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煊
将冷嫦曦的反应瞧在了眼底,陈少煊眼眸微微眯了眯,这不是一般大家小姐听到自己名字时该有的反应——没有崇拜,没有羞怯,没有爱慕,唯一有的就是避之惟恐不及。
这让陈少煊顿时心底的那份兴味和想要深深探究的欲 望更加勃发起来,于是,他眼珠子一转,不缓不慢地说道:“还钱就不用了,这顿就当是我请小姐的,小姐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钱财丢了,未免失了玩性,就这么回去,以小姐的性子来说不免失望吧?不如让在下陪你一日如何?就当是赏我一个光,也不枉在下白当了一次小相公不是?”
那陈公子说的话好听,但经过冷嫦曦这么一过滤,便明白了,这是地地道道的威胁,让自己陪他玩一天,他就对此事守口如瓶。
其实,以冷嫦曦的性子而言,若当真不想去,这样的威胁她也不会放在眼中,不就是一顿霸王餐么,吃了也就吃了,能怎么样。但问题就在于这陈少煊的身份,真的能怎么样。
陈少煊这人,冷嫦曦早就有所耳闻,若说这嘉州城内能数得出来的名户便是冷家和陈家,但说到嘉州城内首屈一指的富甲,那就真是非陈家莫属了。在整个蜀地,都有着陈家名号的大嗅子铺,凡是印着陈家字样的会子都是一种信誉的保障。说白了,这陈家就是自动印钞厂,而他陈少煊就是那中央银行的少东,由此可想,嘉州城内的人能识得他也属自然。
若说光是有钱,冷家也不差这么点,冷嫦曦也不屑为了这么一顿饭把自己给为难死。这最关键的问题还在冷陈两家的关系上。
说长远一点,冷嫦曦早在襁褓中时便已经常听闻陈少煊的名字了,是以对此一点也不陌生。原因无他,冷陈两家是关系户。
冷家在蜀地是赫赫有名的造纸大户,从林业到纸业,一应俱全,以良好的品质和信誉得以扬名。那陈家既然是造币大户,自然用的纸也不能差,所以,陈家造币用的纸张全都是冷家供应,这么算下来陈家可是冷家的大客户,这层关系便是冷嫦曦不得不被胁迫的第一个原因,毕竟还是要考虑一下万一身份泄露的后果的。
那这第二个原因便直接多了,两家既然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往来也密切许多,若是哪日,这陈少煊将这事漏了出去,那她定然是死路一条。所以,两相权衡下来,还是点了头,买了身。
“既然小姐不愿告知真名,总是给我一个称呼不是?要相伴游玩一天的人,总是小姐小姐的喊着,多少有些显得陌生啊。”陈少煊见她点了头,随即开口又要名字。
冷嫦曦闻言,嘴角一抽,暗道:谁他妈说古人智商低的?
“小宝儿。家里都这么叫”冷嫦曦毫不犹豫地报了小名。
陈少煊扬扬眉:“小宝儿?嗯,果然是个宝啊!”
陈少煊一语双关,笑弯了眼,看着她吃得圆滚滚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捏了捏,霎时,冷嫦曦一愣,心底窜出一个声音道:自己被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娃调戏了!这个认知让她手一抖,那夹在筷子上的蜜汁鸡翅立刻滑了下去,无声无息地落到了陈少煊那月白色的长袍上,顿时,一团油花在那袍子上晕染开来。
刹那,雅间寂静无声,冷嫦曦含着筷子,怯怯地瞧着那朵漂亮的油花不敢抬头,一旁的灵善黑着的脸中透出一股青白。
良久,陈少煊心平气和地说道:“小宝儿,我这袍子可是特别制作的,世上至此一件,独一无二。”
他每说一个字,冷嫦曦便心抖上半分,说道最后,冷嫦曦不得不怯生生问道:“多少会子?我赔你……”
“不用赔了。”陈少煊大气的话听在冷嫦曦耳中反而更加紧张。
“那要什么?” 俗话说的好,能用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这位陈公子现在不要钱,那她冷嫦曦要掂量掂量了啊!
“三天!”陈少煊比出三根手指头,毫不隐藏自己那一脸狡黠的笑意。
顿时,冷嫦曦明白了:一天卖身换顿饭,两天卖身换件衣服,她亏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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