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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我`操。”闭着眼,交还了酒杯之后,捏着鼻梁哼哼了几声,纪轩好一会儿才呲牙咧嘴说了一句话,“你先告诉我这酒多少度的。”
“七十。”一脸满足的男人以拇指摸了摸酒瓶上那个“迷人”的数字。
“我了个大去……”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这股劲儿好像终于缓过来了一点,纪轩发出几声傻笑,“真特么够意思。”
“好喝不?”
“好喝个屌毛!简直就是二锅头兑藿香正气水儿。”甩了甩头,纪轩一把抓过台面上那杯没用完的冰水,咕咚咚灌进喉咙,然后在听见对方的笑声时肝火上升举拳就要捶。
一把挡住那眼看就要怼在腮帮子上的拳头,俞阳拿过空杯子,摆在碰不到的地方,略作沉默,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想要简单介绍一下苦艾酒的特殊味道和特殊喝法,却没想到,就在他开口之前,纪轩的问题就丢了过来。
“……我都忘了我跟你过来是打算干啥的了。”
一句话,俞阳什么都不想介绍了。
音响里,一曲已经播完,下一首曲子的前奏很快在空白段过去之后响起,更为轻柔也更魅惑的爵士调子中,俞阳看着对面那家伙的脸,那张两腮瘦削光滑的脸,看着那双单眼皮的,已经有点朦胧的眼睛,琢磨着有技巧的回答方法,然而就在飘逸又略带俏皮的歌词被嗓音沙哑的女歌手唱出来时,他只觉得自己只剩下实话实说的余地。
“你来……是想问我男人跟男人,怎么做。”
他在等着纪轩恍然之后拒绝,他现在其实是有点希望被拒绝的,毕竟在气氛也“对”,环境也“对”,甚至酒精浓度也“对”的情况下,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错”的,他可能会后悔,纪轩更可能会后悔,这种代价兴许会有几分惨烈的跃跃欲试,说不定还是早点儿喊“cut”才好,可是……
“哦对。”纪轩恍然了,“那,到底怎么做?”
Oh……F**k。
俞阳脑子里,只有那一个声音闪过。
他单手捂住嘴,拇指贴着嘴角,柔软的薄嘴唇在食指内侧滑过,反复磨蹭了几下,隐隐传递着焦躁和不安。细长的眼低垂着,看着那看着他一脸傻笑的混球,揣度着那笑里有多少一样不安的成分。一句“还是算了吧”就在喉头滚动了若干次,最终,还是没能突破喉结和舌根的阻挡。
歌词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的“Do it”,就像是最好的蛊惑和催促,结合着对方脸上的绯红眼中的微醺,到底让他投降了。
他拿出了自己最玩主的那一面,抹了把脸,玩世不恭的浅笑一闪而过之后,他点点头,看着纪轩,说了声“闭眼”。
那货居然还挺配合,真就闭上了眼,俞阳伸手过去,揽住那略显僵硬的脖颈,微微俯身,看似想也不想,实则已经快把脑子想穿孔了一般,堵住了那张线条漂亮,透着桀骜的嘴唇。
亲吻,持续了两三秒,然后,闭着眼的男人就把眼睛睁开了,尴尬地笑起来,纪轩试着推开俞阳。
“你丫干嘛呢……”语调没什么力道,准确来讲根本就是缺乏底气的顾左右而言他。
“调动气氛啊。”俞阳的回答格外理所当然,“不这样儿我没法开始。”
“逼事儿还挺多……”
“这叫前戏,懂吗。来来,再亲一个。”流氓劲儿开始发酵,话说得格外模棱两可,像是充满情`欲的逗弄,又像是哥们儿之间的戏弄,俞阳抓住想逃的家伙,在又一个货真价实但是并未深入牙关的亲吻过后,把嘴唇挪到瘦瘦的颈侧,压住颈动脉,轻轻咬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颤栗,这颤栗让他窃喜,同时也让他更加大胆。
指头滑到后腰,把掖进牛仔裤里的T恤下摆颇有技巧地拽出来,俞阳一边在滑溜溜的皮肤上反复摩挲,一边在纪轩耳根低语。
他说,你闭上眼,想象这就是一女的在摸你。
纪轩照做了,但仅限于前半句。
他闭上了眼,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摸他的,是个姑娘。
那双手太热,还有点粗糙,抚摸的方法除了情`色就是霸道,跟女孩子调皮细腻软绵绵白嫩嫩好像小猫儿爪子似的小手在抓挠一样的触感截然相反,虽说,那抚摸着实太有技巧性,不会让他痒,更不会让他恶心,细致缓慢,一丝一缕,调动着他的欲念,寻找着他的敏感点。
纪轩到那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肋侧和胸前都敏感到让人想骂街。
被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乳`头缓缓搓弄时,他的颤抖不是装的,搓弄那么小心,那么专注,让纪轩开始渐渐忘我,甚至衣服何时被撩得老高都忘了。还是湿热的唇舌含住已经搓弄到发红发胀的那里继续深层次挑`逗时,他才发现,自己那不争气的胯下之物,居然很争气地有了反应。
反应还不够大,也不够明显,可一想到自己被一个男人弄得快硬起来,他也多少有点想及时打住,但就在他的轻微抗拒刚要涌起之前,搂着他的男人就果断站起身,伸手到旁边墙上,啪地一下,按了灯的开关。
房间里一下子就暗了个彻底。
黑暗,永远是情`欲可以充分燃烧的最好借口。
眼睛看不见时,其它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他听得见窸窸窣窣的响动,他在接触到灼热的皮肤时了解了那是对方脱掉了上衣。紧密的拥抱里,他能嗅到香水和烟味混合的味道,然后,是皮肉本身的气息,是雄性在开始发情时,会变得异常明显的,荷尔蒙的气息。
纪轩开始无措,因为他听到自己的腰带被解开,拉链被拉下来的声音,然而这种无措持续的时间不够长,强度也不够大,一只灼热的大手覆盖住略微膨胀起来的那里慢慢摩挲,隔着内裤试探他那“家伙事儿”的形状,并最终,在那根又硬了几分之后,不容妥协地,把那条已经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内裤给拽了下去。
纪轩意识到自己快特么完蛋操了。
他在亢奋,虽然有抵触的成分,可是他在亢奋,这种背德的玩法就算再怎么被他称之为玩儿,都还是真真切切把他给点着了。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努力想象着有个光屁股大美妞儿在为他服务,那么到后来,光着屁股被服务的他,脑子里的大美妞儿已经面容模糊甚至连性别都朦胧起来。而一旦发觉被同性这般那般还会老老实实勃`起的事实,并进一步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在事实的打击下疲软下去,似乎等着纪轩的最好的抉择,就是让这场游戏进行到底,看看究竟可以发生些什么,搞不好,会很不错……
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乱,也越来越不成体系,直至不成体统。纪轩到后来干脆睁开了眼,反正也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