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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学习上头再机灵不过了,老师开学与他的课本和作业书,他一日赶一日的把上头的作业都给写满了。这时候就是镇上也没有复印机、打印机啥的,除了发的,平时也就老师在黑板上抄几个题目,或者抄一抄课文、生字啥的。卢林小学一个老师要管几个年纪,往往就是一个年级上一节课停一节课,边兀总是三五分钟把作业任务都完成了,就敢跟老师要求去高年级教室听课。
边春晗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把书翻给边兀看。
对于六年级的东西,边兀不一定都听懂了,但他能几乎一字不差的把他听过老师讲的复述下来,这样放慢速度来两遍,就是边春晗反应再慢也学会了。
这事儿,边远还特意当家里的稀奇事儿写信跟边浩说了。边浩在边春晗捡边兀回来之前就参了军,这六七年一次家都没回过,最小的边兀和边博他是见都没见过,只回信说外头这样天生奇才的孩子虽然少见但并不奇怪,叮嘱大家平常对待就好。
是边兀没听过的一个例题,当下不管收音机书说的多精彩,边兀毫不迟疑地站了起来,跟边春晗一道去了外头。
外头新屋子已经有了大致轮廓,边存志和边远站在简易的脚手架上忙活,曹清宜斜坐在院子里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捧着一本英语书在看。
她到了边家,好吃好喝的养着发疯的次数已经少了许多,不过还是不大爱说话,几乎从没有主动开过口。
边春晗有些别扭的轻手轻脚走过去。
“大姐姐,你给看看这个,我今儿没大听明白。”
边兀倏地就硬坐到两人中间,把书夺过来,自己递了过去。
“孩儿,别闹,等会儿天都该黑了。”边春晗把人搂过去哄着,又对曹清宜笑了一下,“大姐姐,你别见怪,孩儿还小不懂事。”
曹清宜怔了怔,看着大小两个紧紧搂在一下的孩子,尖叫一声,把手里的书扔的老远,胡乱在院子里横冲直撞,硬挤到了刺篱笆中,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被挂的乱七八糟。
边春晗反应过来就上去抱着人的腰往外拉。
原本在下头给爷儿俩打下手的刘芳娥听到声响,急忙追过来,跟边春晗两个都压不住,三个人都被刺篱笆挂了一身口子。
还是边远过来,把人拦腰硬抱起来,弄到了屋里,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边春晗就有些不安,怕大哥怪兀儿。
“孩儿,男子汉不兴这样战战兢兢,你都十四岁(虚岁)了,自己要会看会想,是你的错就认了错去担着,不是你的错,就把腰杆子挺直了。”边远道。
边春晗才将吃晚饭就时不时的偷瞄边远一眼,边远给曹清宜端饭进去的时候教了一句。
在过年前,一间亮亮敞敞的屋子已经修的齐整了,边存志把家里早就预备好的木材搬去村里老木匠那儿,打了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套桌椅摆在里头。
刘芳娥扯了几匹大红的新布回来,新屋里床上、窗户上、门帘子、柜子上、桌上都缝了新的物什铺着。
等腊月二十七边俊也放假回来了,一家人把屋里屋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墙上糊上新的墙纸,门外头都贴上红双喜。
边明才高一,放假早,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边虎去年陪边俊高考后就不在圆珠笔厂干了,现在原本在一家饭馆厨房做学徒,只这回他请假要回老家,老板硬不让,边虎跟老板闹了一通,把一点儿工资结清走人了。
“人家根本不是诚心要教你们手艺,不干就不干了,我看你也不喜欢当厨子,左右你还有两年,随你闹,只管想清楚你以后要做什么,满了十八可就不许再瞎捣鼓。”边存志给灶里添了一根柴说。
边虎手上、脸上、屁股上、膝盖上、脚上都是冻疮,尤其是露在外头的手和脸,冻疮破了又生,看都没法看。在厨房里说是当学徒,洗菜、切菜不说,洗碗刷盘也是他们的,大师傅还深怕叫他们真学了手艺去,大冬天的都把人赶到外头洗碗洗菜,可不就冻得不像样了。
“嘿嘿,咱爹最好了。”边虎举着一个鸡爪子抱了边存志一下。
鸡爪是进腊月就杀了家里两只不下蛋的老母鸡,挂在屋檐下,这会儿卤了准备过年用。刘芳额心疼边虎在外头吃了大亏,揪了一个鸡爪子给边虎,剩下的才分给了几个小的。
“三啊,是不是太辛苦了,怎么瘦成这样?快拿着吃一点儿。”刘芳娥用一根筷子在熬糖的锅里搅了一下,递给边俊。
边存志和刘芳娥正在自己熬糖稀攒米糖片,准备等一下用。
原本说还要烧几桌菜请村里相熟的几家来热闹热闹,边远拦了下来,只说留着自家人多吃两顿也一样高兴。
刘芳娥遂去镇上捡最便宜的水果味儿硬糖买了一大袋子回来,又把攒了一个多月的鸡蛋都煮了,加上自家做的糖片准备去分给这一片的大人小孩儿。
第18章 雪地
等中午,太阳最暖和的时候,边存志在自家门口点了一大挂鞭炮,“霹雳拍啦”炸完后,引得一大群皮小子在一地纸屑里头翻找没炸的鞭炮玩。
曹清宜穿着刘芳娥给她裁的一身红色新棉衣,她用边远买回来的头绳自己给自己挽了一个发髻,在红纸上抿了一下,把嘴巴染红,被边远牵着在这一片山坳走了一圈。
边俊和边明两兄弟在后头隔一会儿撒一把糖,惹得大人小孩都跟在后头闹哄哄的抢。
每经过一户人家,刘芳娥和边存志就进去送一包用买回来的红色塑料袋分好的糖果、鸡蛋等。
虽然没有亲戚上门,女方也没敲敲打打的抬嫁妆过来,连鞭炮也就放了两挂,但村子里还是热闹了起来。
快过年了,家家都闲着,大人小孩都跟着边远和曹清宜一路进了边家院子,去参观了边远的新房。
边春晗和边长纪负责给进门的人都倒一杯热糖水。
边虎手上冻疮生的手都快烂了,刘芳娥不许他插手做任何事情,这会儿正带着边博、边夏实和一帮七八岁的小子在前头水池那儿闹着用鞭炮炸鱼。
边兀照例是跟在边春晗后头进进出出。
“哟,边远,你行啊!啧啧,瞧瞧嫂子这模样,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跟边远差不多年龄的汉子围在新房门口放肆的打趣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艳福?你跟老娘结婚没艳福是不是?”她婆娘从新房里出来,扯着他的耳朵叫了起来,引得大伙一起哄笑起来。
曹清宜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