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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曼青嘟囔着,转身去开门,半天却没了动静,魏宁做好早餐,端出来直接给愣住了。就看见自己岳父岳母正坐在餐桌前大眼瞪小眼,韩曼青把一盘子馒头推给他,哼哼:“你把这盘馒头都吃了,我就跟你回家!”
后者,一脸死了娘的惨样。
魏宁忽然冒出一个非常可笑的念头,他这位岳母大人,会不会是因为学做饭失败,赌气从家里跑出来的?
“额,伯父,早上好,要……吃早饭吗?”魏宁尴尬道。
主编的继父看了看他,低头又看了一眼馒头片,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老婆,终于拿起一片炸馒头,缓缓对着魏宁摇了摇头。
“……”魏宁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牛奶……好漱口。
“我看了你的节目。”继父忽然开口,魏宁愣了愣,就听见他面无表情的评价:“还凑合能看。”
“呵呵……谢谢啊。”
“采访的部分很有新意,挖掘的景色也不错。”
“呵呵……伯父你看的还挺仔细的啊?”
继父不说话了,默默吃了口馒头,唔了一声。
主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魏宁和自己亲妈,干爹坐在一起吃早饭,一副诡异的其乐融融,他扫了一眼桌子,果断舍弃了卖相最好的炸馒头,拿起魏宁的培根鸡蛋吐司吃,点了点头,看向魏宁:“有进步。”
这时候,继父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了一声,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等电话挂断了,就阴着一张脸,声音低沉道:“你儿子又跑了。”说完,猛地站起来,竟然还能心有余悸地扫一眼没吃完的馒头:“我要赶回去,你跟我一起走还是继续闹脾气?”
“这次又是为什么啊?”韩曼青也跟着站起来:“他那个白月光又怎么了?”
继父啧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韩曼青赶紧跟上去,主编跟着送他们下楼,魏宁开始还跟了两步,后来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给老二打电话。
“老二啊,你上班呢?我跟你说,唐凯八成要去找你了,你提防着点听见没?”
“小基佬!你要是再破坏我跟小夏之间的关系,信不信我把你照片登在同志论坛上?”电话那头传来唐凯阴森森的声音,魏宁顿时愣住了,张了张嘴刚要骂人,就听见唐凯说:“小夏去哪了?你们把他藏哪了?”
“神经病!我还没说呢,你要是把我家老**出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玩命!”魏宁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
自打主编父母走了,足足过了两三天,老二都是失联状态,魏宁干着急也没用,只能等消息。这天晚上,魏宁回来的早,正打算趁着主编不在做个饭什么的卖卖乖,却忽然接到了老二的电话,还是个陌生的号。
“巍子,你……借我点钱成吗?”
“你什么情况?唐凯找到你了?他逼你了?你又要去哪?你的工作不是才稳定吗……”魏宁有点着急,问了一连串,老二也不回答,记得他直冒汗:“你倒是说话啊!”
“巍子,你别管了……”
“什么叫我别管,你拿我当什么?”
“巍子……”老二声音忽然有点不对劲,他深呼吸了几次,忽然低声道:“唐凯在手术室呢,你帮帮我……”
“卧槽你给他要钱!你傻了吗?你肄业了行吗?你因为他在这都混不下去了,IT都没得做,跑去跟客户喝酒,赚的那点钱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你忘了是吧?”魏宁气得大声吼,吼了一会儿,忽然冷静下来:“严重吗?你怎么不联系他家里?”
“他出车祸,内出血……”老二有点哽咽:“他把手机砸了,我联系不上……”
“艹,我联系!”
“来不及了,巍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给你打钱!妈的!打完了我再找他亲哥要回来!”
挂断电话,魏宁拿了卡就往外跑,电梯里遇上了主编,他草草把事情说了,主编于是给了他一张卡,跟他一起到ATM机,魏宁在里面转账,他就那手机给老二回电话,问了问唐凯的情况。
不一会儿,魏宁出来了,看主编刚打完电话,便问:“怎么样,严重吗?”
“看看最早的航班是什么时候,我过去看看。”
“我也去。”魏宁立刻道。
主编看了看他,嗯了一声。
*
唐凯撞得不轻,据说是高速撞上了高架桥的栏杆,半个车都探出去了,没掉下去算他命大。魏宁跟着主编赶到的时候,唐凯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躺床上靠呼吸机苟延残喘呢。
魏宁看着心里也不太舒服,但看见老二正跟个小媳妇似的做的床边上失魂落魄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主编把老二叫了过来,要出去问问他情况,魏宁走到床边上坐下,看唐凯还没醒呢,就各种不爽地哼哼。
忽然,唐凯抓住她的手,魏宁整个儿鸡皮疙瘩都要掉了,就看见唐凯张了张嘴,他凑过去,总算听清了。
“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也是在医院守了我一宿,你说咱俩是不是跟医院杠上了……”
“神经病。”魏宁哼了一声,要甩开唐凯,却被唐凯捏的死死的。
“小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魏宁看向唐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是叹了口气。
真他妈的孽缘啊……
这晚上,他跟主编没在医院守着,老二则是说些什么唐凯出事是因为他,他必须在这里看着,万一唐凯出了事,他不好交代。但是魏宁知道,这些话也不过就是借口,老二分明还喜欢那个混蛋,当谁看不出来呢!
跟主编走在回酒店的路上,魏宁忽然有点感慨,主编拍了拍他的肩:“他们的事,你别掺和了。”
“这都闹得哪出啊?上次你跟他在家里打起来,都说什么了?”
主编叹了口气:“我说,爱一个人,起码要保证你能保护人家,再下手。否则,那就是祸害人。”主编说着,搂住魏宁:“我继父逼着他结婚,他跑了好几次了,这是第三次。”
“幸好你们家没反对你……”魏宁叹了口气。
“有得必有失吧,不反对,也不见得多在意我。”主编说得一笔带过,但是这些年寄人篱下的情绪多多少少魏宁还是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