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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扑通!扑通!紧张兴奋的心跳声,如小鹿般乱撞,笑靥如花的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放下咖啡杯,她的动作比平常还要慢上一倍,全因想要争取时间多看客人两眼。

    老天!这么近距离下,这两名男人看来更加英俊帅气,不管是帅毙了的冷漠酷男,还是风流儒雅的俊男,莫不让她心醉神迷、心花怒放……

    依依不舍地离去的服务生,忍不住再三回头偷瞧座位上的两名帅哥,不看白不看嘛,难得有这么养眼的客人光顾,不好好慰劳自己的眼睛,实在对不起自己。

    客人们刻意挑选这个全店最隐蔽的座位,就是不想受到无谓的骚扰,更要谢绝任何人的“探访围观”。他们这个位置不但隐私度高,视野亦非常好,可以将全店一览无遗。

    “铁少主亲自出庄下山,专程来找我这个损友,不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余信基开门见山地揶揄,他和铁维臣相识多年,还不清楚这个实际的男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个性吗?!

    “我想请你帮忙调查一下。”铁维臣老实不客气地直接要求。“这张名单上的人,他们近三个月里有没有任何可疑或不明的收支,最好能把他们所有帐户流动的细节拷贝一份给我。”

    余信基飞快扫视满满两页的冗长名单,然后重重放在桌上。

    “你何不直接打印出所有高官的名字。”这上头的名字,根本所差无几!

    “也好,我回去后再补发给你。”铁维臣十分乐意接受他的“建议”。

    余信基随即吹胡子瞪眼睛。“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我的客户,但并不是全部,我可没那么神通广大,可以查到其它银行的帐户资料。”

    “你有办法的。”铁维臣丢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冷笑容。

    “这是犯法行为。”余信基义正词严拒绝。“你们铁家有三军总司令给的免死金牌罩住,我可没有。”

    拜托!他家是开银行的,不是贼窝,把客人的帐户资料泄露出去已够严重,还要偷取他人的帐户资料,万一走漏风声,余家还有什么信用商誉可言,届时别说立足银行界,恐怕他得洗好脖子上断头台了。

    “余少爷想要的话,我绝对乐意为你引荐,让余家成为总司令的得力助手。”铁维臣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恩泽,铁家所付出的代价不比任何高官政要少。

    卑鄙小人,竟以此威胁他就范!什么御用幕僚顾问,还不就是高官为了招兵买马建立自己的王国,在各界扩展巩固势力,培养出的一群忠仆。

    生长在铁家这种历史悠久、背负着沉重包袱的大家族,权力职衔世袭承继,责任义务也是代代相传,可悲的铁维臣根本没选择权,但他这种平民老百姓有。

    余信基半眯狭长眼眸瞪着他。“你还是一样讨人厌。”

    “你也没变,老样子面目可憎。”面对大学时期的最佳损友,不说半句废话的铁维臣竟也嘴里不饶人地反驳。

    “我是倒了八百辈子的楣才会认识你。”余信基开始怀疑自己不长眼睛,怎么结识的朋友全是坏坯子,没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什么武术四大家族的男人,个个表面正义凛然,骨子里却最会使坏耍狠。

    “全靠你祖上积德。”

    “我明明每天都非常诚心祷告,祈祷你早日遇上克星,希望能把你整治得死死的女人快点出现,为何上天没听到我的祈求?”

    “以或然率来计算,你的机率绝对比我大得多。”

    “很好,我们就拭目以待。”

    两人眉眼带笑,悠闲惬意地轻呷咖啡抬杠,感觉像是时光倒流般,回到年少轻狂的岁月里。

    此时,咖啡店的大门开启,一名美丽的女子走进来,她看似漫不经心的环视室内,实际上已把店内所有客人扫视一遍,确保没有半张认识的脸孔出现后,她才优雅地步往其中一桌,在一名不太起眼的男人对面坐下。

    余信基注意到一向视女人如透明物体的好友,居然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刚走进来的美丽女子看,好奇心驱使下,他也跟着仔细打量起那名女人。

    女人穿着简单朴素的牛仔裤和薄毛线衣,束成马尾的长发把素白无瑕的精致五官展露无遗,气质清新飘逸,不过没有表情的脸孔却像是结上一层冰,倍添一股孤傲清冷的韵味。

    美则美矣,但身材不够性感丰满,不是他所喜欢的冶艳尤物,余信基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反而眼前表现异常的好友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难不成眼里只有武术的木头人,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他可没见过铁维臣这样直瞅着女人瞧,他的专注令余信基笑不拢嘴,看来老天爷终于听到他的祷告了。

