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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饱饭,边春晗捡回一个婴儿就当成自个儿的责任,想尽一切办法企图用自己的力量把孩子养大就知道这人的性子,这回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一时很难从负疚感中走出来。
“哥,吃饭了。”边兀推着还在看书的边春晗到外头阳光明媚的庭院。
距离那件学生自杀事件已经三年了,边春晗足有一年不肯说话和见人,总找机会企图去两位学生家里被他们打死。
直到一年前两家又各自得了一个儿子,边兀花了许多钱请两家人做了一场不大光彩戏,才帮边春晗走了出来。
“哥,今年还回去吗?”
边春晗犹豫了下,“回去,过了三年就不专门过去了。”
两人回去一趟,来回机票得好几万,请假还非常麻烦,除去往返路上时间,最多也就能在家呆两三天。随着时间的流逝,边春晗慢慢找回了理智,是以开始犹豫。
学生出事那会儿,边兀揣着自己的私心,整理自己高中两年做出的炒股成绩并资金投到这个对自己不能见人的心思最宽容的国家,处理完事情后,带着被医生断言轻度抑郁的边春晗远渡重洋到这边定居。
“没事,你想回去我们就回去,别的不用操心,先把书读完,不都说好了,你读完了找到工作,我再去申请大学。”边兀轻轻在边春晗额头上轻轻吻了两下。
边春晗脸上腾起了两片红晕,“吃饭。”
边兀得意地笑了起来。
两人现在住在本哈根,路上随处可见当众亲热的两位男士。刚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不会有人提起两位学生的事,边兀又故意跟边春晗约定他先念大学,找工作后边春晗挣钱自己再去完成没读的大学,边春晗并没有能申请大学的成绩,只能另想办法,周围全都是新奇的事物,边兀耐心地引导和照顾,才把人引了出来。
“我去做志愿活动,你不要总对着电脑,定时起来活动一下。”边春晗收拾好碗筷交代道。
边兀应着从屋子快步走出来,伸出脸颊。
边春晗飞快地亲了一个,逃也似的出了门。
边兀站在门口一直到人看不见了,才进了屋。
十天后,两人拎着一个半大的箱子进了机场。
在登机前,边兀突然猛地抱住边春晗来了个长达三分钟的深吻。
边春晗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喘匀。
“回去就不成了,最后的福利!”边兀抵着边春晗的头说。
边春晗用手背擦了擦嘴,小声说:“我们不是还回来吗!”
边兀满意的笑了。
半年前,边兀在试探了足够多次后,终于在某个圆月之夜挑明了,“哥,你会不会跟三哥一样跟别人一块儿住一块儿睡,叫我独个儿过?”
边春晗不假思索地否定了。
“好,哥,你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边春晗被边兀的吻懵住了,足有十多分钟都没回过神。
实则,不过是边兀挑明了心意,两人的生活跟以前并没有多少变化,不过是多了些亲密动作。
边俊在京都机场接机。
“三哥,你瘦了!”边春晗一出来看到人就说了一句。
边俊笑了笑。
边春晗忍住嘴边的话没再多说,跟边俊拥抱在一起,拍了拍边俊的背。接着,边兀也跟他抱了一回。
他们那个爱说爱笑干什么都爽利大方的三嫂董寒梅在早产了一个三斤重的小侄子后突然查出她怀孕一直以来的头晕头痛竟是脑癌,在痛苦地治疗了半年后,边俊同意了放弃治疗,只用镇痛药,请了长假陪她安静地渡过了最后的时光,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完全走出来。取名边寒振的小家伙放在失去了独生女儿的外公外婆身边抚养。
外面袁水泉收到消息把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一起把人接回去。袁水泉在边俊结婚后也很快就跟一个姑娘领了证,可惜两人不久前和平去办了离婚手续,他有一个跟边寒振差不多的儿子,两家孩子互相拜了干亲,关系非常亲密。
边春晗和边兀就在京城吃了一顿饭,看了一回小侄子,拍了不少父子俩的照片就又要去转飞机。边俊这几年因着董寒梅的病都没能回家。
到了市里,边春晗去小店买了东西去墓地烧了一回纸。
“老师、现在已经不能叫老师了,我听说要是没有人记着你,你才是真正的死了,我做不了别的,但肯定会一直记得我有过你们两位学生。”边春晗沉默了会儿,看着火堆慢慢熄灭才起身离开。
边兀守着两个箱子在路口等,仔细看边春晗脸色平静才稍稍放下心来。
边夏实和边博成绩不是顶顶好,当初没能考上市里的高中,眼看着在升学率极低的镇上高中起早摸黑也希望不大,边浩回来果断让两人转去了另一所以培养艺术生出名的高中,边博本来运动能力就强选了走体育艺术生的路,边夏实稍稍能耐住性子些,学的美术。
“咱都别提以前的事,省的孩儿心里又不好受。”边存志不放心地又交代了一回。
“晓得,晓得。”刘芳娥连连说。
边家在外头的孩儿多,边远咬牙买了一部手机,虽然山里有时信号不好,但总算有事能联系上。
边远赶着牛车在镇上接人,晓得两人回来该累着了,特意能叫两人坐着车回去……
岁月无限好,越是简单平静越是幸福。
边春晗时常想要是当初第一天去学校没有因为贪玩而晚归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