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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3)

    之前郭婉柔为了为难冷嫦曦,故意出了几个有难度的对子,结果她都避而不答,后来,她干脆选择最简单的,结果冷嫦曦还是避而不答,因此,在她心中,已经将冷嫦曦归类为草包了。既然她知道了冷嫦曦就是一个草包,那么量赵瑗如何放水她也不可能答得出什么好对子,顺序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郭婉柔也干脆地应答了下来。

    瞧郭婉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羞辱她的机会,冷嫦曦在心底讪笑,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她之前做的事有一半便是为郭婉柔架梯子,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从最低处给她把梯子锯断了!

    “好,既然姐姐开了口,那妹妹我只好当仁不让了。”

    众人听冷嫦曦这么说着,顿时皆好奇地全竖起了耳朵,毕竟没有听过她做对子,所以带着嘲讽的眼神看戏的人居多。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冷嫦曦的对子一出口,大殿中顿时静谧,众人神情不一,但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异,而郭婉柔的脸色霎时变得复杂起来。

    “婉柔姐姐,该你了!”冷嫦曦朝着郭婉柔微微一小,顿时,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郭婉柔的身上,让郭婉柔的脸变得有些通红起来,这个对子她确实没有听过,而且似乎还不太会做。

    她的樱桃小口张张合合半响也没说出一个字来,羞惭得她都想要躲入地缝中了。

    显然,冷嫦曦最喜欢在人摔倒时,上前踩两脚,只闻她故作惊讶道:“婉柔姐姐不会吗?没关系啊,喝一杯酒就好。”

    喝酒是小,但失面子却是大,可此情此景却逼着郭婉柔不得不失了面子,青黑着脸,咬牙切齿地喝了一杯。放了酒杯,郭婉柔心道:算她走运,也就记着这么一首对子,应了个急,接下来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这么想着,郭婉柔便说了这么一个对子:“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

    这个对子妙就妙在上联和下联一字不差,但却顺序相反,这样的对子确实是有谢难度的。但毕竟都是些肚中有墨水的女子,稍加想想也便对了出来。

    “贤出多幅地,地福多出贤。”

    “僧游云隐寺,寺隐云游僧。”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就连赵豫都想了一个对子。

    “人中柳如是,是如柳中人。”赵瑗也答了了一个,说完,还淡淡地瞥了一眼冷嫦曦。

    众人的眼神皆集中在冷嫦曦身上,郭婉柔自信这个对子冷嫦曦绝对不可能对得出来,因此幸灾乐祸地已经在心底编排着该怎么损她的话了。

    谁知,冷嫦曦唇角露出一抹矜夸的笑意,淡然开口道:“艳艳红花随落雨,雨落随花红艳艳!”

    冷嫦曦的这个对子,顿时让郭婉柔如吞了一个鸡蛋般噎得满脸通红,在场所有人,但凡有些墨水的都知道,这对子是冷嫦曦的好,而她郭婉柔,显然就是抛砖引玉的那块砖,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你!你不是说你不会吗?”郭婉柔彻底变了脸色。

    “婉柔姐姐怕是记错了吧,妹妹何曾说过不会?”冷嫦曦一双无辜的眼眸望着郭婉柔,唇角笑意淡然。

    “那我问你可曾玩过,你说不曾!”郭婉柔怒视着她。

    “是不曾。”冷嫦曦点点头,接着道:“可不曾,并不代表不会不是?”

    霎时,郭婉柔哑口无言,最终咬牙切齿地将一盆污水泼到了赵豫身上:“既然会,那为何要让豫公子带你喝酒?你这岂不是在耍弄豫公子?”

    冷嫦曦自然瞧出她的心思,当即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朝赵豫眨巴眨巴道:“我这不是不想辜负了豫公子的一片良苦用心吗?”

    赵豫一听冷嫦曦这话,当即心底才泛起的一丝怒意顿时,全都被浇灭了,心底还得意地想着,冷嫦曦总算是开始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于是,赵豫乐呵呵地开了口:“是啊,只要嫦曦姑娘喜欢,我喝多少都没关系!”

    当即,那郭婉柔气得七窍生烟,铁青着一张脸。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宫人那极细的尖嗓子由远及近地喊道。众人皆放了看戏的心思,通通从食案前起身。

    高宗和韦太后缓缓走入殿中,众人急忙起身,在食案前跪了一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入了座,高宗面带微笑,缓缓开口:“今日家宴,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大家都随意一些才好!”

    说是这么说,但谁有那个胆子当真随意?都是唯唯诺诺地应了声,端端正正地坐回了食案旁。

    “吴才人,今日家宴,大家欢喜的日子,你如何苦着一张脸?”韦太后的视线在瞥见吴才人,悠悠然地开了口。

    殊不知,她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便酿成了一出事。

    只见那吴才人,扭捏了半响,似在挣扎,最终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同那韦太后对视道:“母后,臣妾有一事一直搁在心里,本想就这么算了,但实在是噎在心里难受得慌,今日母后既然问道,臣妾还是想向娘娘问一问。”

    “何事?”韦太后淡然地问着。

    吴才人闻言这才松了口,语气铿锵,一脸愤愤不平道:“臣妾就是想向母后问上一问!为何要许给瑗公子每月五百的月俸,还给了他一万银两的文德殿修葺费用,这些都算了,为何,这银子要从豫儿的月俸中扣除?”

    “荒唐!”闻言,韦太后顿时怒目拍桌:“从哪里听来的荒唐事?”

    “母后,这事是我宫里的婢子亲耳听闻的,千真万确,此话还是从那冷姑娘的口中说出的!”那吴才人激动得起了身,指着冷嫦曦。

    冷嫦曦顿时面上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瞪着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在韦太后和吴才人之间来回地看着,嘴里委屈道:“我没有……”

    “够了!”一旁的高宗听闻这事,顿时冷了脸,公子的月俸未经他的允许随意调动,修葺宫殿的费用随意挪用,那可是一件大事,高宗在懵懵懂懂间突然听闻,如何让他不生气,顿时拍着桌子,打断了众人的争执:“嫦曦,你先说说怎么回事?为何吴才人说她的婢子听到你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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