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
夜上三更,四处黑压压的一片,今夜的月辉被乌云所吞噬,漆黑的苍穹连一颗闪耀的星星都见不到。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诡异,带着几分苍凉,更带有血腥的气息。被安置在马棚中的黑煞不安地嘶叫一声,抬起前蹄,不停地在地上跺着。
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飞掠上屋檐,无声地快速移动,最终停留在陈少煊的房间顶上。他悄悄地将瓦片拉开一条细缝,往里看去。只见冷嫦曦躺在床榻上熟睡,而陈少煊则躺在用椅子拼成的简易床板上。
那人观察半响,确定陈少煊熟睡之后,缓缓拿出一支极细的竹筒子,插 入屋檐上的细缝,轻轻一吹,一缕青烟便灌入房中。
那人等了半响,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才从房梁上跃下,破窗而入,惊醒了榻上的人。
“谁?”陈少煊一声厉喝,迅速翻身跃起,瞧见来人黑衣蒙面,一身杀气,他急忙移步站在冷嫦曦床榻前。
感觉到有动静的冷嫦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揉着眼睛从榻上起身,瞧着陈少煊的背影道:“少煊怎么了?”
“小宝儿,在榻上呆着,别下来!”陈少煊的口气中带着谨慎,让冷嫦曦彻底从睡梦中清醒。
冷嫦曦警惕地望着站在窗边同陈少煊对峙的黑衣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暗自揣测这些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来抓她的侍卫,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些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认出易容后的她,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她追上。
那黑衣人见陈少煊开口,于是眯着眼瞧了一眼冷嫦曦,眼底闪过一丝异彩。
屋中的气氛静谧中带着一丝诡异,黑衣人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双眼绽放精光,提气举剑,直直朝陈少煊刺去。
陈少煊一直警惕着他的动作,在他举剑的刹那,便一个闪身,侧到一旁,将手中的铁骨扇挡在那人的剑锋之上,“当——”一声脆响,铁骨扇从剑锋上刮过,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陈少煊亦往旁跳了一步,顿时,冷嫦曦的床榻前的位子便空了出来。
那黑衣人见机不可失,连忙举剑再次朝陈少煊砍去,陈少煊见状迅速将扇子“刷——”地一下打开迎了上去,十二把尖刃齐刷刷地从扇延处露出,泛着森冷的幽光。
谁知,黑衣人这一招竟然只是虚晃,只见他长剑直逼陈少煊面前时,手腕翻然一转,跳身飞扑向坐在榻上的冷嫦曦。
见状陈少煊大惊,瞪圆了一双赤目大呼一声:“小宝儿,小心!”
冷嫦曦虽然一直坐在榻上,却丝毫不敢放松,密切地注意着这两人的动向,因此在黑衣人剑尖对向自己时,冷嫦曦便运气准备跳出床榻。谁知,她刚一提起,那气息还未送到丹田,便已经散开了。
眼见剑锋逼近,冷嫦曦情急下急忙侧身一滚,瞬间利剑砍在床榻上,撩起的剑气削掉了她鬓角的一缕发丝。
那黑衣人眼见她躲过这一招,心有不甘,提剑正要再次下手之际,身后突然感到一阵浓烈的杀气。本能让他往旁边一跳,转身提剑挡在胸前。
只见眼前一抹银光闪烁,“当啷——”一声,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紧捂肩膀。
陈少煊那铁骨扇上十二把刀刃有六把染上了血色。
“你,你不是,不是中了化功散?”来人见陈少煊那利落的出手,骤然变色,大惊呼道。
“哼!用这点小小的手段还想对付我?”陈少煊的笑意森然,眼底是决绝的杀伐之意,犹如地狱上来的阎罗一般,让人瞧得胆颤心惊。
冷嫦曦闻言大惊,难怪她无法将气剧集在丹田,原来竟然是中了化功散!明白了她现在的处境之后,冷嫦曦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找了一个墙角蹲着,静静地不出声,因为她此刻就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拖油瓶,若是当真像电视剧中那些没脑子的女人一般又喊又叫地强逞英雄,只怕到时不仅救不了自己,连陈少煊他们都要被搭进去!因此,让他们安心制敌才是唯一的方法。
陈少煊眼角的余光将冷嫦曦的动向纳入眼底,心中不免暗自赞叹:好一个聪明的小宝儿,墙角是个天然的防御之处!
“铁骨扇,扇开必见血,你果然是江湖闻名的银月公子!”那黑衣人捂着肩膀也堵不住汩汩流出的鲜血,他银牙死咬,似有不甘。
“你到底是谁?”陈少煊听闻那黑衣人如此开口,眯了眼,周身散发着森冷的戾气。
“取你命的人!”黑衣人虽然有些畏惧陈少煊的杀气,但一想到自己手中握有的情报,便松了心。
他稍稍后退了半步,立在窗边,抬手放入口中,吹了一个响哨。顿时,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破门而入。
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惊醒了隔壁的杨戬和李雪烟,两人迅速起身,冲出屋外,面对突然出现的十几名黑衣人,两人皆毫不犹豫地拔出剑冲了上去。
三名黑衣人迅速拦下杨戬的去路,刀鸣在深夜中吹响了死亡的号角,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扑向杨戬。
其中一名黑衣人挥刀向杨戬的头顶砍来,杨戬横举剑锋,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挡了回去。而后他手腕一转,向黑衣人小腹横刀砍去。
一旁的另一名黑衣人见同伴断气,心底一寒,举剑向着杨戬横扫而来,杨戬察觉杀气,轻轻一跃,跳到那人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甲的小腿刺去。黑衣人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杨戬的剑,说时迟那时快,杨戬的剑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顷刻,血染一地。
剩下一名黑衣人察觉杨戬内功深厚,不敢小觑,只是举着刀不断向后迈步,瞧准适当的时机,不断翻转手腕,挥着刀向杨戬劈来,杨戬不慌不忙,应对得游刃有余,长剑挥舞,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道剑网,最后,脚步向前一迈,剑锋一横,那黑衣人便躺在了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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