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蓦地,心如刀绞……
他不答,只静静遥望着莲池与水榭,银丝与风交缠缱绻,白冥便也是一时看得呆了……江阡凤只是凡人么……
“白冥,你说这莲池里中的是什么?”
“废话,莲池莲池,自是莲花。”
“那可知,这每一株莲花都是什么?”
“你问题怎么这么奇怪……”
“每一株莲,都是一个人的执念,使之绽放……”
“你又说什么胡话,不是这次回来傻了脑袋吧!”白冥一脸诧异的摸了摸江阡凤额头,不热呀。
“姐姐姐姐,快点交出来……快点……”
那娇甜带着急促的声音满是恳求,任是谁听了都不忍心拒绝。
却听闻慕容樱为难的声音由远而近。“别呀……这是给江大哥和白公子的糕点……无名姑娘别……”
江阡凤无奈一笑,朗声道:“她若喜欢便让她拿去吧。”
慕容樱的俏脸上一片红一片白,点了点头,交给了桃弋画,她马上似是如获至宝一般,欢欢喜喜的跑去了那莲池边,只觉空气都舒坦了三分。
“师父!我睡了很久么……”
似是那银丝在日光下愈发的耀眼,惹得便是那无心的桃弋画,都有些疼惜……
江阡凤微一怔,万没想到她竟会这般发问,修长的手指玩卷着那华发,微微埋下头的模样,看不见他的表情,只闻他道:“没有……画儿没有睡得太久……是为师睡了太久……”
她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迷茫之色尽显。
白冥在不经意与慕容樱四目相对时,却忽而有些疑惑。慕容樱一介凡夫俗子,为何这般轻易接受了那么多事……
他们并非凡人,她欣然接受,见那金鳞神龙与万年积雪的长白山也只是惊叹而已,江阡凤几日白头,她眸中闪过的只有疼惜,无名性情大变,她也只有无可奈何的神情……
她真的是凡人么?
慕容樱不解何以白冥的眼神不复平时,多了几分考究与疑惑,只也将头埋了下去,若有所思。
“尊上……”忽而见一侍女打扮的女子,匆忙往这边走来,走到眼前欠了欠身,道:“有一自称笙歌的求见。”
江阡凤忽而将头抬起,意味不明的看着吃得欢天喜地的桃弋画,只见她依旧埋头苦干,却在听到那名字后怔了怔,继续手里的动作。
“什么笙歌的,不见……”
“见。”江阡凤直起身子,拍了拍月华色的一袭云杉,凤眸微微掠过桃弋画,道:“虽为师去。”
只见桃弋画终是不忍心的抽空抬起眸子,可怜巴巴的对上了江阡凤的眸子,咽了口口水……
慌张点了点头,一口吞下了剩余的点心,拍了拍满是残渣的手,就要走。江阡凤无奈从怀中取出雪白的帕子,细心擦拭起来,甚至每一处都不放过……
白冥看着二人恩爱的模样,哼了一声,忽而灵光一闪……无名的身子,桃弋画那白痴头脑……
骗到手简直易如反掌,淫-荡的笑意似是让江阡凤一眼看穿,不怒自威的眼神让白冥结结实实在盛夏打了个冷颤,涩涩的咽了口口水,往慕容樱身边靠了靠。
江阡凤微微一笑,将雪白的帕子随手一扔,牵起她有些油腻腻的手,只觉心中似是被什么塞满,这一刻幸福来得太急促,来得太让他措手不及,来得太真实……如果可以天长地久,那我们便长相厮守吧……
“阡凤,你真是……”还未到门口,便见亦断迎面走来,笑脸盈盈却在见得他一头银丝儿一点一点退了去……“你这是怎么弄的!”
他不以为然,只微微一笑,任由风将他一头华发吹得飘飘欲仙,便是亦断也不由得看呆了。“没什么,我一介凡夫俗子,也早到了该白头的年纪。”
那一刻,桃弋画只觉胸口似是被什么狠狠的扯了一下……那是什么感觉,为何即使是瞬间,也那般的痛不欲生……
她紧捂着胸口,面色难看了许多。亦断看去,冷哼一声。“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错觉么,半晌,只觉那疼痛烟消云散。她疑惑的抬起眸子,落入了那一双桃色的眸子……好奇怪的人,男子怎生穿得这么妩媚。“变态。”
短短二字,便让那看似温文尔雅的亦断额上青筋暴起。“你说什么!你个男人婆……”
桃弋画见得他动怒,胆怯的往江阡凤怀中躲了躲,眼泪汪汪道:“人妖……”
亦断一时语塞,怎生觉得无名这般的……额,反常?
没错,怎生会如此,眼神!眼神不对劲,还有为什么要往江阡凤怀里靠?语气,虽然说话还是少得可怜,可是语气怎么显得那么柔弱,声音!
亦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觉一时间冷汗涔涔。“寒肃,你玩够了没有……”那语气已比先前多了几分不确定。
寒肃……寒肃……肃肃……
桃弋画笑靥如花。“我叫桃弋画,桃弋画的桃,桃弋画的弋……”
亦断白了一眼,实则心中已经有些动摇,这人是谁……为何有着和寒肃一样的颜。
“师父……这个大叔是谁?”她小心翼翼的拉扯着江阡凤的袖子,软糯的声音煞是好听。
江阡凤揉了揉她的发,只觉惹了一手的桃花香气,那般的柔和,似是掺杂着她特有的温度……“恭喜归位。”
亦断这才恢复了那彬彬有礼,谦谦公子的模样,似乎总是在和寒肃有关的人面前失态呢,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道:“你不也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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