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温硫嘎嘎狂笑：“哈哈哈哈哈, 辜海王看起来真的很娇妻, 褒义的，太适合被绑架了哈哈哈哈。他正经算是我的初恋。”
辜瑜瑜柔弱无骨的穿着低胸绑带超短睡裙，试图对每一个雄性宣誓主权，闪烁光泽的黑色长发垂在大腿下，对着穿衣镜看了看，简直是性感一百分。
曾青檀看着他给他自己脖颈和胸口、纤细的手腕上变出一些桃花一样星星点点的吻痕, 忍不住好笑。温硫昨晚上啃了他，但无论她是否努力, 单凭人类的牙齿很难在妖王的肌肤上留下什么痕迹——拿上普通的武器都很难破防呢。
宣誓主权没什么问题, 但穿着女款性感睡衣就有点变态。
曾青檀仔细反思了一下, 自己也挺爱看身材好的雄性穿女款睡裙，这显然是正常审美。
沈城随口问：“你们俩怎么样？”要是感情上有什么麻烦问题, 很难摆脱吧。一种不对等、看起来也不是很健康的恋爱关系, 希望你现在的老板能提供有效支持和威慑。
辜瑜瑜在卧室里听他们的对话, 听的清清楚楚。回头感慨：“人家都说, 欲知心腹事, 但听背后言。像你我这样的大妖，在人家背后也听不见什么推心置腹的话。她又要敷衍过去, 依我之见, 她才想当个海王。”
曾青檀：“千万别这么说，温硫不是那样的人, 她只是想给所有人当爸爸。被她照顾, 也听她的规训。”
辜瑜瑜捏着一块月饼, 站在门口专心致志的偷听。
温硫知道那个粘人触手怪肯定在听：“非常好。比我想象中能找到的最体贴的男朋友更好。像我这样的人能拥有它这样的伴侣，实在是三生有幸。”首先辜海王是个妖王，在这个世界里，实力就是最重要的，其次这位妖王长得漂亮脾气又好，虽然说现在感情不是很深，没有一见钟情就爱的死去活来——这可能因为他太像个美女了或者我实在是没心情投入一段爱情中。
失去辜瑜瑜会让她万分遗憾，同步增加死亡危险，以后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实力和外貌同样出色的伴侣。一个不需要自己去保护，也不用隐瞒实情或是担心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辜瑜瑜爱看她的战斗。老爸说得对，不论是感性还是理性，这都是最优选择，每天拨出几分钟时间说些甜言蜜语，满足辜瑜瑜的精神需求。
沈城大笑：“哈哈哈哈别这么老气横秋。‘像我这样的人’，这种话等到你永远学不进新知识，也不想改变自己的时候再说。”
温硫一头扎在餐桌上：“沈老师…大清早的跟人说学习，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啊。我去叫他起来吃早饭。”
辜瑜瑜走了出来，凑近了低声问：“三生有幸啊？”
温硫捏捏他的脸：“你以为呢？你是最好的。”
辜瑜瑜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我一片真心，总归没有错付。”
温硫开玩笑说：“下午有空，我去给你买定情的三金。怎么样？我爸也希望我对你好一点。”
辜瑜瑜不想戳穿她在造谣，他可是趴在窗子上听了一夜，除了少数被屏蔽掉的时间之外，温老爹对海王和妖王之类的词一句没提，他一晚上都忙着传授怎么操控这座堡垒，怎么应对外在威胁，以及他的人脉和敌人、以及一些并不宣之于口的潜规则，就连讳莫如深的丧失世界都聊了一会，唯独不干预女儿的私生活：“好啊。”
沈城看了他一会，没忍住好奇心：“你的骨骼形态是女性的样子，是刻意调整还是变形时自然形成的？”
辜瑜瑜睁大蓝色的大眼睛：“啥？你问的问题好奇怪啊。从来没有人问过这种问题。”
“我有点好奇。”沈城扫了一眼这美人的脸色，继续说：“你的骨骼和皮肤的强度会拟人，还是这是一种幻觉？那天你抓住那辆车时抛出来的触手，哦这个我问了也没有用，但在实战中可太好使了。”
辜瑜瑜：“实战中你有什么设想？我是想着变成采珠女的样子，骨骼皮肤都保持原本的强度，必要时可以增强。”
温硫的目光落到他锁骨上的吻痕，心说你把我的牙口想的太好了，让我啃三天也未必能破防。
隔断外的风铃响动，有人问：“老板在吗？你好？有人吗？”
温硫拎起一袋馅饼往外走：“我在！”
