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去(1)
轻展轩紧紧盯视着欧阳永君怀中的如沁,他醉了,似乎每一年的这两天都是他最脆弱的日子,可是今日他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醉了。
所以当那抹背影坚强且倔强的从他的视线中慢慢的消逝时,他的自尊让他重新又回到了挽心楼中的屏风前,轻柔的触着那画中的女子,目光依旧温柔,可是心里却不知不觉的随着那抹柔弱的身影而去,如沁走了,那个被他蹂躏过的女人甚至不惜服了无心丹也不要求他让她留在他的身边。
那是绝然而去的决心。
那决心,那背影,让他挥不去,也甩不开。于是,一壶又一壶的酒如水般送进喉间,那辣辣的味道让他的心与意识渐渐麻木,女子的背影开始迷朦而去,终于醉倒的时候,天已亮如昼。
虫鸣伴着鸟叫响在室外那无边的美景中,而室内安静的他只沉沉的醉倒在一片酒气之中。
这挽心楼除了甄陶和欧阳永君以外,这飞轩堡是断无人敢随意进来的,更何况此时轻展轩还在里面,就连平日里唯一可以进来打扫的小丫头也却了步,谁都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吵到了爷,那一条命便极有可能如草芥一样瞬间灰飞烟灭。
没有人打扰轻展轩的寂寞,其实他是寂寞的,辗转中他邪邪的笑着,他的世界里只有思念与酒气,那抹背影算什么,不过是他不想要的女人罢了,弃之如履,根本让他不屑。
然而,心里真的是不屑吗?
酒精慢慢麻痹了他的意识,让他再也无从思考。
……
娱人院里,小丫头来报了,只报甄陶,“早起送过去的那个姑娘自己跑进了冰库,她在里面栓牢了铁门,任凭大家如何叫她就是不出来了。”
甄陶皱皱眉,望着眼前那座仿佛在白日里也在沉睡的挽心楼,他终于还是却步了,爷吩咐她去了,又亲手喂她服了无心丹,那么又岂会关心她的死活。可是那一夜他明明悄悄的背着所有的人亲自去为如沁的脚踝涂上了飞轩堡最金贵的跌打黄芙膏,而且还在冷月轩里住了整整一夜……
第一次在门前转着圈圈,他不知要不要禀报了。
时间在犹疑中拖了又拖,二爷也是,偏偏一大早就出去采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算他已去报了信,只怕二爷也没那么快来救如沁了,所以乍听到如沁自己把自己关进冰库的时候,初时他甚至有些窃喜,必竟如沁奇迹般的保住了她自己的清白。
可是,当娱人院的小丫头一个又一个的来向他回禀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如沁虽然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却只怕要冻死在那冰库里了。
一个门栓只要开了,那么就会是她的生,为何她要如此的想不开呢,既然毫不畏惧的服了无心丹,那又何必要选择了死亡。
慢慢的,甄陶开始焦虑了,按着时间推算,一整个白天了,只怕那呆在冰库里的人早已冻成了冰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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