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危险潜藏
金银湖,在波西莉亚大陆的北部,是夹在黑城和金都之间的一片小湖泊。现在,波西共和国北部集团军幸存下来的100万人之中,有67万被卡诺斯军队围困在这里,散布在金银湖的四面八方,其他的33万仍在破灭的间洋壁垒一带,遭到敌人的洗劫,他们孤立无援。
为了最大程度的回收北部集团军的有生力量,组建新的前线作战部队,巴斯手下的指挥官们制定了一个营救计划。这一天,尖端风暴计划实施后的第三天,“丽萨”风暴从北部登陆的第二天,50万波西军队集结在金都的后方,准备向金银湖进发,营救被困在那里的波西军队。在巴斯的指定之下,涅威亚得到了这次计划的总指挥权。
巴斯给他的底线很“简单”,他也在这一次的全国作战动员演讲广播时,说出了被人民铭记的名言——“效率,顺利,胜利!”
涅威亚也在广播中声明了他的决心,他只说了短短的七个字——“摧毁敌人的野心。”
这50万营救部队来自全国各地,是一支由中部和南部各大城市守军组成的军队,同时他们也配备了新研发的装备——25式自动火炮,或者说b-25。这种新式武器作为火炮最大的优势就是它可以像机枪一样自动填装弹药。这种火炮的炮弹单体威力较弱,重量较轻,但是它们都被按照25枚一装装在所谓的“弹夹”里。研发者希望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新式武器来逆转波西军队在正面战场上的火力弱势。
在得知涅威亚获得了这次战役指挥官一职之后,崔特尔的精神状态欠佳。现在他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整天浑浑噩噩,对什么事情失去了兴趣,有些时候还会废寝忘食让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思考着人生。这一切都被巴斯派去的监管员看在眼里,他们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随时向巴斯汇报崔特尔的动向。不过这几天以来,巴斯都还没有得到他所想要的蛛丝马迹,崔特尔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样,从他呆滞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可疑。但是巴斯在经历两场惨败之后已经不会再相信崔特尔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当然,想要知道崔特尔到底是不是叛徒,还需要关注另一个人,那就是涅威亚。如果涅威亚能够代替崔特尔完成这一次任务的话,那或许也就表明他说的话均属实,崔特尔就是一个真正的奸细,卧底,叛国贼。或许叛国贼的名号很快就不属于他了,毕竟人家都不是波西人,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崔特尔不回到祖国卡诺斯,在内战期间母亲国效力呢?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崔特尔是卡诺斯人下的一步长远的大旗,想要让这庞大的阴谋露出马脚,抛砖不足以引玉,只能够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直取要害。
上午11点,巴斯向金都发送了电报询问涅威亚:“作战准备做得怎么样了?可以进发了么?”
巴斯却在11:45分才得到回复:“刚才我在做一些最后的准备,现在一切就绪了。”
“好,那我批准你们可以随时出击。”
正午时分,救援军团上路了,他们在金都通往黑城的公路上急行,因为前线不断传回战报,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下午两点,军队到达了金银湖一带的森林边界。出乎士兵意料的是,他们在这里没有遭遇任何的阻击。别说敌人的身影了,他们就是连大炮的声音都没听到,森林之中没有丝毫的痕迹可以表明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争,一切都犹如和平年代一样,平静,安宁。
终于在下午三点,波西军队遭遇到了敌人。虽然只是极少数的敌人,从眼前晃过一下就立刻消失不见了,但是这也无疑让他们安心了不少,敌人的出现打消了他们的悬念。
很快,他们便听到了北边传来的雷声。潮湿的风浪从北部吹来,士兵们抬起头看向天边,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的乌云向他们靠近,这就是“丽萨”风暴吧,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很快,风变得强劲起来,如此茂密的森林都为之颤抖,一重接一重的闪电代替太阳照耀了漆黑乌云之下的世界,森林里的动物们四处逃窜,连人都不惧怕的生物最终拜倒在自然的淫威之下。
或者说,连死亡都不惧怕的人,不禁为大自然折腰,为大自然的伟大而屈服。
在迎面的狂风之下,波西军队寸步难行,马力强劲的装甲车不进则退,士兵们只好弯曲着身子,匍匐前进,看起来狼狈不堪。珍珠大小的雨点落在他们的脸上,这是在夏季,而气流来自北极,根本不需要温度计,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温度的骤变。
一名年轻士兵低着头,按着头盔盲目的跟着队伍前进着。一道闪电突然从天边打了过来,正好批在他身旁的一棵树上。树皮和树干炸裂的巨响震撼了整支军队,那棵树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便在强风之下栽倒下来。而那个不知道梦游何处的士兵却几乎没有注意到,若不是边上的一个老兵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推开了他,说不定他就会戏剧性的被一颗大树压死。这次的经历无疑也给了他教训,那就是无论身处何处,都不要放下警惕。简而言之,生活处处有危险,说不定你就是那个被上帝正对的可怜虫。
或许上帝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公平的对待他自己,只有这种“自我至上”的精神才能给予人生存下去的动力,才能让人无情地面对残酷的战场,才能让人抛弃人性,拿起屠刀,才能让人失去理智,重拾本性。
营救部队“顺顺利利”的抵达了金银湖周边,为了避免自身陷入包围圈,涅威亚在一路上留守了驻军。