沈城追踪外卖定位：“辜海王，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正面强攻和背后埋伏。我想的比较肤浅，你肯定有很多精妙的应用，兵法里的真假虚实，就是给你准备的。奶茶到了帮我接一下！”
辜瑜瑜陷入沉思，想听更多，又不想说自己其实不常打架，甚至是一个爱好和平和吃吃喝喝的妖王。
新来的三个胖妹妹紧张的盯着她：“我们昨天来过，但是没找到这家店，今天再来就有了。”
“我们昨天找了一个小时，还有人也来找，就是找不到。”她们进门前仔细研究了半天，这里到底是不是鬼宅，手机屏保分别换成驱邪除魔的灵符、十字架和本命佛。
进门之后小心翼翼的站在有太阳的地方。
昨天是温骞在做最后的交接，多少斤的人类脂膏都不能相提并论，鬼工蜡烛被关了起来，堡垒的屏蔽和防御等级都拉到最高。
温硫眼睛也不眨一下：“我昨天出差，暂时关门停止营业。你们可能走错路了，顺便参观了本市十大鬼屋中的前三名吧。”
胖妹妹们这才松了口气：“那姐姐你能介绍一下玄学减肥的原理吗？”
外卖小哥：“温硫女士的奶茶？”
“我就是。”温硫开始了今日的忽悠，啃着肉饼：“你们有坚定的宗教信仰吗？神祇和信仰的力量不需要做过多解释，可以这么说，减肥之神最喜欢的就是善男信女虔诚的奉上自己的脂肪。当他收下这份供养，肥肉就会离开你的身体。”
她撩开衣服，露出一分钟之前刚在手机上完成捐献，得以浮出表面的腹肌：“我就靠这个。你们随便看看。”
拎着四杯奶茶回到隔断后。
沈老板正在和自己忠诚的客户热烈探讨：“你就跟我说，海盐风味到底哪里不像海盐？咸甜不是永动机吗？而且那啥，椰蓉蟹肉酥皮饼卖的巨好。”
辜瑜瑜换上了更舒服的衣服，柔软的像个海草一样，贴在椅子里，神态亢奋极了：“我爱那个！！我就抢到两次，后面都是买的黄牛。榨菜鲜肉麻薯我没抢到，限定一周也太坏了。什么味道啊像是咸汤圆吗？”
“差不多，你要是喜欢粢饭团肯定喜欢。今年秋天还返场，和蟹肉饼一样季节限定。”沈城拉回话题：“我们还是来谈一谈海盐风味可以增进的地方。是颜色，还是调味？”
“颜色。”辜瑜瑜说：“即使是我，也不是很喜欢蓝色的食物。”意思是有多少可以吃多少。
“调味。”温硫耸耸肩：“还不如椒盐花生米呢。我没吃出来海盐和普通的盐有什么区别。”她懒得出门应付客人，拘来鬼工蜡烛：“你去，随便她们愿不愿意付款，这都不重要。严颜一会来找我，看她来了你再进来换我。”
沈城郁闷的用吸管当飞镖，戳破奶茶封口：“你出差这大半个月我经常来看你们。经营的真不错。又有认证，又有稳定的货源，店名和格调都让客户很有信心。你作为中间商做得非常好，可惜个人的社交媒体被限流了。”
温硫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但我还有提升的空间。”但你应该先搞清楚我要人类脂肪干什么用吧，你就是个战略家，也不能在缺乏信息的时候分析。
“你需要做一些联名周边，虽然天下的胖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你既然分了贵宾级和普通级。也可以提供一些别的产品。”
曾青檀正安静而优雅的随便吃吃，吃饱了继续去睡觉，突然拍桌：“说得对啊！温硫，咱们应该出联名金饰！咱们不是搞到好玉石了吗？我妈老嫌我不干活，她那儿有工厂有技艺，最低价给我拿贵金属，黄金铂金都可以代加工，代镶嵌。直接就干一家金店，你也不用愁玉石卖给谁了，我妈的品牌给咱们背书。你按照卖给我的市价，单戒面和原石价格，给石妖王结算利益，年末我按照你的持股比例给你分钱。”
“好耶好耶！！”温硫反应过来，忽然一下好牛逼哦：“沈哥是不是想出点‘轻食·半熟芝士蛋糕’‘减脂零卡中式糕点礼盒’？高端路线，食用无压力。”
沈城说出自己远比她的设想更加宏大的计划：“玄学减肥联名店，毫无热量之奇妙美食。不只是高端路线，明星路线，做一个概念，根据生辰八字定制。如果你的仪式能走线上或是远程交易，那么我可以给全国各地定制20天急速减肥甜点套餐。冷知识，做椰蓉莲蓉的白芸豆就是抗糖的白芸豆。”
