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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舅公洞中。天官在他身後哭哭啼啼的,听得他身上的毛一根根的全都立起来了。
没想到见了舅公老人家,头一件事倒不是问他的过错,反而同他笑著说道,‘天赐,你这个样子,倒好像比先前乖些了。'
许天赐没想到会听到这麽一句话,也不知道老人家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就小声的答说,‘我也......大了。'
舅公哦了一声,摸了摸胡子,说,‘那陈家三郎是什麽意思?'
许天赐只觉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但也不知道老人家究竟知道多少,就硬著头皮答道,‘他是个好人,说不恨我,也不气我了。可我挺对不起他的,舅公您要我怎麽赔都成,我没有二话。'
舅公点了点头,又问他,‘你知道错了就好,这件事迟些再说,我先问你,你还好麽?'
许天赐有些摸不著头脑,反问道,‘我怎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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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公问他说,‘你是不是化不出人身来了?'
许天赐越发的心虚,知道是瞒不住了,就点著头应了一声。
舅公暗暗的叹了口气,说,‘你自己不过半杯水,偏偏还要逞能,硬是分人半杯,你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麽?你把命分给了他,可就难要回来了。'
许天赐‘啊'了一声,稀里糊涂的看著舅公,说,‘他都要死了,我也没办法啊。反正我欠他一条命,还就还了,也没什麽不好啊?'
舅公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感慨,说,‘天赐,我问你,寻常的狐狸能活多久?'
许天赐这才明白了,原来舅公的意思是,既然化不出人身,那他就和寻常的狐狸没什麽分别了。他没想到,自己对陈三郎说的话,竟然成了真。
他呆了半天,就问,‘那我.......我还能活多久?'
舅公笑了一下说,‘别怕,我让你那个不争气的小舅舅分一半命给你。'
许天赐心慌的摇著头,连连的说道,‘我不要!'
这怎麽能要?!
舅公安慰他说,‘别担心,他可不象你这麽不中用,我取了他一半命,也不光是为了你,还是要治治他拈花惹草的毛病。'
许天赐忍不住‘咦'了一声,舅公清了清喉咙,说,‘这次起码让他老实个几十年。'
老人家在心里说道,山里这麽多母狐狸,怎麽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害我被人骂,这次叫你化不出人身来,看你怎麽去勾搭。
许天赐看著老人家的脸色不好,就不敢答话。舅公说完了,就伸出手来,在他脑袋上使劲儿一拍,许天赐只觉得一阵儿热流,从头顶一直流到了脚底,浑身都觉得暖洋洋的,比起先前,可精神了许多。
老人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运运气,'见他气运得顺了,又板著脸教训他说,‘以後可别再犯浑了。'
许天赐还稀里糊涂的,听见舅公训话,就慌忙的点头应著,可心里却忍不住想,完了,这一回可怎麽好?他也不知道小舅舅到底是怎麽被赶出去的,也不敢问。听天官的话,小舅舅好像是被吓得不轻,舅公这次的话怕是说得狠了。
舅公拿了小舅舅的半条命给自己,也不知道小舅舅如今到底怎麽样了,又不能回来山里,能躲在哪里去?
他心里想著小舅舅,只觉得懊恼非常,怪自己连累了别人,又想著舅公说的话,想著万一还不回去了可怎麽办,就越发的心慌了。
老人家这边心里却想著,这孩子也太糊涂了,一知半解的咒,也敢瞎念,还一念就是好几个。又想,这孩子连救人救得也糊涂,竟然做下这样的事,唉,真是可气,可叫我怎麽放得下心.......
眼看著许天赐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老人家就叹了口气,又说,‘你好好给那陈家三郎陪个不是,也看顾著他些。我算了算,上次他出事,不是寻常的强盗,是另有人指使的。'
许天赐原本还在为小舅舅的事发愁,一听这话可真著了急,紧张不已的问道,‘三郎人那麽好,哪个要害他?'
老人家板起了脸,说,‘若是我什麽都算得出,上次也不会要你去救人。'
许天赐立刻心虚的闭了嘴。
许天赐也不想,这前看五百年,後看五百年的本事,可是极厉害的仙人才有的。舅公再厉害,也不过是只成精的老狐狸罢了。
老人家又吩咐了他好些话,这才放他出洞,许天赐老老实实的走出洞去,等到舅公看不到他了,也顾不得天官,把小舅舅的事也放在了脑後,撒腿就朝村子里跑了去,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陈三郎。
舅公的话听得许天赐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次在林子里的事实在是把他吓到了,许天赐一想到当时的情形,就觉得心慌得厉害,只想快点儿看到陈三郎。
许天赐偷偷的摸进了陈三郎的屋。陈三郎果然还在蚕房。蚕已经要结茧了,陈三郎也不必辛苦喂蚕,自然没有之前那麽忙碌了。许天赐看到陈三郎坐在蚕房的角落里,在灯下仔细的端详著他带回来的野蚕。
他还没看到那只黄狗,那只黄狗倒先瞧见了他,欢喜的摇著尾巴朝他跑了过来,许天赐心里还是免不了害怕,摇著爪子说道,‘你别过来。'
陈三郎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是他,有些惊讶,许天赐顾不得那只黄狗了,就眼巴巴的望著陈三郎,小声的说,‘我回不去了。'
陈三郎愣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朝他走了过来。
许天赐的心跳得扑扑通通的,虽然他这话说得也不算假,但到底还是心虚,说完也不敢直视陈三郎的眼睛,可又忍不住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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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蹲了下来,看著他的眼睛,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许天赐的心跳得越发厉害,简直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陈三郎朝他比了一个手势,问他要不要吃什麽,许天赐的眼睛一热,就伸出双爪,紧紧的抱住陈三郎的小臂,说,‘三郎,你对我真好。'
陈三郎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就出了蚕房。那只黄狗摇著尾巴跟在後面,仰著头望著陈三郎,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许天赐啊了一声,慌忙的跟了上去,却还是小心的拿眼角的余光瞥著那只黄狗。
陈三郎先拿了两个鸡蛋给他,大约是之前煮好的,又拿水温了温,许天赐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变出人身来再接,陈三郎见他不动,以为他是为难,就先拿了一个慢慢剥好,然後才又递给他。
鸡蛋煮的时候大约是放了些糖,鸡蛋软软的,嫩嫩的,还带些甜味,许天赐光顾著贪吃了,没发现陈三郎是什麽时候又剥了一个,递在他的面前。
许天赐忍不住去看陈三郎,煮鸡蛋太好吃了,他还想吃,却又觉
得这样不太好,就开始犹豫不决,小声的问,‘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