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未了
徐徐放下手中的纸条,冷嫦曦心底长叹一口气:又是皇家争权夺利的那点破篓子事啊!
那纸条寥寥几句,写得甚是风轻云淡,可其中的血腥味,就算没有亲眼瞧见,冷嫦曦也清晰地嗅出来了。
有时,她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想不开呢?那个位子表面上看起来固然光鲜,因为所有人都会对他三跪九叩,唯命是从。但在光鲜的背后又有多少人瞧见那个位子上的辛酸和孤寂,以及不能信任的辛苦?位子越高,权利越大,承担的责任多,自由也就越少,高处不胜寒啊!
俗话说,有得必有失,对于那个位子,冷嫦曦自认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得多。所以,她觉得不值!兴许,别人觉得值吧!否者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前仆后继地对着那个位子飞蛾扑火了。
完颜亮是,赵瑗也是!
生生的,整一个累字了得!
摇了摇头,她就着烛火将那纸条烧了。仿若烧掉所有前尘往事一般,从今日起,那些破事都同她无关,她要做逍遥的冷嫦曦,自在的冷嫦曦,一个有陈少煊陪伴走天涯的冷嫦曦!
云娘在一旁,将她眼底的心思瞧了个通透,她微微勾起唇角,对着女子的喜爱再添几分:“小曦儿,你还真是个通透的人呢!”
“前辈谬赞了。”冷嫦曦闻言,有些诧异地抬眼瞧了她一眼,顿时明白了云娘的意思,于是淡然一笑,谦虚了一句谬赞。
“是不是谬赞我老人家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这般小小年纪,居然将世事看得如此通透,确实不容易啊!要知道,很多人一把年纪了,都还依旧瞧不明白很多事呢!”云娘扬了扬手中的酒杯,一口干尽,而白叔却只是蘸着杯口轻抿了一点,就被云娘抬手制止了。
“看不明白,是因为他们心中仍有执念。”冷嫦曦也举起了酒杯冲着云娘摇了摇。
而当她酒杯刚刚沾唇时,却被陈少煊伸手劫走。
冷嫦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陈少煊却宠溺一笑道:“杯中物还是少喝为妙,适可而止比较好。”
“是啊!那些名利纷争就是他们的执念!”云娘闻言,突然扯出一抹淡然的冷嗤,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嘲讽着什么。
关于别人的事,冷嫦曦不便多问。云娘既然能同白叔两人在这荒野之地开这么一家几乎无人问津的客栈,必然是看透了江湖,起了隐居之意。
但凡在江湖上蹦跶的,都怕遇见隐世的。因为,世上高手如云,但能突破高手上限的,不是武功,而是心态,只有看透了江湖之人,才是最无敌的。所以,隐居的寥寥无几。
“名利纷争到头都是一场浮云罢了!”既然酒杯被人劫走,总是可以吃肉吧。冷嫦曦径自掰了一只鸡腿,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
“是啊!浮云!”云娘闻言笑弯了眉眼,翘着一只小手指头,花枝招展道:“不过没有这些浮云,还真就没有热闹可看了啊!”
闻言,冷嫦曦双眼一亮——又是一个八卦控啊!她喜欢!
有人愿意执着做戏,那为何就不许她观看呢G呵,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亦或是市井,这纷呈的世界最终都是因为人的欲 wang所组成的啊!
“娘子,在想什么?”陈少煊见冷嫦曦兀自陷入自己的思考中,想得满脸笑容,他不仅有些吃味,于是,他轻轻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冷嫦曦,语气中带着这么一丝被冷落的委屈。
那副模样,瞧得云娘笑开了怀,引得白叔也不禁有这么几分吃味,叫了一句:“娘子……”
“我在想……”冷嫦曦拖了一个长音,她扭头带着几分坏笑地望着陈少煊,不禁令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之后,她这才开口:“我在想,等办完最后一件心里事,我们俩就到处走走,去看看塞外风光,去看看江南美景,去领略冰封千里的盛况,去吃遍大江南北的小吃。等不想走了,我们就找个偏僻的地方落脚,然后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你说可好?”
说完,冷嫦曦侧头,望着陈少煊,笑容淡淡的,但在陈少煊的眼中却是倾城之美。
闻言,他喉头有些滚动,薄唇轻张,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眼底有种酸酸的感觉,心中被感动充得满满的,陈少煊想,哪怕这一刻要他死,他也一定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
“你不愿意?”冷嫦曦见他一幅傻样,等了良久都没有开口,于是,她挑着眉眼逗问道。
“愿意,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只要是你想得,我都愿意陪你去做!小宝儿,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陈少煊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信誓旦旦的说道。话落,他长臂一伸,将冷嫦曦搂入怀中,动情地紧紧抱住。
“少煊……”一声感动的喟叹自冷嫦曦唇角溢出,她伸出胳膊,搂着他的腰。
“哟,哟,哟,急着感动什么呢?”云娘在一旁看着年轻的小辈搂搂抱抱的不觉撇了撇嘴角,不怀好意地打断了两人的温情说道:“人家小曦儿的话还有个前提,小煊儿是没听见吗?”
经云娘这么一提醒,陈少煊突然想起来冷嫦曦刚刚说的,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于是,急忙问道:“小宝儿,你说的心愿是什么?我一定为你完成!”
冷嫦曦退出他的怀抱,认真地望着他,那神情不仅令陈少煊都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接着,就听闻冷嫦曦徐徐开口:“我要找到灵善和灵风!”
陈少煊闻言,全身一震,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疑,问道:“为何一定要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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