温硫激动的疯狂揉自己的脸，简直可以想象到自己啥都不用干，躺着数钱并有人类脂膏疯狂进账的健康生活：“啊啊我不知道线上啊！！我问问技术部门。”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让其他城市里的冥府小吏参与进来嘛！四哥也有这个本事，但他看起来好穷。这蛋糕足够大，跟我一起干的人越多，我做事越容易。
第126章 吃软饭和啃老
现在‘对冥府捐赠脂肪’这件事, 必须满足三个原则：在工作手机的扫描范围内、知情、自愿。
这是献祭仪式。工作手机本质上是现代高科技法器。
坏处是导致【转发这张锦鲤暴瘦十斤】不能用，去酒吧一条街捡尸不论男女统统吸走所有脂肪也不能用，任何简单方便的方式都不能用。
好处是其他的妖怪也没法凭空夺走胖子们的脂肪来增强自身实力, 不会造成某地突然有数百人被吸成人干、而某个小妖怪因为进入魔道实力暴增的事情发生。现实世界里废物黑化了, 依然是个废物，杀伤力至多增加一倍，不会增加百倍。
只有冥府才能提取人类脂膏，而玄学协会用尽全力制止冥府获得人类脂膏。
曾青檀突然精神抖擞的充满事业心，数完自己的账户数字之后开始打电话和妈妈要工厂授权，和舅舅要钱, 和爸爸要钱，和姐姐要设计图, 和其他在人间打拼的朋友做资源互换。开始薅猎豹毛毛组建自己的事业。
温硫开始准备骚扰徐无常：[干爹~要不要考虑一下给我的玄学减肥开分店？我拿到的官方认证是可以开分店的。文道难忙她的事业, 可四哥有空捡破烂为什么不能在隔壁城市开一家玄学减肥的分店呢？
或者说, 有没有什么别的方式，搞点自助产业。多给我一些工作手机, 工作手机的扫描范围扩大一下, 或是可以捕捉特殊信号？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 我还得去应付玄学联盟那些王八蛋。用一些必备物资。武器装备可以提货吗？]
她写完之后再三审视, 刚准备发送, 又觉得自己可以迂回取胜。直接和徐无常说自己想要做什么，他极有可能制止：“大美人应该不想看我增强实力, 联络更多的朋友。”
他还能找借口说什么为了冥府的安危, 要把对外接触的人员控制在我一个人，哼哼, 大可不必, 我们这种冥府小吏本来就是一种危险工种, 不给高额补贴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我们给冥府赚能源，只提奉献的公司都会被人挤垮！
辜瑜瑜正把一只手都伸进嘴里，假装很优雅的含着自己的手腕：“唔？呜呜？等会啊我快找到了。”
沈城看不下去了，这场景看着都令人不适，有些反胃，起身往外面走：“走，去看看我要新开的店。要是这么筹备下去，一条商业街都要干出来了。只靠你这家店的流量，撑得起来吗？”
人们的消费能力是有限的，减肥是必备的，减肥后的甜品也是必备的，金饰就不一定了。来这里的也不全是有钱人，十块、十五、二十一斤的点心溢价个两三倍，其实在甜品界非常良心。来花大价钱减肥的人，买点点心也很合理嘛，温硫多扣一斤，也不会影响客户减肥。
温硫若有所思：“我这里每天的人流量也就几百人，最多的时候一千多？我是够了。作为商业街来说有点太少了。来这儿的网红都是鬼屋探险的，偶尔有探店和来拍美女的，都是废物。”
沈城暗示性的看看她。
温硫睁大一双美丽而单纯的眼睛：“你直说啊，我现在还没学会读懂潜台词。我再找几个白富美入伙一起做大做强？”
“你手头要是有钱，买地皮，改风水。考虑增加周边产业。鬼屋是个网红探险地，你可以盘下来自己做，也可以在附近增加民宿。这里做不了美食一条街，但玄学减肥既有独特性，又不可替代，只要有一些都市传说，就足够了。”
温硫皱着眉头，打量周围环境；“我担心…做不起来就都砸手里了。不瞒你说，这地方在风水上叫死地，下风下水，藏污纳垢，不仅阴气重鬼气也很重。”
“好烦啊。”
清早七点的太阳非常刺眼，俩人眯着眼睛走到隔壁的隔壁店面，目前的装修进度是刚砸完陈旧肮脏的旧装修，墙上和地面才做了找平，刷漆和贴砖还差得很多，至于肮脏且歪斜的旧大门和门面，自然是施工的最后步骤。
沈城：“市中心那个棺材楼，那个商场，每年自杀九个人。外地人到了这儿都想跳楼，那才叫鬼气重。你爸怎么不管管。”
