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王道与霸道
“轰！”
下一秒，灭世与金色利剑狠狠撞在一起，卷起强劲气浪席卷四周，却影响不到在场任何一位“围观群众”。
两人面色漠然，衣袂翻飞。
一时间，刀光剑影弥漫。
“真没想到，昔日不经意的言论，竟然成真了。”村长望着本该称兄道弟的两位少年生死相向，唏嘘不已。
一语成谶，莫过于此。
“嗯？”
旁边的耿鸿挑眉，略带好奇：“什么言论？”
“我曾说过，陈清走得是霸道，杨天走得是王道，两人会是修炼道路上的劲敌。”村长一边观望战局，一边解释道，“当时，我还从未设想过今日的局面！”
“霸道……王道……”
耿鸿细细揣摩一番，念及两人性格差别，深以为然：“你个糟老头子，说得还挺有道理。”
在他看来，陈清刚中带柔，黎天柔中带刚，村长所用形容，作为对两位少年性格的简短概括，再适合不过。
“此言差矣。”有强者摇头，否决道，“黎天为人皇之子，底蕴不必多言，说是王道想来无人反驳，但这只名为陈清的蝼蚁，有何资格谈及霸道二字？”
霸道！
这两个字，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如果自身不够优秀，仅仅性格张扬，用鲁莽、狂妄、自大、无知，更为合适。
村长呵呵一笑：“是吗？看过这一场战斗之后，我相信王风你会闭上嘴巴。”
“嗤！”
王风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
“锵锵锵……”
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某一刻，黎天利剑横扫，震退陈清，随即沉声道：“陈清，别小看我，再不拿出真本事，你会后悔！”
“你身为挑战者，不拿出全力对付我，反倒指责我这个被挑战者态度不端？”陈清反唇相讥，“这合适吗？”
黎天：“……”
闻言，他无话可说。
深吸口气，黎天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接下来，我不会再留手。”
“尽管来。”陈清怡然不惧。
此刻，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黎天修为与他一样，同为问鼎五重，谁都不曾占据境界方面的优势。
虽然火陵麒料定他九死一生，但面对同阶，他不虚分毫。
“嗤！”
蓦然，剑光闪过，金光倏然而逝，快得超过肉眼捕捉。
早已暗中开启天魔之瞳的陈清立刻转身，间不容发的时刻，竖起大刀，正好格挡来势汹汹的剑刃。
“锵！”
清脆的器鸣响彻大殿，气浪滚滚涌向四周，但大殿的建造材料显然不是凡物，并未因此出现一丝被破坏的迹象。
下一秒，陈清刀柄往前一推，震退黎天，继而刀锋化作一闪而逝的红芒，重重的劈砍而下，引动丝丝空间涟漪。
断空斩！
面对劈头盖脸的攻击，黎天不闪不避，右手横置金色利剑，轻而易举的挡住灭世，兵器碰撞的刹那，甚至连手臂都未曾颤动。
陈清：“……”
这一刻，他感觉眼前的黎天似乎发生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外表依旧，但却仿佛……使用了增幅类战技？！
“这一个月，我得到的机缘太多。”黎天语气冰冷，“如果你的巅峰状态仅限于此，我很失望。”
“唰！”
说着，他肌肤散发白光，犹如莹莹玉石，整个人的状态暴涨一截。
铁壁？
陈清心头一震。
对于自己融会贯通的招数，他自然不会看错。
“父亲已同我说过，你能达到炼体境极境，是因为他给你留下的《炼体手札》。”黎天淡淡解释一句，猛地飞出一脚，伴随着强烈的破空声，威势极大。
无法躲避，陈清没有犹豫，铁壁当即发动，白光涌现，肉身防御提升。
只是与杨天不同的是，光辉略显黯淡。
“嘭！”
这一脚，落在陈清腹部。
顿时，陈清面色剧变，承受不住这一脚的威力，身形难以控制得朝着后方倒飞出去，狼狈的撞在大殿柱子之上，体内气血一阵翻涌。
“炼体境极境，问心境极境，黎天少主不愧人皇之子！”有强者震惊。
极境！
这是武道境界上的不同风景，窥得极境奥秘，未来若不夭折，必成大器。
“人皇陛下的炼体境极境，与众不同，可以传授他人，陈清与杨天应该都不是凭借自身实力踏足炼体境极境，不过问心境极境，在于追问本心，追问武道之心，绝对传授不了他人。”
“少主的问心境极境效果是整体实力翻倍？！”
“如果这一效果不随着实力提升而削弱，黎天少主将青出于蓝而上胜于蓝，将来有望超越人皇陛下！”
……
一时间，诸多围观的强者情绪波动，或震惊，或感叹，或欣慰……
在他们眼里，杨天的实力、心性不是重点，至少，不如极境让他们来得动容。
放眼天下，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但踏足极境者，莫说宇宙，纵观人族历史都少得可怜，林林总总全部算在一起，每个境界也就只出现过不到五指之数！
所以，黎天踏足极境这一成就，足以记入人族历史，他们岂能不惊。
面对这些宇宙中的绝顶强者的追捧，杨天并未展现出任何得意，利剑一扫，剑气朝着陈清飙射而出，撕裂空气，威势强横。
“唰！”
尚未等陈清抵御，一缕缕灰白色烟雾从陈清身躯溢出，紧接着快速凝聚为人形，其容貌与陈清一模一样，但气质邪异，与陈清截然不同。
“这……”
众多强者惊异。
曾在天都大比见过的耿鸿啧啧称奇：“如果陈清身上有哪一点让我感觉到他异于常人，大概就是他的武道之心了……”
武道之心，大多为兵器、凶兽，亦或者增强自身部位，诸如陈清这般，武道之心为人形的，闻所未闻。
这已经超出所有人对武道之心的理解范畴。
“这家伙确实牛逼。”心魔面色凝重，望着陈清，“咱们联手？”
对手可是未来的人皇黎天，如今踏足极境，真爆发全力，绝对牛得一塌糊涂！
眼下，陈清不能死，他必须出手相助！
“！！”
瞬间，大殿陷入短暂的死寂。
无数视线死死盯着心魔，眼中尽是难以置信，险些怀疑自己看错对方来历。
这武道之心还能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