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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挂在郑明池身上的容鱼,“他重不重,我帮你背?”
郑明池看了看已经近在咫尺的校医室,又用看ZZ的表情看了一眼陶华,率先一步跨了进去。
陶华:“……”
长这么大,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今天值班的校医是个非常和蔼的女大夫,白大褂,不太年轻,留着中长的黑发,看上去经验十分丰富。
郑明池进来的时候弄出了一点点声响,她便从里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容鱼,立刻道:“哎呀,怎么烧的这么厉害,里面有床,让他先躺下吧。”
淡淡的消毒水味沾染着容鱼的鼻腔,师父过世前的那一阵他经常伴着这种味道入眠,简直是印象深刻。
几乎是在进到校医室的第一时间,他就从浅眠中醒了过来。
头还是疼得像要爆炸,容鱼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跳到郑明池背上来的,微微低头正巧看见他额边的汗珠,顿时愧疚极了。
他挣扎着想从郑明池身上爬下来,一边爬一边软绵绵的道谢:“郑同学,多谢你一路把我背过来,一定很累的吧……”
——一个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被偷袭了屁股的小傻蛋。
郑明池听着容鱼叫他郑同学听得耳根子都疼,可惜校医和陶华都在不好叫容鱼改口,于是只好作罢,任由他自己一拱一拱的从自己身上跳了下去。
发烧的人动作都多少有些迟钝,容鱼爬下去的时候屁股难免又蹭到了郑明池身上两下,顿时让他的神色深了些许。
落回地面上的容鱼还不忘再给郑明池发张好人卡,这次由于角度转换,他也还看到斜靠在校医室门口的陶华,于是顺便好心肠的给他也递了一张。
“陶同学……也辛苦你啦。”
陶华头一次被人叫陶同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站在校医室门口往里面看的时候却只看到郑明池从里出来的身影。
“走吧,王校医说带他去检查,我们先去吃饭。”郑明池随手将门合上。
陶华从靠墙的姿势直起身子,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随手把玩,调侃似的对郑明池道:“说起来那个新生真挺有意思的啊,听昊子说是个偏远小山村转过来的?啧,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叫同学这么俗的称呼。”
“他就那个性格,挺好玩。”
郑明池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刚刚背着容鱼走了一路没什么感觉,现在一下空了之后反而觉得肌肉有些酸涩。
陶华瞄到郑明池脸上的伤,接口道:“刚刚怎么没让校医帮你看看伤?”
郑明池这才想又想起了昨天打架的事儿,下意识伸手在脸上的淤青处摸了一下,无所谓道:“都是小伤,不管了,自己长吧。”
陶华耸了耸肩:“我是怕你下一周的篮球赛带伤上场,影响发挥。”
郑明池大笑着作势要去踹他:“滚!一边去,我发挥一向稳定的一比,你和昊子别给我掉链子就成。”
陶华无比灵敏的往旁边一闪:“给谁掉也不敢给您掉啊,那么多女生等着看您发挥呢,我和昊子可不想被口水喷哈哈。”
郑明池和陶华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对话没什么拘束,互相调侃着来到校门口常聚的铁板烧店里找到了江文昊和伍海。
市附属一中旁边就是市机关部门,再搁不远又开了一条金融街,所以门口的餐饮店都收拾的挺小资,味道还算差强人意。
两人在靠里的包间里找到了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眼冒金星的江文昊和伍海。
人终于凑齐,江文昊对着门外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喊了一声上菜,可算是把热腾腾的午饭端了上来。
江文昊一边不停动筷子一边八卦:“你两怎么这么晚才来?”
陶华指了指郑明池:“送那个新生去了趟校医室,耽搁了。”
江文昊愣了一下,将嘴里的腰花咽下去:“又是容鱼啊?他也真够多灾多难的,一来就碰上任齐远。”
“嗯。”郑明池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声,又将门外的服务员叫进来,翻了翻菜单找了两个清淡的菜打包。
“给他带?”陶华问道。
郑明池点了点头:“听校医的口气估计得输液,我等等再过去看看。”
江文昊有些烦躁的戳了两下碗里的米饭,闷闷的瞅了一眼郑明池:“那等等又不去打球了?”
郑明池想了想:“改明儿吧,今天不去了。”
江文昊道:“不是我说啊大池,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新生这样啊!而且你说要是个女的也就罢了,人家是个男的,而且很明显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你这也管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护女朋友呢?”
郑明池放下了筷子,眼底神色闪了闪,随口道:“也就顺手送了趟校医院,总不能让他坐那里病着吧。”
江文昊叉了块午餐肉嚼啊嚼:“反正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郑明池面无表情:“变帅了?”
江文昊丢了包餐巾纸过来:“吃吃吃,吃完赶紧给你的宝贝鱼送饭去!”
郑明池单手接住了餐巾纸并抽出一张擦了擦嘴,等服务员将打包好的两份菜带过来后从钱包里抽出几张毛爷爷,打了个招呼走人了。
江文昊恨恨的又吃了一块牛肉,露出一个悲怆的表情:“我突然有了一种失宠的感觉。”
陶华丝毫不客气的将毛爷爷递给了服务员顺便财大气粗的拒绝了找零,转过身来打击道:“你好像就没受宠过。”
江文昊:“华华,你也变了。”
陶华后退一步:“控制一下你的画风。”
江文昊放下乘米饭的空碗,将铁板牛肉里的最后一块肉挑起来吃了,满血恢复,八卦精神不朽道:“华华,你和大池认识的比我还早,他以前是不是和容鱼认识啊?”
按理其实他们几个都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只是郑明池和陶华从出生就在大院里,江文昊是六七岁的时候才搬进去的。
陶华还真的想了想,没能满足江文昊的愿望:“真不记得了,那时候多小,而且大池他爸每天到处飞,他小时候在大院里也没待多久。”
江文昊又萎了,他从旁边捞过篮球玩了一会儿,眼带幽怨道:“容鱼那家伙太讨厌了,一来就抢走了我们的大前锋,都没法练球了!”
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