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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y,拿了第一。
所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这颗心却始终没有放下。
哪怕弹幕里面,G粉丝已经开始欢呼刷屏了,但大家都知道,真正的挑战在后面。
之后的双排赛,每一场都是G二队的新面孔。
言易冰脸色变了。
陈驰也道:“简直是胡闹,路江河和封晨呢,怎么能不打二排赛,交给这么一帮小孩?”
丁洛轻咬着下唇,觉得连痛觉神经都快麻木了。
她不知道G是怎么排兵布阵的,但她担心,是不是郁晏在单排赛后出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G二队把双排赛打的一塌糊涂,直接把排名从第一扯到了倒数。
不用多想,都知道弹幕上会骂的多难听。
不光是这帮不出名的选手会被骂,G从上至下都逃不开。
寒陌却道:“他们是想让封晨带四排赛,路江河和付概震的状态,能支持六场四排就不错了,郁晏是想在单排里拼死一搏,起码保证一场吃鸡的分数,之后的双排,他实在没精力上了。”
言易冰焦灼道:“可这双排也差太多了,能不能追的回来啊。”
谁都不知道,一切都得看选手的状态。
一天的比赛结束,丁洛麻木的登陆电竞社区,去看大家的帖子。
主页已经被G排兵布阵的问题刷屏了,每个人都在骂,骂他们不派郁晏,不派封晨,就好像只要郁晏在,双排赛就依旧能吃鸡一样。
丁洛这才发现,郁晏是真的被捧上了神坛,想下都下不来了。
她郑重其事的写了个帖子,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了G一队队员的状态,希望能给大家打个预防针,让电竞粉亢奋的情绪冷静下来。
但她的帖子很快就被淹没了。
老王劝她:“行了洛洛,你都好久没睡觉了,现在写什么帖子都没用,没人会在乎你是怎么失败的,他们在乎的是结果。”
丁洛的手慢吞吞从键盘上滑了下来。
“如果四排赛结束,他们没能排在前八呢?”
老王嘴角动了动,却也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
丁洛苦笑。
是啊,想都不敢想。
如果没能拿到预选赛的名额,舆论会变成什么样。
不是不重视,不宣传,不鼓励吗?
为什么压力要让电竞选手们承担?
四排赛如期开始,一如寒陌所料,G一队全员参加。
可第一局,付概震在落地不久就直接送了。
他是G的物资收集员,相当于后勤部队,他一送,直接把G推进了尴尬的境地。
没有好枪,缺少子弹,这比赛还怎么打。
这一局他们只拿了第六,郁晏存活到最后,勉强扯了一下比分。
但之后的比赛或许是受了第一场的影响,简直一把不如一把。
直到郁晏的狙终于打空子弹,一杆98K变成了废枪,整个国内电竞圈都炸了。
言易冰一闭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丁洛靠在沙发上,抬眼看了看小型影院的墙壁。
那些昏暗的墙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孔洞,她知道那是用来反射声音的。
她渴望它们可以把所有声音都吞噬掉。
渴望郁晏回国后,能得到安静的一天。
“结束了。”寒陌淡淡道。
第81章
#G惨遭淘汰, 中国队无缘PUBG奥运会?#
#国服第一狙发挥失常, 一代神话终将落幕#
#粉丝寒心,直呼郁神老了,退役吧#
#战术出错还是实力不济?G跌落云端#
......
预选赛刚一结束, 各种各样的话题被刷上热搜,由于流量巨大,微博一度瘫痪。
那些沉默了几个月的媒体们,突然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动作慢点就分不到一杯羹。
毕竟这样的话题度,这样的关注度,每分每秒都可以转化成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在炫目璀璨的流量诱惑下, 没有人管电竞选手的死活。
言易冰一遍遍的给郁晏打电话,但那边已经上飞机了,根本打不通。
一帮人窝在小电影院里, 焦心着,忧虑着, 直到大家分别接到了俱乐部的通知,严禁他们本人就此事发表言论。
那些嘈杂的声音一瞬间消失了。
电竞选手都是有合约在身的,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况且即便他们引火上身, 也无法改变失败的结局。
丁洛轻轻一笑, 整理好自己制造的垃圾, 默默的离开了电影院。
她走在大街上, 日光那么亮, 但她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小街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煮着茶叶蛋的蒸锅冒着白烟,炸里脊的铁板滋啦滋啦的响。
但那是另一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
她的世界阴风怒号,荒草狂卷,楼阁破碎,像无数个隆冬至寒的夜晚。
回到ZLS,丁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去吃饭,也不听老王的召唤。
她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把头蒙的紧紧的,一遍遍固执的刷着各大社交软件上的消息。
知乎的,豆瓣的,微博的,微信的,电竞社区的。
每一秒都能刷出无数条新消息来。
那些类似的话,类似的指责和谩骂,看的她快要不认识那些汉字了。
人类恐怕只有在骂人的时候,才能达成这么默契的统一吧?
“G孤儿战队!跪舔欧美韩爹!”
“郁晏人设崩塌!永不言败像个笑话!”
“G收黑心钱打假赛!没爹没妈的玩意儿。”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初心狗!梦想狗!”
“恕我直言,G这些年除了赚钱就没想过别的!”
......
被子里氧气稀薄,呼吸困难,但她一点也不愿意出去。
她还没做好准备,还拿不出面对一切的勇气。
但她也不想哭。
被这些肮脏咒骂的话气哭,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粗重的呼吸着,努力汲取越来越稀少的氧气,肺部叫嚣着不适,隐隐发疼。
她能听到老王在敲门,手机上传来郝小于一条接着一条的安慰消息。
但她依旧无法释怀。
她以为大学四年,她已经习惯接受陌生人的恶意了。
但当这些恶意成百倍,成千倍的袭来时,她还是崩溃了。
她越是在乎,那些粗言鄙语就越是能精准的扎在她心上。
缺氧让人变得困倦,她也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她看着手机上那些消息,逐渐迷离,模糊,好像糊成一团的油彩,渐渐消失不见。
她模模糊糊的睡过去,却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