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已经重新站起来的谷麦芽捂着胸口和下巴站到了几个男知青旁，他们这四个人都不知所措地看着顾爱国的骚操作。
这种事情大家不都藏着掖着，怎么就他不按常理出牌？
而附近的人早就听到了动静，只不过太冷了不想出门，可现在听到“女流氓”、“脱裤子”这些字眼，那可按耐不住体内的八卦之魂的沸腾了了，很多人家都跑出来看热闹了，可一看扯嗓子喊的是顾爱国时，大家又纷纷往家里跑了！
他们大队十几年前有个老师，没想到遇到顾爱国后竟被送进了监狱里吃花生米。
当时这件事在队里闹得沸沸扬扬，队员们对顾爱国这么个小鬼很不满，顾东山没法，只能把顾爱国送到山上的寺庙里生活。
还是后来新闻报道了，原来这个老师耍流氓被顾爱国看到了，这小子趁着赶集的时候去找公安了。至于受害者是谁顾爱国十几年来都没有说出来。
虽然知道这事是那老师的错，但想起这件事时，大家都不认为顾爱国是对的，队里的事就内部解决，怎么就把公安给招来了！
现在见了耍流氓的事跟顾爱国有关，那肯定是大事啊！惹不起他们还躲得起！
谷麦芽他们几个知青也不知道大队里的人为什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都觉得这里肯定有隐情，他们还来不及细想，就又听见了李秀娥的哀嚎声。
“我不活了！没脸见人了！大队里的干部贪污我们知青的钱，还冤枉我耍流氓！我不活了！”李秀娥躺在雪地上哭得眼泪鼻子一大把，把身上的衣服都滚得脏兮兮的。
顾爱国听着李秀娥的话无动于衷：“你要死就去死，可不要光打雷不下雨！”
李秀娥一噎，立马站了起来往不远处的湖里跑去，站在湖边，迈着一只脚就要往湖里跳。
谷麦芽几人吓死了，立即跑了过去就去把人拉回来。
李秀娥顺势倒在了谷麦芽的怀里，抽抽噎噎道：“我不活了！大队里的人欺负人啊！”
顾爱国慢悠悠地过来，闻言翻了个白眼：“你不活就赶紧死啊！”
李秀娥抓着谷麦芽的手，探出脑袋作势又要跳湖。
“你想跳就跳！不过你跳之前我得跟你说些事，你要是死了，正好说明了你要对我耍流氓，畏罪自杀了！再者你跳了湖，我们队里的人得下湖捞尸体，这是要出钱的，这笔钱还不低，得用你带来的钱票或者东西抵扣。还有啊，你死后那250元的住宿费还是要扣的！”顾爱国的每一句话都是往李秀娥的身上插刀。
李秀娥现在哪还敢用死来威胁人啊，她把谷麦芽用力一推，一边哭着喊着不活了，一边麻溜地去捡了自己丢下的木箱等跑回了知青院。
谷麦芽拍了自己一巴掌，下一次她要是再去拉以死威胁人的李秀娥那就是小狗。
这一场闹剧在李秀娥跑后看似落幕了。
可下午，几个公安同志却来到了知青院。
“谁是李秀娥？有人告你耍流氓，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
第23章 顾爱国的另一面
大家万万没想到顾爱国的操作如此之骚，和这个时代的人做法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时代的人秉承着的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大队里有什么事都是藏着掖着在内部解决，哪知道顾爱国不走寻常路，李秀娥只是把他裤子拽下，人家就直接把公安同志找来了！
这不是把红旗大队的名声往地上踩吗？
但谷麦芽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对她来说，“有事找警察叔叔”是他们从幼儿园里就被灌输的思想，她没觉得找公安的做法是错的。
谷麦芽刚感慨顾爱国思想先进，顾爱国也跟在公安同志的身后到了知青院。
几个公安同志很迅速地把躲在屋里的李秀娥给带走了。
“凭什么抓我！我怎么就耍流氓了！救命啊！公安冤枉人了！公安乱抓人了！”李秀娥扭动着自己壮硕的身子，嘴里嗷嗷大叫着。
几个公安同志对她的反抗不为所动，她的两只手被两个公安同志反剪到身后，押着她往前走了。
“李秀娥她怎么就耍流氓了？”赵美薇她们几个女知青离开得比较早，是没看到李秀娥把顾爱国裤子拽了的那一幕，所以等公安上门时他们是比较惊奇的，她赶紧招呼几个女知青一起去围观。
谷麦芽却懒得去看，她之前坐了好几天的火车，还没缓过劲儿来，早上又被顾爱国那吨位压得更是快散架了。
顾爱国趁着知青院里的其他知青们都去围观时，他悄悄来到了谷麦芽的房门前，嘴巴微张，说出来的话不大声却能保证谷麦芽能够听清：“早上的事你最好给我忘记了，可别占了我便宜还要找我负责！”
谷麦芽听到这话都懵了，她什么时候占他便宜了？
谷麦芽气得张嘴就要顶回去，顾爱国却在警告了一番谷麦芽后立即离开，追着公安同志们走了。