    “认识的吗?”余信基兴味盎然地问。

    “我家新来的女佣。”铁维臣扯了扯嘴角回答,自铃木进来后,他便没转移视线,他相当庆幸自己占了个有利的位置,可以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余信基轻吹一声口哨。“素质不错嘛。”

    “如果你看到她女佣的打扮,恐怕不会再多看她一眼。”铁维臣也算是今天才看清铃木的“真面目”,她刻意隐藏的美貌虽不是天仙下凡,但也足以迷倒众生。

    没理会正发挥过人联想力而贼笑的余信基,铁维臣迳自观察那桌男女,坐在铃木对面的男人态度谦卑有礼,看来相当尊敬铃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

    哼C个胆大包天的女佣,趁他今天出门办事,便偷溜出来会晤男人,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好巧不巧偏让他遇见,真是天助他也!

    铁维臣抿嘴嘲笑,他拿起手机把镜头对准远处的男女,来个脸部大特写。

    喀嚓!

    几不可闻的声响传来,铃木千羽霍地抬头环视四周,可是各桌客人都没异样,是她太敏感吗?其实从她踏入这间咖啡店起,便好像有道不寻常的视线投来,凌厉又带点压迫的感觉,使她浑身不自在,就像是那个姓铁的男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一定是她太多心了,店内明明没有他的身影,铁维臣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嘛。

    “铃木大小姐,怎么了?”川井隆察觉她的异样,忙不迭地关心道。

    鬼冢组台湾分区部长的川井隆,是个积极进取的行动派男人,不太着重外表的他看来平凡无奇,不过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轮廓分明的五官非常性格,是个标准的型男。

    其实在调派来台湾前,他早已对鬼冢组的铃木千羽心生爱慕,可是因为当时铃木大小姐是鬼冢家二少爷的未婚妻,他只好把这份爱意埋藏在心底。

    多年后的今天,铃木得以回复自由身,令他的感情死灰复燃、再度萌起爱意,而这回可以当她的副手、与她共事,无疑更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所以他定当好好表现。

    “没什么。”铃木拉回心思。

    川井隆压低声音,继续汇报。“我们已经调查到那两批军火的出处,分别来自外交部及警备总部,而负责处理及安排运送军火的高级警官,全都和铁家有若干关系。”

    做得这么明显,又刻意留下线索,铁家是不是太嚣张了?铃木认为这种低级手法与猖狂作风,完全不像精明严谨的铁维臣。

    “和咱们的叛徒勾结贩卖枪械的是台湾的山盟帮,之前曾被警方一网打尽的山盟帮最近东山再起、不断扩展势力,他们好像有意染指日本的毒品市场,相信转售军火只是用来开路、探风声的。”

    “以山盟帮现在的能耐,有可能请得动高层官员吗?”铃木存疑。

    不愧是他相中的女人,心思缜密又聪颖!川井缓缓摇头,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敬佩恋慕的目光。“纯粹用大量金钱去贿赂应该行不通,一定得动用到人际关系与脉络。”

    “如果只是单纯的黑道帮派走私,山盟帮一定不会白白损失掉一批军火也不追究,所以背后一定还有个大人物在替他们撑腰。”铃木不排除政治斗争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铁家在展视其傲人的权势实力,昭示天下他们屹立不摇的地位与无远弗届的影响力,便是铁家早已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有人想要来个借刀杀人、趁机铲除掉铁家。

    “我已经派人盯牢山盟帮及警方那边,如果他们有进一步行动,届时我们都会一清二楚。”

    “嗯。”川井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铃木十分放心把一切交给他去处理,而她则可以专心调查铁家。“川井,你代我通知组长,铁家已派人在日本进行调查,他们可能会有所行动。”

    “是,我会尽快通报。”那一声川井真是悦耳动听!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先走。”铃木示意。

    “铃木大小姐。”川井趁机提出邀请。“难得你来台湾,不如让我陪你四处逛逛。”

    有点诧异的铃木抬眼看他,眼前的川井已不是刚才和她一起讨论公事的下属,而是一个热情自信的男人,他本来深沉内敛的黑瞳更有两簇火苗在跳动,她心中大抵有个谱。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太晚回去。”铃木朝他微笑,客气地婉拒。

    失望在所难免,不过川井知道不能太急,不然只会招来反效果,所以还是待事情告一段落后,再正式采取攻势吧。

    “那么我先告辞。”川井隐藏好心事,拉下帽子遮掩脸庞后站起来。“铃木大小姐,请你万事小心。”

    铃木点一下头,目送川井离去,她的心湖没有因此而被搞乱或泛起涟漪。

    其实自从和二少爷解除婚约后,她更加心如止水,无亲无故的她早已视鬼冢家为自己的依归,一生侍奉鬼冢家是身为义女的她所能尽的棉薄之力,所以她打算终身不嫁,尽心尽力效力组织、辅助正希少爷来报答鬼冢家的养育之恩。