温硫挠挠头，手欠的戳戳半干不干的水泥：“那商场不是闹鬼，是设计师机缘凑巧用大楼房间，布置了一个‘摧心肝’，所有人走进去都会自动想起平生最伤心的事。一般是寺庙用这玩意让人痛哭流涕捐钱。那个楼要是想改风水，砸了重新装修。后面小区中心花园是连通冥府的鬼门，每逢初一都有鬼市在小区里举行，只是卖的东西人用不上，我爸也不让我去。”
“什么破玩意。”沈城简短的吐槽：“把你爪子拿开。我现在买了五家门面，自己用两家。做着看，投资没有必胜的，不过我看你能行。”
温硫大受鼓舞：“我看起来很有商业天赋吗？”
“买门面，收租金，永远不赔。如果这地方风水不行，开店开不下去，总会有人愿意来蹭玄学减肥的热度。现在只是抢占先机。”
温硫肃然起敬：“包租婆！这就是我人生的终极目标啊。”
“你人生的终极目标居然不是成为武术家！真可恶。”
玄学减肥所在的这条街上，两个路口之间，二十三个店面，只有一家家常小炒，一家便利店。另外二十二家都是空置的，马路对面也有二十三个店面，同样是秋风萧瑟。房价和店面的价格一样暴跌。
温硫蹲在台阶上开始畅想自己的雄图霸业，沮丧的发现自己已经达到了财富自由（因为没啥想买的，衣食住行只想着吃，豹豹和瑜瑜还愿意请客吃饭），原本的动力是把老爹捞出来，现在这个希望已经断绝了。完全可以回归生活正轨，甚至直接远离这个行当。关就关了，损失的只有冥府的能源，自己只是收获了财富和安全，本来也没啥事业心。随便徐长庚有什么大计划，姐不伺候了，姐从今天开始吃软饭。
刚想了想，忽然又想起老爹的晋升说不定还需要更多的能源，话语权的提升和联络始终是有用，以后别那么拼命就行了，人类脂膏继续弄，帮他一路青云直上，然后啃老。
“你说得对，我是得致力于成为一个武术家。要不然这辈子都白活了。”
沈城扶着门框看她：“变强给我看。活着的时候殴打全世界，死了之后继续殴打全世界。我要是有盗猎者那种对手，妈的，爽死。”他摇摇头，一瘸一拐的走向自己的车，准备去进行今日的理疗。
温硫试图从意志消沉中挣扎一下：“养在瑜瑜的岛上了，有空你去玩玩。”
“等我伤好了！”
温硫蹲在台阶上沉思了一会，发消息问徐无常：[干爹，我想请教请教离职手续。我爸不在了，我还干这行为了谁啊。]总不会为了你吧?要点脸。
辜瑜瑜坐在客厅里，举着两个麻袋，开开心心的展示：“哈哈哈哈我找到了！！看！”一口袋里是西班牙金币，另一个口袋里则是他收集的一些美丽珍珠，在辜海王眼里算是美丽的珍珠在人间就算是宝珠了。“怎么样？给你柜台里那些破玩意换一换。”
“东西太好了！拿两个出来当镇店之宝就够用。”温硫发消息让房产中介帮自己收购三个鬼屋，若有所思：“文道难，第五柔，还有智者大师那个假和尚，我还认识哪个土豪？”
曾青檀想了想：“这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让玄学协会在这里开一个站点。鬼屋和民宿安排给你养的那伙墓墅，安婴被灭了之后，李氏兄妹把长寿乡接管了，干的还不错，挺尽心尽力的。我再喊几个人过来，钱别让无关的人赚了。珠宝店这种地方，每天卖出去几件就够了，你这儿的人流量不大，但是实力不差。”
鬼工蜡烛送走了店里所有的客人，走过来低声抱怨：“大小姐，您能不能别在我装成您的样子招呼客人时直接走出去啊，幻像遮蔽不及时，几乎要被人发现了。还有一件事，这现在客人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应该扩建一下，有些等候的区域？”
温硫若有所思：“是哦。是应该把前面的店面扩建一下。香烛这些东西，我爸喜欢卖，但是也弄点高逼格的。”
鬼工蜡烛踊跃举手：“小人对营造格调略有所知，倘若大小姐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你是会花钱的，说来听听。”
鬼工蜡烛亮出了自己的购物车，香是鹅梨帐中香、旃檀香、降真香，盆栽是菖蒲、兰花、丝竹，画是一团和气图、洞仙歌图、骷髅幻戏图、仙山问道图。桌椅不外乎花梨、紫檀，器物不外乎白玉、黄铜，三尺高洞庭石，摆在桌上的大明宣德炉，挂在墙上的伏羲古琴。
温硫皱着眉头：“太高雅了，我在里头显得多余。”
辜瑜瑜正在旁边研究把自己每天都吃的栗子店加盟一家有什么手续，如果只出钱不用干活就干了：“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