良久才道:“那要看这位折苍大人,值不值得我住这么久了。”
他们的马车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面,小厮在第四户人家处停下来,敲门,就见有人从里面喊了一句:“敲魂啊——别敲了。”
然后踢踢踏踏的鞋子声音传来,门打开,陶白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陶霁,然后砰的一声,又将门给关上了。
陶霁:“……”
他耐心的继续等,然后在一会后,门终于再次被打开,陶白惊讶的道:“阿兄,你怎么亲自来了?”
就是觉得再好奇,也不该亲自来啊。
陶霁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看宅子,满意的点点头,“你自小就这点好,喜欢住大的地方,这回好了,买得大,赚的就多。”
那可不!
陶白瞬间牛气哄哄,“如今你一个外乡人,没点关系,他们陵城可硬气的很,就是不给买宅子,我这宅子如今可是有价无市,涨了不知道多少银钱。”
然后又问,“阿兄,你快说啊,你怎么亲自来了?”
陶霁转身道:“你在信中说,陵城出现了通天者,我自然好奇。”
陶白就嘿了一声,“她还救了我的命呢,阿兄,咱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不过她忙的很,我们算是脸熟,只是见了我,她总不怎么搭理我。”
陶霁想知道折苍的性子习惯,便坐下来,打算细细问,“是她为人很是冷傲吗?”
陶白摇头,“不是吧?她也不冷傲,平日里对着平民百姓也笑的很温和,就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