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而冷嫦曦就是瞧准了这一点,才每次都让宫南羽特地送一瓶佳酿,就是为了贿赂这些禁卫军的。所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些人喝了她的酒,自然对她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往上通风报信,她日子好过,他们的日子也好过。
“拿着吧,反正我又不喝酒,若是倒了可惜啊!”冷嫦曦再次把手伸出了牢房门。
那些侍卫抵不过诱惑,半推半就下接受了那瓶酒。
晌午刚过,冷嫦曦才刚刚躺会狐裘上,便听闻牢门上传来“叮叮当当”的链条响,不一会的功夫,一个汉子走入牢内,趾高气昂道:“王爷要提审要犯,来人啊,带走!”
说罢,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士兵迅速将她架起,那动作有些粗鲁,令冷嫦曦皱了眉头。
“放开,我自己走!”冷嫦曦出声冷喝,甩手挣脱那两人的禁锢,冷傲的气质顿时将那人的气焰压下。
心有不甘的首领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喝道:“那还磨蹭什么?王爷正等着呢!快点!一个将死之人还这么嚣张!”
冷嫦曦闻言,脚步顿了顿,眉头轻皱,但转瞬即逝。
随着那个领头人,冷嫦曦走到一间屋子里。
刚进屋房间,她身后的两名士兵便将手压在她的肩膀上,稍稍一用力,喝了一声:“跪下!”
冷嫦曦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冷嫦曦才徐徐抬头,借着昏暗的烛火,看清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瞧见她抬头,完颜亮的心顿时颤了一下。多日不见,她没有憔悴的神情,对此,完颜亮是有些欣慰的。但同时又对她感到几分愧疚。
两人对视良久,完颜亮瞧着冷嫦曦一直泰然自若的目光,神情变得越加复杂起来。
直到一旁的监审人员出声提醒,完颜亮这才回神,沉了声问道:“曦玥,你可认罪?”
冷嫦曦秀眉轻挑,红唇缓缓轻张:“我何罪之有?”
“你故意化作舞伶,迷惑本王,混入王府,窃取军机。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完颜亮眯着眼,字字珠玑,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了一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冷嫦曦对完颜亮的说辞感到疑惑,按道理来说,她那日的话已经足够明显了,为何他还要如此说?
“欲加之罪?证据确凿,何来欲加之罪?”完颜亮眯着眼,徐徐走到她面前,看似用力,实则却轻柔地捏住她的下颚道:“禁卫军在你屋后的茅房内搜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全是关于我大金朝兵力部署的机要,你还有什么话说?”
冷嫦曦瞧着近在眼前的完颜亮,有些不确定他的心思起来。直觉告诉她,完颜亮是在玩着什么手段,但她却并不知道。
于是,她眯着眼,默不作神,紧紧地望入完颜亮的眼中,只见他眼底眸光忽闪,微微向后瞥了一下。冷嫦曦的眼角顺着他瞥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坐着一名监审。顿时,她有些明白了。
“其实你就是南宋派来的细作,本王的话可有说错?”完颜亮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头,悄然地在她下颚处轻点了一下。
冷嫦曦感知,徐徐敛下眼睑,唇角露出一丝认命的冷笑:“既然王爷已经查清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哼!你胆子倒是不小!若不是皇上明察,只怕本王都要被你糊弄过去了!”完颜亮这话说得及其地恭维,但也只有冷嫦曦听出了话中的讽刺意味。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冷嫦曦冷冷地看了完颜亮一眼,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一幅大义凌然的模样。两世为人,她终于体会到刘胡兰姑娘当初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了!
虽说是做戏,但完颜亮被她的眼神扫过,心底还是不免感到一阵疼痛。
“压下去!三日后,午时三刻监斩!”完颜亮甩袖起身,脚步不停地离开了屋子。
而冷嫦曦则被那两名士兵又押了回去。
冬日的天,总是黑得比较早。
还未到用膳时间,就已经夜暗风急,撩起婆娑树影,映照在窗棂上,犹如山间鬼魅。
那位轩大人下午听闻王大志打探来到消息之后,便一直在心间郁结着一股气,他本想接着冷嫦曦一案,将完颜亮和银月共同铲除,谁知,这两人竟然想出这么一招,将那女子推出去送死,而自己却安然无恙。他计划了这么久,等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心有不甘的轩大人手里紧紧握着茶杯,“啪啦——”一声脆响,那杯子被他用内力捏碎了。
正在此时,一只飞刀破窗而入,他听闻风动,迅速侧身躲过,再次转头,只见那飞刀正插在他身后的柱子上,刀尖处压着一张纸条。
轩大人一个飞身掠到窗户旁,推开窗户,只见满院漆黑,并无异样。
接着,他徐徐转身,取下那飞刀下压的纸条。
上面一行小字令他突然瞪大了眼——二师兄,戊时,天香楼见,否者血染首府!
他并不在意王大志家的人命,却有些忌惮完颜合刺会因为此时怪罪,毕竟王大志也是一朝命官。
思量再三,觉得在天香楼那人是没有办法对他下手的,于是便决定去看看。
眼见时间逐渐推进,轩大人在天香楼周围部署好兵力以防万一之后,便只身前往。
当他走入天香楼二楼的雅间时,只见一名气质如玉的俊秀男子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菊花茶,对他的到来置若罔闻。
他冷笑一声,走到桌边,带着几分讥讽说道:“五师弟,好久不见啊!”
“二师兄,别来无恙!”男子徐徐转头,朝他勾起一抹绝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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