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失落

    刘彻越来越依赖澜依了。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有澜依的存在，他给她兄弟官职，给她一切荣华，但依然满足不了她的心。我知道，她想要的是我身后的皇后之位。或许有一天，刘彻也会从我这里拿走送到她面前只为逗她一笑。

    太子对我说：“母后，父皇是明君么？”

    我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在我耳边说：朕要做最伟大的帝王。可如今他也不过是个沉迷女色的普通男人罢了。不知是时光的流逝还是权利和美色的侵蚀，他不再是他了。

    “你说呢？”我反问。

    他没答话，说道：“儿臣小时候父皇曾经给儿臣讲过他在做太子时候的雄心壮志，可如今他身边只跟着一个李夫人……儿臣不知道该说他是还是说不是。”

    我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解释，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因为牵扯的事情太多，牵扯的人也太多，说不清楚。

    “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皇。”

    他默然，定睛看我。眼中不再幼稚，不知何时他已经蜕变了，成熟了。他的眼睛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些我不再能看得懂。

    “怎么了？”刘彻望着身畔的我，侧身问我。

    “ 臣妾在想近日宫中的事情。”

    “哦。”他淡淡说道，“宫中近来又有什么事情？”

    “……皇上有些太宠爱李夫人了。”我到底还说出了口。

    “是么？”他向我挨近，“这句话是皇后发自内心所说还是从其他人口里听来的？”

    我笑，“这还用的听其他人说么？上上下下的人谁人不知道皇上如今最宠爱李夫人？”

    他用手摩挲着我的脸，粗糙的手格的我脸颊生疼。“你在怪朕么？”他停下问我。

    我望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他问这句话的含义。这些年刘彻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很深，深到谁也看不见他心底到底再想些什么东西。或许，这就是一个帝王。帝王的心不能让人随便臆测到的。

    “臣妾只是身为皇后随意问问罢了。若是皇上觉得有什么不妥，臣妾也就作罢了。”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他的下巴收紧，有些发怒，但随即就消失掉了。他淡淡说道：“朕喜欢谁就宠爱谁，旁人说什么都同朕无关！你既然身为皇后，你就要好好的引导后宫嫔妃不要在私底下议论。”

    “皇上是在责怪臣妾么？”

    “朕想让你知道，若是想做一个称职的皇后，就该怎么做！”他起身，穿衣。

    “皇上准备去哪儿？”这贸然的行为让我感觉到骤然的失落。

    “朕想起澜依在晚上会害怕，所以……”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也不必说。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利落的穿衣，走出房门。有一丝泪水从我脸颊上滑落，他忘记了，晚上我也会害怕。

    在澜依身上发生的事情在我身上也这样发生过，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在我心里慢慢散了开来，我知道他这会儿就会在澜依身边，搂着澜依，对澜依说着甜言蜜语的话，那些话原本是属于我的。只是，如今属于我的都属于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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