在与友军会面之后,他们才得知卡诺斯军队在正午时分就停止了攻势,似乎是全部都撤退了。
涅威亚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当然是值得怀疑的,不过他在仔细搜寻了地图的每个角落之后,仍然没有看出任何的线索。看起来,敌人的撤退没有任何的战术意义。于是,这一支都做好了硬碰硬的营救部队,毫发未损的把全部最终幸存人数:65万人安全的送回了红城。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城市郊区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市民举着五颜六色的小旗子出城前来迎接。在一片欢呼声之中,涅威亚成为了“全民英雄”,对于他的“英雄事迹”,人民们赞不绝口,就好比古代一样,各种说法的“神话传说”在市民之间流传。但是**不离十,过程全部都是在“大英雄”涅威亚的领导之下,经过一番恶战,实力悬殊的他们最终击败了敌人,成功救回了100万“人民子弟兵”。
而在间洋壁垒一带的波西军队,却被这场“完美的胜利”给掩埋了,他们遭到了彻彻底底地抛弃,或许都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在间洋壁垒的地下工事里,一队卡诺斯巡逻兵目睹了这令人感到恐惧的一幕:
墙上涂满了鲜红的血液,横七竖八的乱尸被堆积在一起,而坐在这“宝座”之上的,是一个“恶魔”。
瓦扎用敌人的破衣服片擦拭着他的短刀,他病态一般的舔着剑鞘之上的血液,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短刀很快又闪闪发光,投射出它那致命的光芒。
“他让敌人做到了‘肝脑涂地’,残肢断臂掩埋于残垣断壁,无论他去向哪里,所到之处均成为地狱”
记得是这么一首打油诗吧,似乎在内战期间还十分的流行,有趣的是这首诗歌是现今的卡诺斯政府流传下来的,看起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呢。
“所有人安静,莱恩元帅彻夜未眠,坐船来到此地检查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要给予莱恩元帅最热烈的欢迎,以及最让人满意的结果!”一个指挥官这么说道。
“莱恩大将军都成元帅了?”
“你不知道么?告诉你,不只是莱恩一个人,他和他手下的军队都来了一次‘大升职’。”
“有多大?中央军规模?”
“什么呀!?他们是独立军团!还有自己的独门绰号呢!等人数再多一些了,估计都能圈块地见过!”
“还有这种事?早知道就跟着莱恩将军混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听说他们的训练强度是地狱级别的。这么说好了,莱恩元帅现在手下有50万人,当初招兵可是要了53万,这下你懂了吧。”
这样的小谈话在中央军队之间疯传,都给莱恩的军队增添了一些神秘色彩。
“报告莱恩元帅!独立军团第一军队指挥官参见,我们等待您大驾光临好久了!”
“嗯,”莱恩微笑着说:“战事做得怎么样了。”
“很完美,不留余地!”那个指挥官这么说道。
莱恩迈着悠闲的步伐向堡垒群走去,他看着地上的灰色粉末:“这难道是”
“没错,”那个军官说:“就是这一次新配置的武器,效果出奇的好。虽然我们不在第一现场,但是事后回来检查的时候,还是会为这种武器的威力感到震撼,确实是杀人利器!”
“非要说杀人利器的话,我们也有吧。”莱恩看着从地底下走出来的瓦扎,这么说道。”
身上沾满血液的瓦扎见到了莱恩,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他站在莱恩面前,高兴的大声说道:“‘利爪兵团’总指挥,瓦扎向莱恩将元帅敬礼!”
“免礼免礼,”莱恩笑着说:“说起来也惭愧,当初说好了给你手下安排几个兵的,结果一直没有合适人选。但是不再是了,我已经精心挑选了几个年轻人,他们任由你训练。”
“谢谢元帅!”
莱恩漫步在焦土沙滩上,战场指挥官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敌人的动向如何?”莱恩看着边上的废墟,问道。
“报告元帅,正如元帅所说,波西军队果然在昨天向金银湖进攻,我们按照元帅的指令,向后撤退,被围困的65万波西军队被救回只是,”
“什么?”
“只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本可以全歼敌人,彻底消灭波西北部集团军,但是现在,他们营救回去了60万人,恐怕之后再想要击败他们,就会困难很多了。”
莱恩露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就好像他已经料到了会有人这么问他,于是他把前些时候跟皇帝做的解释,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们的目光仅仅停留在消灭敌人的话,这场战役是不可能胜利的。就算两国实力再怎么悬殊,但是波西国也是一个近十亿人口的大国,波西莉亚大陆地大物博,绝不是能够低估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能够让敌人从内部崩溃的话,那么敌人也只不过是不攻自破的一盘散沙罢了。”
指挥官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是盲目的点点头。
“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卧底么?他就是关键,他就是石墙上唯一的裂缝,只要盯着它去刻凿,费不了什么功夫,就能够摧毁那堵石墙。而我们的
‘锤子’和‘凿子’,就是让敌人的内部矛盾激化,让整个国家陷入颠覆状态。现在敌人的将领崔特尔不受重用,精神受损,而且与现在波西国的重用将领涅威亚之间有不可合并的鸿沟,这道鸿沟,就是石墙上的裂缝啊。”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顺水推舟,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能够让波西国陷入分裂动荡的局势是么!?”指挥官激动起来,大声的说道。
莱恩呵呵的笑着,声音之中充斥的智者的光辉和经验,:“非要说的话,全部都是棋子罢了。”
巴斯和波西人丝毫没有认识到,他们一举一动背后的危险。最恐怖的不是我在明敌在暗,而是自以为处在暗处洞悉着敌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