“顾爱国也太嚣张了吧，就一点小事揪着不放，还直接把公安找来了，这不是不把咱们知青放在眼里吗？”宋美娟现在对顾爱国有种“得不到就毁掉”的心理，见天儿的想要揪住顾爱国的小辫子。
可知青院里的人也只是听听，偶尔附和两句，要真让他们这些人和顾爱国对上，他们还真不敢。
人家可是红旗大队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物，他不仅自己豁得出去，活得没脸没皮，而且人家可是有大靠山，在队里有他大伯撑腰，而他那当了军官的大哥也能给他擦屁股善后，他们这些远离家乡来到红旗大队的人，犹如没有根的浮萍般，怎么能和人家对着干呢！
再说了，别看顾爱国干了这么多极品的事，可人家脑子也好使，都不见他在雷区里蹦跶。
他们这些知青就是想要去告他都没法。
顾爱国可不知道知青院里的想法，他和这次带队的队长王勇志缀在公安队伍后面走着。
“你真不进公安局？你要真想进来，我去上面打报告，把你塞到我手下去，总比你在乡下天天晃悠得强。”王勇志拍了拍顾爱国的肩膀，对于这个战友的弟弟，他可是当亲弟弟疼爱的。
可惜顾爱国生性不羁爱自由，他可不愿被人束缚着，连忙拒绝了王勇志的好意：“勇哥，你看我是干公安的料吗？我就喜欢待在乡下！”
王勇志看着这小子的模样，细皮嫩肉的，还真不像他们这些天天加班熬夜处理各种案件的公安，个个皮糙肉厚得很。
“你怎么就不是干公安的料了，”王勇志想起这小子的运气就酸得直冒泡，嘴上也是羡慕着，“你看看，你去你哥那里，就逛一趟街的功夫，就让你发现了两个重要的特务，你哥这次因为你可立了大功了。再看看，那边才跑了另一个重要特务，你就在你们大队里发现了个相似的人，我们要是从这人身上找出那大特务的线索，你可就又给你勇哥送了个大功劳。就这你还不是干公安的料吗？”
王勇志真想问老天爷，这小子是不是他亲儿子，就追着喂饭给他吃了！可惜这小子懒惫得很。
顾爱国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他只是把发现的事情告诉了他哥，他又不用参与最重要的抓捕行动，他自觉也没干多大的事。
至于李秀娥，这人要不是上赶着打伤了他大伯，还拽他裤子，他一般连看都不看一眼，也是她自己倒霉撞了上来！
被拽了裤子后，顾爱国是越想越气，脑子里也是李秀娥的身影，结果倒让他发现了这人的长相和那个他见过且逃跑的特务长得极为相似。
顾爱国哪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啊！
“不过特务的事就先别说了，大队里的人要是问起，你就按照刚刚我们上门的说法，就说你告她耍流氓，她才被抓的！就是委屈你了！”王勇志也知道为了抓捕特务委屈顾爱国了。
可惜顾爱国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他本来就是要告李秀娥耍流氓，抓走了最好，以后可别再来到他们队里碍他的眼了。
“勇哥，李秀娥可把我大伯的腰打伤了，我大伯得在床上躺三个月，你可得帮我找她要赔偿。”顾爱国想起他大伯受伤的腰，立即提醒王勇志。
王勇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着呢。
顾爱国把他们一行人送出大队，就去他大伯家看望他大伯了。
“崽崽，听说你把李大鹅送进了公安局了？”顾爱国一到他大伯家里，李大红就紧张地拽起他的手问道。
顾爱国知道这事肯定传得很快，也没否认：“是啊！”
李大红眼圈都发红了，紧抓着他的手不放，高声怒骂：“我就知道我家崽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大伯一病倒就赶紧去替他大伯报仇去。不像有些当儿子的，一回家看见自家老子病倒了也不知道心疼自家老子。”
顾来顺听见这话，赶紧从他爹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呐呐道：“娘，我一回来就想着去找李大鹅算账，是你非拦着我的。”
李大红双手叉腰怒斥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老娘的话了！平时不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吗？”
在厨房里煮晚饭的王招娣闻言恨恨地低骂了两句：“呸！说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就顾来顺那死男人，什么都得听你的，我说的话他能听进去一句就算好的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哇，遇上这么个男人和婆婆！”
