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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又觉得很失落,好像心被掏空了似的。
陈三郎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犯愁,但到了最後,也不过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罢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这一声叹息,却好像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心口上一样,让他觉得很难受。
许天赐终於忍不住了,含著泪对这人说道,‘你只要点点头,我就走,再不来缠你!'
说完,他心口就一阵儿发痛,却还是毫不退缩的看著陈三郎的眼睛。
大不了他天天藏在树後面守著陈家,他好歹也抓过田鼠,也逮过兔子,这点儿耐心他还是有的。
陈三郎的眼睛出奇得亮,他明明都已经把没有退路的话说出了口,为什麽这个人的眼睛还是这麽出奇得好看?好看得让他想把刚刚说出口的话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咽回去。
这一双好看得让他心痛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然後陈三郎慢慢的摇了摇头。许天赐呆住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得糊涂了,想不明白了。
陈三郎慢慢的伸出了手来,温柔的摸著他,许天赐呆呆的看著他,任由他摸,陈三郎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脑袋,然後抱了他起来,只是温柔的抚摸著他。
许天赐突然赌气一般的大声说道,‘我要变成人!'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冲谁说的,究竟是陈三郎,还是那个其实根本不是人的自己。
陈三郎点了点头,把他轻轻的放在了木椅上,然後蹲在了他的面前。许天赐平视著陈三郎明亮的眼睛,突然有点发抖,觉得自己好像站不住了。他小心翼翼的看著陈三郎,硬著头皮,软软的问道,‘我可以变成人麽?'
他的确是一只狐狸,可他不想这样,不想陈三郎只记得一只狐狸,他不希望自己在陈三郎的眼里,就好像那只黄狗一样,只要时不时的喂点好吃的,亲亲热热的摸摸头就可以了。
他不喜欢这样。这些在之前明明可以让他很欢喜的事情,如今却不知怎麽的,让他觉得讨厌了。
陈三郎这一次重重的点了点头,许天赐不明白,心里又害怕,就有点自暴自弃了,垂下了头,沮丧的说道,‘你若是不想看到我,就自己走出去好了,我不会再来缠你的。'
说完,就闭了眼,念了咒,变出了人的模样来。
他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双手抠著木椅,就好像害怕从椅子上摔下去似的,紧张得几乎想吐。他虽然闭著眼,可却好像仍旧能够看得到眼前的那个年轻男子,那个在一片金光里看不清面容的陈三郎。只是那个陈三郎让他很害怕,害怕得甚至想逃开。
好久都没有听到声音,他犹豫了一下,就先睁开了半只眼。陈三郎正站在他的面前,神情里有些困惑,有些陌生,还有些犹豫不决。
他慌忙的低头,自己衣裳穿得很整齐啊,也没有哪里路出来。再说了,这件衣裳也很华美,不应该有什麽毛病,毕竟他的毛皮在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许天赐疑惑不解的抬头看著陈三郎,忍不住问说,‘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陈三郎愣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很古怪,他的心就是一沈,想,难道小舅舅他们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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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怪不得上一次三郎一醒来就恨不得打死我的样子,难道不是因为那件事?而是因为我变成人的样子太丑,吓到他了?
许天赐呆了一下,立刻抬起胳膊来遮住脸,心里正惶惶不安,陈三郎却抿住了嘴唇,似乎在忍笑一样,他不高兴了起来,说,‘本来应该很好看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许天赐一生气,也忘记了其他的事,就从椅子上跳了下去,想赶快去找面镜子照一照。
陈三郎赶快拉住了他,把他按在了床边,示意他老实坐下,然後去找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过来,意思是要他换上。
许天赐看了看那件衣裳,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这才恍然大悟,问说,‘你觉得我这件衣裳太厚了,怕我被捂坏了是不是?'
陈三郎脸微微的一红,不点头,也不摇头,把那件衣裳放在了他的身旁,转身就要出屋。
许天赐慌忙跟了上去,说,‘这件衣裳是我的毛皮所化,不能换下来的。不过我真的不热......要不然......我照那件衣裳的样子变好不好?'
陈三郎好笑的看著他,许天赐咳嗽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衣裳,又暗暗的念了几句咒,身上的衣裳果然变得和陈三郎拿给他的那件相差无几。
陈三郎好奇的看著他的衣裳,大约是觉得他的法术奇妙,还伸手摸了一下。许天赐心里暗暗得意,又不好路出来,就有些炫耀的说道,‘三郎,你知道麽?狐狸变化成人,'他指指自己,就说,‘毛皮越好的,变出来的衣裳也越好。'
陈三郎微微的点了点头,许天赐见这人赞同,也是暗自得意,便又说道,‘我若变成人,也是潇洒英俊,温柔体贴的公...咳!是潇洒英俊,温柔体贴的好男子!'
陈三郎的笑容变得有些促狭,他急忙辩解说,‘我是最好的,你要是觉得我不好看,肯定是哪里出了错.......不然,等我回去问问舅公好了。'
最後一句他是小小声说的,因为自己也觉得那句话有些丢人就是了。
陈三郎忍住了笑,安抚般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解释。
陈三郎挑出了中意的蚕茧,便开始收拾蚕房了。他把那些结茧架都细心的拆开来,把那些簇格中的废丝都清理干净,只是这些还不够,结茧架上还要刷一层薄薄的油,好使接头的转动保持灵活。不过这些事却并不要许天赐插手,许天赐中午吃饱喝足,看著陈三郎干了一阵儿活便犯起困来,头就一点一点的,开始梦起了周公来。
结果等许天赐醒来,才发觉自己不知怎麽的已经变回了狐狸形,正肚皮朝天的躺在陈三郎脚边。
许天赐看了看自己的肚皮,突然想起一件烦恼事,便问陈三郎,说,‘三郎,你见过山里的狐狸麽?'
陈三郎笑了起来,对著他抬了抬下巴,然後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不好意思了起来,就说,‘不是说我,也不是说天官,你见过别的狐狸麽?'
陈三郎又点了点头。
许天赐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问道,‘我的肚子有哪里奇怪麽?'
陈三郎愣了一下,似乎被他问得有些摸不著头脑。
许天赐想了一下,他变成天官母亲的狐狸模样,嘱咐道,‘你看仔细喔!'然後又变回来,问说,‘你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陈三郎看著他,无言的用手背蹭了蹭额头上的汗珠,许天赐郁闷的看著自己肚子上的毛,然後终於忍不住了,抬头问道,‘难道我很象他娘麽?你说天官他干吗老蹭我的肚子?'
陈三郎终於停下了手里的活,认真的看了看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