    “原来你有这个癖好。”余信基自鸣得意地挖苦,嘲笑损友偷拍女人的低劣行径。

    铁维臣懒得向他解释,丢给他一记白眼当作警告,在手机上打了密密麻麻的简讯,然后连同相片一起发出,接着又拨了通电话。

    “方督察,我是铁维臣,我刚刚传送了……”

    铁维臣一连串交代的话语令余信基摸不着头绪,百无聊赖的他再把视线飘向那女佣,当他瞧见男人离席、留下女人独自一人时,顿萌使坏的念头,想要恶意搅局一下。

    “我去会一会你家女佣。”霍地站起来的余信基,不待正忙碌的铁维臣作任何反应,已笔直朝那女佣走去。

    “美丽的小姐,不介意让我坐下吧?”风度翩翩的余信基摆了个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并且展露出性感迷人的笑容。

    漫不经心地抬头,瞟了一眼陌生男人,铃木千羽故意用日语回答。“如果我说介意,先生是否会自动消失?”

    这样就想让他知难而退?开玩笑!迳自坐下的余信基,流利的日语说出口。“原来小姐是日本人。”

    “抱歉,你弄错了。”这回是道地道地的韩语。

    韩语?没问题。“日韩比邻,文化亦相近,还真教人难以辨认。”

    “如果先生的眼睛有问题,还是先去看医生检查一下吧。”铃木冷着脸改说法文,然后优雅地拿起咖啡杯,根本没看厚脸皮的男人一眼。

    有够酷!可惜难不倒他这个语言天才。“多谢小姐关心,比起看医生,我认为结识漂亮的小姐更加重要,我不能错过这段天赐良缘。”

    “看来先生的脑袋也有问题,而且非常严重。”铃木转用俄语挑战。

    听不懂也不要紧,余信基不慌不忙以德文接道:“美女和伶牙俐齿一点也不相衬。”

    不管对方是否听懂,接下来的唇枪舌剑活像联合国的高峰会谈,无疑是一场语言大比拼。

    一直暗中窥视的铁维臣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他的角度看来,两人的气氛好像渐入佳境。虽然铃木一直板着脸,明显不欢迎这名不速之客,但却没有吝啬回话,两人的交谈不断,教他越加好奇。

    不过此时铃木突然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扬长离去,而被“抛弃”的余信基也不以为然地耸一下肩膀,施然踱步回来。

    余信基甫一坐下,劈头便是褒贬参半的一句话。“厉害!厉害!小弟不才,甘拜下风。”

    铁维臣扬一扬浓眉表示疑惑。

    “我会十种语言、精通六国,但你的女佣起码会说至少十国的流利语言……”

    ************

    “温总管,你找我吗?”被召唤过来的铃木千羽恭敬地问。

    “没错,你等一下。”温瑞行扬手示意,然后继续向保安大队队长昭群再三耳提面命交代。“每天都要仔细检查所有防盗系统,确保运作正常,还要加强守卫四处巡逻,尤其是宗祠堂那边务必要严密戒备,那边存放着铁家的家传宝物,还有机要资料库,都不能疏忽大意。”

    乖乖站在一旁的铃木漫不经心地轻推眼镜,好奇地注视闻名遐迩的昭队长,豪迈粗犷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满脸胡渣的坚毅五官桀骜不驯,谈不上俊美却极富个性的他,浑身散发着纯男性的刚阳味道。

    “放心,我知道。”昭群有点不耐烦地掏掏已长茧的耳朵、再搔一搔后脑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非常不可靠。

    “你给我上心点,整个铁家庄的安全就靠你,有什么闪失的话你和我可担当不起……”温瑞行不自觉地扯大嗓门,他就是拿这个喜欢钓职守的大师兄没辙,谁想得到这个横看竖看都是地痞流氓的男人会是铁家门下的入室大弟子,而且武术造诣还是数一数二的。

    话说回来,虽然铁家是重视门第、家规甚严的古老大家族,但一直奉行有能者当之的格言。历来的当家都是以自身的卓越能力来取得继承人资格,而不是以辈分资历来夺魁,所以每一位当权者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数年前铁家更开始进行新旧交替,权力职务全都移交给年轻一辈接管,以致于现在的铁家才会上至当家、下至所有执事者,都是年纪轻轻却非常有为的才俊。

    “你再啰哩叭嗦天都要黑了。”昭群受不了地打断这个什么都好,但就是太爱念他的师弟。“先走了,掰。”