李大红骂了两句也就不看顾来顺了，气哼哼地拉着顾爱国往自己屋子里去看顾东山。
顾爱国回头看了一眼在后头可怜巴巴跟进来的顾来顺，转过头来跟李大红说道：“大娘，大堂哥可是很孝顺你和大伯的。”
“他孝不孝顺我能不知道，我还不就是气王招娣！眼皮子浅得很，自你大伯躺在床上后，话里话外都是看病花的钱，躺床上三个月少多少工分！现在都冬天了，地里也没什么活，哪来的工分可以挣！真把我气急了，我就把他们一家子分出去！可真是气死我了！”李大红也是憋了一天的火气了。
顾爱国听到这话连忙把她哄好，又等顾东山醒了陪他说会儿话才回自家去。
“哟！咱们大队的红人回来了！”
“孽障！回来做什么？丢脸的玩意儿怎么不死在外面！”
顾爱国一回家就遇上了后爹后娘的怒骂！
可惜顾爱国心里可没有当孝子贤孙的想法，他从柴房里拿出了斧头，站在后爹后娘的面前。
“你们继续骂！”
第24章 顾爱国悲惨的身世
说起来顾爱国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娃！
顾西山十几岁的时候就到了外地讨生活，他在底层摸爬滚打，卑躬屈膝，可他却幸运地遇上了顾爱国的亲娘许雯钰。
许雯钰是城里拥有几家杂货铺的老板的姑娘，顾西山在认识到她在家受宠程度后就时不时地在她跟前晃悠混眼熟刷好感，小姑娘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人和事，可不就被顾西山的外表所骗，对他有了情愫，非卿不嫁了吗？
杂货铺老板一家拗不过许雯钰，就给她准备了一间杂货铺让她出嫁了。
1950年时，许雯钰生下了大儿子顾爱军，1953年年底，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当她把这一消息告知给顾西山时，得来的不是他的喜悦，而是不耐烦与厌恶。
在许雯钰怀孕期间，她发现顾西山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回家时身上还有浓郁的胭脂味。
许雯钰哪能猜不出顾西山在外有人了！但这个时代的女人除了忍就是忍！
她怕被人笑话自己连个男人都拴不住，也怕顾西山为了外面的女人要休了她，连娘家都不敢回去了。
她在怀孕期间异常消瘦，连娘家人来看望她，她也怕被发现了端倪，不和娘家人见面。
1954年中秋节，她终于生下了小儿子顾爱国，可这时候顾西山却抱来一个一岁大的男孩，要让她认下这个孩子，和顾爱国当双胞胎，让她继续躲在屋子里生活个一两年，等两个孩子都大了一些后，就不会看出太大的差距。
而这件事正是压垮许雯钰身上的最后一棵稻草，她想不开就上吊了。
许雯钰出事后，许家人才知道顾西山干的恶心事，吃着他们家的软饭，竟然还在外面找女人生儿子，还想着把那孽种塞给许雯钰，这不是把他们许家人当成了是软柿子吗？
既然顾西山为了个改造后的暗娼小桃花逼死许雯钰，那顾西山也没必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至于顾爱军和顾爱国两兄弟自然也是跟着顾西山回老家。
一来是这两个孩子是顾西山的儿子，顾西山舍不得放手，二来许家人看到这两个孩子就会想到被顾西山逼死的许雯钰，自然不想看到这两个孩子。
顾西山在城里不能立足后就带着改名后的郑小翠、顾爱军、顾爱国和顾宝根回到了红旗大队。
而一开始大队里的人自然不知道郑小翠是顾爱军和顾爱国的后娘，但是慢慢的，大家就发现了顾西山和郑小翠对待几个孩子的态度有很大的差别。
在1955年时，郑小翠生下了对龙凤胎顾宝玉和顾宝珠后，顾爱军就要承担起家里的家务，扫地、煮饭、喂鸡、捡柴火、挖野菜、洗衣服洗尿裤。
而顾爱国就要成为顾西山、郑小翠和顾宝根的出气筒。
随着顾爱国越长越好看，越来越不像顾西山和许雯钰后，郑小翠就时不时地在顾西山的耳边吹起了枕头风，说他是许雯钰给顾西山戴绿帽子的铁证。
顾西山可以自己背着许雯钰在外面找女人却绝不允许自己被人戴绿帽子，于是他就时不时地对着顾爱国拳打脚踢，郑小翠和顾宝根也能光明正大地打顾爱国。
此时的顾爱军才六七岁大，根本就护不住顾爱国，他只能去找他大伯顾东山。
而顾东山的家里现如今也是过得不顺当，他们家之前可是接二连三地出了事。
他和李大红结婚后第二年就生下了大儿子顾来顺，可自此之后他们家像是受了诅咒般，李大红接连怀了三胎都没能保住胎儿，好不容易又生下了两个孩子，一个只活了几个小时，一个活了不到满月，顾东山和李大红深受打击，缓了好几年才缓了过来。
1951年的时候，顾东山和李大红生下了他们的小儿子顾来宝，夫妻俩可是把这孩子当成眼珠子来疼，含在嘴里怕坏了，捧在手心怕化了，那是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