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奸计
术律太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决定先发制人,遂命一队属珊秘密入城凭手谕接管夷离毕院,诛杀冒犯德妃的祸水。凡有异议者,格杀勿论!
沾沾自喜,姜还是老的辣。如此一来,后宫人心大悦,她便可获得萧氏同宗更多的支持。更何况还有耶律天德在她手上,量尧骨那小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长舒一口气,下旨传召耶律习宁。话音未落就听见帐下传令官的通禀,“启禀太后,东丹王世子耶律阮求见!”
“呃?”,缓缓起身,露出一脸诧异的神情,“这个节骨眼上,他来做什么?”心中揣着一丝狐疑,这小子不是投在尧骨帐下了么?
“世子还带了个人来,那‘祸水’之子——耶律隆先。人被五花大绑,打得鼻青脸肿。此时就跪在营门外,看似颇有怨气,正喋喋不休地指天骂娘呢!”
“隆先?”述律平诧异挑眉,“他不是被贬往原籍了么?哀家听说,几句傻话把他的叔父皇惹恼了?”怔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坐回了椅子上,“叫他们俩进来吧,哀家也有日子没见过这两个孙儿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帐门外远远走来两个晃动的人影,耶律阮亲自押着一瘸一拐的耶律隆先跨进了帐门,按照回鹘人的习惯按胸跪拜,“孙儿耶律阮拜见祖母!”利落起身,照着隆先的腿弯儿狠踹了一脚,大喝一声,“跪下!”
只见耶律隆先身子一歪,“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愤然瞟了哥哥一眼,信口大骂道,“无耻小人,算我错看了你!我一直视你为兄长,想不到这偌大的天底下竟无我容身之地?”
“这是怎么了?起来,跟祖母说说。”述律平笑容温和,起身上前将鼻青脸肿的小孙儿扶了起来,转回头看了看耶律阮,“尔等都是大横帐的血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耶律阮嘴角一撇,蔑然嗤笑道,“斩草必当除根!这孽种的身上流着一半靺鞨的血,切不可放虎归山留下后患!”
“你是怕我回到东丹夺了你的汗位吧?”耶律隆先下颌微扬,冷冷地睨着对方。
“你放屁!”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跺在脊梁上。转向险些被咧倒的老祖母,抱拳一拜,“孙儿闻听陛下暗中调动各路兵马,方知朝中将有大变故,以为天赐良机,遂率兵赶回上京给祖母护驾!”
“哦?”术律平微敛眉宇,将信将疑。
“那昏君一向心狠手辣!当初若不是他逼得我父汗走投无路,他老人家又怎么会漂洋过海,客死他乡?”蔑然扫过栽倒在脚下的‘孽种’,躬身大骂,“杂种!你以为我是真心投靠耶律德光么?他谋夺我皇位,逼死我父汗,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而罪魁祸首就是你母亲,还有你这贱种!若非你母亲秉性轻浮,朝秦暮楚,怎么会惹得父汗与叔父皇兄弟反目?我奉母亲之命潜入上京,假借母子失和之名投奔那昏君,你以为我真把你这狗杂种当做手足兄弟?”
术律平心里暗暗大喜,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假意奉劝道,“兀欲啊,听祖母一句,隆先他必定是你的同胞兄弟。你们俩都是图欲的亲骨肉,祖母对不起你们俩兄弟!更对不起你们的父亲。。。。。。”扯起衣袖轻拭眼泪,嘤嘤啜泣,“当年,只怪祖母偏听偏信,被那逆子的假仁假义所蒙蔽,乃至养虎为患,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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