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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就是个活体的雅尔塔会议……
看着那三个叛徒,俞阳微微眯起眼来,而后抱紧臂弯里的黑猫,用力亲了一下。
“没想到啊,我儿子都成你的了。”喝了一口杯中的甜白,他看着纪轩,直看得对方忍不住笑起来。
“俞老板,吃醋就不好了啊,我知道您对我现在是三分羡慕七分嫉妒。”就算身上快热炸了,还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欣欣然,表情快要变成幸福的长草团子,纪轩靠在沙发背上,从三只猫身上逐一摸过,惹得毛球们一阵咕噜。
俞阳抿着嘴唇,而后一声呵呵。
“纪老板,您说错了,我根本就是十分的恨您。”
“我啥时候成老板了?”一下子笑出声来,刚才还火撞顶梁门,现在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纪轩,只剩了荡漾的满脸浅红,“跟你比,我就是一穷剃头的。”
“你要是乐意,我可以帮你投资开家好店。”
“啊?真的假的?”
“你可以不信啊。”
“……你是说三里屯之类大商圈那种特装逼的?”
“装修特有个性的。”
“灯光黄了吧唧的。”
“最起码工作区还是有足够亮度。”
“进门儿就先脱衣裳存包问你是喝红茶还是咖啡?”
“还得跟你说咖啡豆是哥伦比亚纯进口的。”
“随便修修就要你个百八十块?”
“这还得是普通美发师的要价,总监得158,副店长就要198了。要是你亲自出马,没个369拿不下来。”
“然后……啊……算了我接不下去了。”纪轩选择主动放弃,告诉自己别瞎想了,那种大店他根本驾驭不了也不想驾驭,他摇摇头,暗暗对比之后还是觉得小小的四季美发店能给他幸福感,“纪老板”收了收笑容,低头看看手里晶莹剔透的复古玻璃杯,和里头清透甘甜的白葡萄酒,“对了,这啥酒来着?”
“MOSCATO D’ASTI。”
“说人话,俞老板,说人话。”
“莫斯卡托,小鹰,甜白起泡葡萄酒。”规规矩矩说了“人话”,俞阳忍着笑,摸了摸旁边小桌上漂亮的酒瓶瓶身,“偶尔喝点不是烈酒的酒,也不错吧?”
“嗯,可是不错。”煞有介事跟个国家干部在首肯什么一样点了点头,纪轩沉浸在和二锅头也好,杰克丹尼也罢,完全不同的甜腻清雅柔媚的滋味里,也沉浸在老式音箱中缓缓飘扬而出的音乐声中,一首格外配得上这瓶酒的歌唱得他心里痒痒的,好像从每个骨头缝里都渗出甜香味来,说不定就是这种无形的甜香味吸引了所有的猫,也吸引了置身于同一个封闭空间里的人类。
俞阳不想说话,不想动,甚至不想再喝酒,他就保持着很有几分优雅和痞气的坐姿,单手撑着太阳穴,微微颔首,目光在对方身上游走。
这货啊……还是那个德行……
“美队”的发色,因为在沙发上抱着猫一直蹭,脑后已经有点“剪刀手爱德华”的发型,谈不上多么英俊,却透着英气的戾气的眉眼,尤其是眼角,在睁开的时候不明显的上扬,在稍稍闭上时,就被光影衬托得格外容易被发现,好像某些天生就自带眼线的猫,就算是薄薄的单眼皮,仍旧充满诱惑力,令愚蠢的人类无法抗拒。
至于直挺的鼻梁,和轮廓漂亮的嘴唇……啊哈,嘴唇……
那可以说是亲起来“口感”相当不错的了,不管是浅吻,还是深吻,都让人疯狂陶醉,甚至于现在,俞阳都有扑上去亲他的冲动,把猫都推开,把人压在沙发里,反反复复亲他,用自己的技巧让他屈服,让他软下去,然后再硬起来。
Oh shit……
那根玩意儿硬起来的时候真是可爱爆了,简直好像漫画里才有的模样,干净齐整到似乎只需要一条轮廓线就可以勾勒,至于同样可爱爆了的蛋蛋,还有光滑细腻的会阴,还有藏在夹缝中的那朵小雏菊,和花心里头的滚烫湿热……
主啊,宽恕我吧……
脸上不动声色,股间倒是快要立正敬礼了,俞阳脸上是莫名其妙的微笑,是那种国宴上被桌子腿压住脚还要在一群总理首相绅士太太们面前佯装没有痛感的微笑。
“哎,俞老板,这唱歌的是谁啊?”
“嗯?”被那突然的提问弄得瞬间回到残酷现实里,俞阳略作迟缓才开口回答,“哦,Dinah Washington,蓝调皇后。怎么了?”
“没怎么,就觉得挺好听的。”
“好听吧。”轻轻笑了,俞阳指了一下自己的唱片机,“喜欢就送你了,我有她的黑胶。”
“你送我我拿啥听啊哥哥?我就趁一双卡录音机,就您这么高的配置我木有啊。”纪轩一边自嘲,一边笑,一边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而后,他小心翼翼把还想挂在他身上的猫们一个个摘下来,终于站起身,“那什么,我差不多该走了,不早了。”
“……喔。”应了一声,从所有的幻想和回忆里把自己拽出来的俞阳跟着站起来,然后一语不发,把纪轩送出门。
他俩走得一前一后,直到走到院门口都还是没有言语,这种诡异的沉默是纪轩先打破的,那家伙站在院门外,两手插兜,回头看着院门里的俞阳。
“你……别嫌我烦,我再问你一遍,那事儿,真不是你干的哈?”
“不是。”回答来得很快,很肯定。
“那……今儿……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
声音有点儿抱歉,是很认真的那种抱歉,听得俞阳一阵儿心虚。
但好在他还会装,很是帅气地扶着门框,他一笑,一摇头:“没事儿,我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真的假的?”
“真的。”看着对方的神情从疑惑到认可,又到释然,俞阳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店门,“回头有空,就再过来坐坐。”
“啊,成,必须的。”抓了抓头发,拽了拽衣襟,好像还有话说的纪轩像个局促的学生,嘴里咕哝了几声,才把意思表达清楚,“那啥……咱俩以后……还是朋友哈?”
俞阳反应了几秒钟。
“是啊,那不然还能是什么?”
他的回答是轻松的,而轻松是装的。
他装得很像,因为对方听到明显高兴起来。
那高兴应该是真的吧,因为假如那也是装的,只能说他们两个,都快成影帝了。
当天,两个看似轻松自在,实则都有点别扭心态的男人,就在院门口,分道扬镳了。俞阳回到店里,纪轩回了家。
把自己关在自己的狗窝里,躺在床上,光着膀子抽着烟时,纪轩觉得那个他记不住名字的蓝调皇后的歌声还在耳根萦绕,跟着一起萦绕的,还有俞阳的眼神。他知道那男人一直在看着他,他不傻,他能分辨一个人眼神里的意思。当然了,保持距离或许是最好的策略,可是,俞阳身上,有某种东西,让他无法与之保持距离,至少无法长期保持距离,他想要接近他,想跟他说话,
想听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超出自己知识范畴的人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