    昭群背向气得直跳脚的温瑞行,朝铃木促狭地挤眉弄眼,离开前还不忙端详这位不简单的小姐。

    自制力很好的温瑞行,变脸比翻书还快,转头面对铃木时,已回复一派温文和善,他轻咳两下清一清喉咙,招手叫她。

    “铃木。”

    “请问温总管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过去服侍少主已有数天,你和少主相处或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问题?”温瑞行脸露微笑,关心的眼眸掩不酌奇。

    铃木千羽起初以为待在铁维臣身边监视可以更快查明真相,想不到事与愿违。她不但没能从铁维臣身上探查出什么,就连自由行动的时间也没有,害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被姓铁的反将一军了,说不定这根本是铁维臣把她扣留在身边、不许她四处打听探查的计谋。

    再这样下去,她别指望可以知晓什么内情,恐怕只有被他耍得团团转的分,或许她该想个法子摆脱他的无形操控。

    “还好。”与其说温总管尽责,铃木千羽倒认为他不安好心,满脑子馊主意才是真。“不过不知道是我自己多心,还是做了什么事情冒犯了少主,我觉得少主好像不太喜欢我。”

    “当然是你多心,少主绝对不是讨厌你。”温瑞行忙不迭地解释道:“其实少主很好相处的,你不要被他冷酷威猛的外表唬住,他只是为人比较拘谨严厉,个性太过认真而已,相信我,少主绝对是个硕果仅存的好男人、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丈夫。”

    他说到哪里去了?铃本心感无奈。

    “不,应该是体贴下属的理想雇主。”瞧见她的困惑之色,温瑞行连忙尴尬地改口。

    “可以请教温总管,少主有没有什么规矩或禁忌,需要格外留神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当然得先问清楚。

    “铃木,你有这种自觉实在太好了。”温瑞行伸手按住她的双肩,感动得几乎想要一把抱住她。

    “让我想一想。”他轻抚下巴深思,然后眉开眼笑地和盘托出。“首先,少主在瀑布打坐时,即使天塌下来你也不要打扰他;再来,书房内的东西不要随便碰,尤其是文件书籍,少主最不喜欢被人弄乱;还有,宗祠堂一向是铁家的禁地,除了铁家的子孙,外人一律不得进入,你最好不要靠近半步。”

    “是,我会多加注意。”宗祠堂里有机密资料库?看来有闯一闯的必要。

    “另外,我把一个秘密告诉你,不过你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温瑞行故作神秘地瞧一瞧门外,然后附在她耳际压低声音道:“如果你真的犯了什么大错惹少主发怒,不妨哭一下,少主最怕女人掉眼泪。”

    想当然尔,爱面子的大男人最怕被人说恃强凌弱、欺负弱小,尤其是自恃为英雄豪杰的自负男人嘛!铃木在心里暗自嘲讽,眼泪的确可以是女人最大的武器,不过可惜得很,她的眼泪早在十六年前、她还只有十岁,当父亲骤然去世时,已全部流干、流尽。

    从此以后她没再为任何人与事,流过一滴眼泪,她不打算亦不想破戒,因为孑然一身的她,在这个世上已没亲人可以依靠,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独立。

    ************

    桌面上放着一份特课传送过来的资料,铁维臣叫方茜调查的男人名叫川井隆,他是鬼冢组台湾分区部长,换句话说即是鬼冢组在台湾职位最高的负责人,而铃木千羽的底细则暂时欠缺。

    从表面资料看来,铃木只是个普通人,以临时工作签证来台工作的日本女人,平平无奇的背景无迹可寻。但这样一个出身平凡的女人,却认识日本最大势力的黑道份子,而且还被礼遇有加,这下子怎能教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铁维臣认为铃木和鬼冢组一定脱不了关系,而她极有可能是比川井鹿要高级的干部,这样便能解释她为何混进来铁家。

    可是鬼冢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铁家和鬼冢组素不往来,过去亦没发生任何纠葛,他们何故无端招惹铁家?

    假使鬼冢组和山盟帮联手走私军火贩卖,当中牵涉了若干警政要员,他们为了洗脱嫌疑而顺水推舟,把一切赖在铁家身上,不过这样大费周章地策画,还要和铁家为敌,不是太划不来了吗?

    对这个推论铁维臣仍然有所保留,所以他暂时还不想公然和鬼冢组反目,在没任何实际证据前,便鲁莽地和铃木对簿公堂,实在太不利于铁家,再说连人家的真正身分也摸不清的状况下,更是不可能这么做了。

    不管如何,引君入瓮的诱饵已撒下,还是先让他会一会铃木,且看她有多少能耐,是否够格成为他的对手吧。

    铁维臣缓缓站起身,走往宗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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