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相对
赵瑗望了一眼陈少煊,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轻哼一声:“原来你还记得我!”。
原本应该是一句气话,却硬生生地被赵瑗说出一股子酸味,冷嫦曦想笑不敢笑,顶着一张狗腿子的脸,从陈少煊身后走出,窜到赵瑗身边,轻轻拉着他的袖口笑道:“瑗哥哥说得这是什么话呢!小宝儿,小宝儿不知道你今天要来啊,要不就在府上等你了,这不,听说少煊这里请了一个嘉州的厨子,就急急忙忙地来品尝家乡菜了。瑗哥哥应该不会生小宝儿的气的,对吧?”。
冷嫦曦原本想像小时候那般撒娇,说两句想他了,怎么现在才来见她之类哄人开心的话,可是话到嘴边,不知不觉间竟然被她自己给咽了下去,转了话锋,变成了一番解释。
不过即便只是解释,也让赵瑗的脸色稍霁了不少。他口气虽然还带着几分愤懑,但话音却添了几分宠溺:“难道僖王府那些厨子不合你意吗?”。
赵瑗指的是那些他专门授意学了金玉满堂的菜的那几个厨子,冷嫦曦暗自吐了吐舌头,瞎掰了一句:“天天都是那几道菜也会腻啊!偶尔也要吃吃外食嘛!”
赵瑗不太懂她说的这个外食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显然还是当成了强词夺理,他冷哼一声,一脸嫌弃地扫了一眼桌上的午膳:“就这些菜?想吃可以跟府中的厨子说,难不倒他们。”
一直默不出声地陈少煊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底隐隐地疼着,同为男人,他能深切地体会到赵瑗身上所散发出的警告。
不过输人不输阵,陈少煊一样也有自己的底线,他让着赵瑗并非是害怕他的身份,而是因为冷嫦曦的心中只有赵瑗。因此,听赵瑗如此说,当即也经不住冷了脸,轻哼一声:“哼!王府的厨子虽然不错,但毕竟都是本地人,就算口味再像也做不出嘉州厨子才能做出的味道,不是吗?”
“嘉州厨子做的那些家常菜难等大雅之堂,总是比不上王府中厨子的手艺,偶尔吃一次,换换口味还可,若是经常吃,恐怕也会腻了吧。”赵瑗也是不甘示弱,话里带着深意地说道。
“即便只是家常小菜,但小宝儿偏偏喜欢,那有什么办法呢?”陈少煊不甘示弱。
饭厅中的气氛因两人的针锋相对而逐渐开始凝重起来,灵善远远地站在一边,直接无视冷嫦曦投来的救命视线。灵风则摸着鼻子站在院中,压根就没打算进屋来掺和。至于李雪烟,她算是个局外人,此刻正一脸兴味地坐在长廊上,敲个二郎腿,得意地望着冷嫦曦,笑得一脸春风。
冷嫦曦夹在两人中间,逐渐感觉头皮发麻,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于是,贴着一张傻傻的笑脸,脱口而出:“别吵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此话一出,那气氛更加诡异,灵善和灵风两孩子直接背过了身子,李雪烟毫不客气地笑了出了声,而那两尊大佛,则冷冷地望着她,用一种听不出口气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宝儿……”
顿时,冷嫦曦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突然觉得宁愿得罪阎罗王也不能得罪这两人。
“那个,那个,我们回去吧,回去吧……”实在没办法,这种气氛尴尬得太过诡异,冷嫦曦不得不撇开头不看陈少煊,推着赵瑗就往外走。
刹那,赵瑗因为冷嫦曦这个动作笑开了嘴角,他向陈少煊投去一抹得意的笑意,淡然地瞥了他一眼后,主动拉起冷嫦曦的手,口气变得温柔道:“好,我们回家!”
殊不知,在冷嫦曦转身推着赵瑗的那一刹那,陈少煊的眼光顿然黯淡了下来,脸上划过一抹自嘲,眼底带着一丝酸痛。
他不置一言,眼睁睁地望着赵瑗将冷嫦曦牵走。
回了僖王府,俨然赵瑗心中那股恶气是还没有出完的,他匆匆拉着冷嫦曦朝自己的小院中走去。
沿路遇见李伯,李伯神情激动,显然是在半道上等了他良久。
这位用心良苦的老人家在赵瑗第一次入府时,便认出了赵瑗就是自己在路上遇见的那名公子。当时,他老泪纵横,顾不得尊卑,一把将赵瑗拥入怀中,口中喃喃自语,全是自责:“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啊,若是当时能认出你来就好了,都怪我老人家人老,记性也差了,没用了,这一去就是大半月,这才让王爷遭了贼人的毒手啊!”
面对这么自责的李伯,赵瑗免不了一顿宽慰,后来因见不到冷嫦曦,也就没仔细听他唠叨,匆匆地出了府。因此,那李伯手中的信件直到现在都还未交给赵瑗。
见赵瑗拉着冷嫦曦回来,李伯急忙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本想掏出信件的,结果话还没开口,便被赵瑗客气地推拒了:“李伯,我一路赶来,两夜没有阖眼,如果不是什么急事,可否等稍晚些再说?我想先休息一会。”
一听他两夜没有阖眼,李伯当即心疼了,想着反正这王爷的信件什么时候交给他都一样,晚几个时辰也没关系,所以也没强行再拉着他,反而是心疼地望着他的脸感慨:“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这么多年没见公子,老奴想公子了。公子你先赶紧去休息,我让下人烧水,给你解乏,晚膳的时候再去叫你!”。
赵瑗冲着这个关心自己的老人感激地点了点头,拉着冷嫦曦便消失在李伯的视线中。
回到屋里,赵瑗“嘣——”一声把门给关上落了锁,顿时,冷嫦曦心底“咯噔”一跳,还未完全揣测到赵瑗的意图,便被赵瑗一把拉入怀中,张口狠狠地要在她的唇瓣上。
仿若惩罚一般,赵瑗啃咬了一番之后,力道变得轻柔起来,辗转吮吸,汲取她口中的芳香。
赵瑗因为这一个吻,气息变得越来越沉,怀中的人儿一直让他想的全身都在发疼。曾经,不曾尝过她的美味,所以还能忍,可一旦开了口,那便是辗转反侧的思念和企盼。
赵瑗的手徐徐滑入她的衣襟,覆盖在她一片雪峰之上,轻柔地捏着,薄唇一路下滑至她的耳畔,一口含住她的耳珠,如获至宝一般细细舔 弄。
一声无奈的轻叹从他口中轻轻溢出:“小宝儿,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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