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
紫嫣了然一笑,继续说道,“它不但能麻醉人的意志,更能让中毒之人对下药人听之任之,若是我让他们自相残杀,他们绝对会服从!”这只是狼花药效之一,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我们当真要杀那么多人吗?虽然那些人死不足惜,可我们的目标是南宫凌,若是能瞬间手刃他最好,若是其他人阻拦我们再杀也。。。。。。”萱萱不想滥杀无辜造成太大的杀戮。
“你心软?你对他们心慈就对自己心狠罢了,你忘了师兄是怎么死的吗?他就是心太软了,若是当初他能用毒,就凭南宫凌能将他一剑穿心吗?”紫嫣看着犹豫不绝的萱萱徒生恼意,如今是关键时刻,不是他们死,就是她们亡!三年前风如歌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她韩紫嫣是绝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师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
“你放心,没有到关键时刻我也不会大开杀戒!况且就凭那些意志薄弱的随行侍卫一旦重了狼花已是再没有招架的余力,若是他们能乖乖呆着那最好,若是想要试图反抗,我绝不留情!”紫嫣稍稍收敛了戾色,方才她提及风如歌时情绪有些起伏,只是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深知心浮气躁只会坏了大事。
“我知道了!”萱萱面对此刻隐含怒焰的紫嫣只能低声赞同,黛眉微垂回想以前的紫嫣。那时的她很少会动怒,更不会轻易杀人,可自从三年前的那场突变后她就彻底变了,她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即使是两年前的那六岁孩童,她依旧可以冷漠的见死不救。在她眼中,她不愿浪费任何时间在任何人身上,她需要足够多的时间炼制世间上最毒的毒药,以此来替三年前死在南宫凌手上的风如歌报仇。
紫嫣见萱萱垂眸出神,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些,缓柔声线说道:“我们还是准备一下,今夜就下山改投客栈,这样也方便打探皇宫中的一举一动!”
“好!”萱萱也不再多言,将手中的狼花收好,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就和紫嫣一起下山离开了茅屋。
在她们离开不久后,那一直围绕在屋外的朦胧雾色也渐渐随风飘散,一连几日不曾听到的鸟叫蝉鸣又重新在耳边响起,林中又恢复到了几日前的热闹。
两人面纱遮脸没有对此地有一丝留恋,今日下山后怕是再也不会来这了,若是她们大仇得报便会回清风崖从此隐居,若是失败。。。。。。
就在她们商议着如何复仇时,风国皇宫的永寿宫内一连几天这里都是哭声一片,莫言也在此守了两天两夜,却从未见到南宫凌来过这里。
灵儿一直陪伴在左右,见她脸色日渐憔悴,有些担心道:“娘娘,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莫言目光呆呆的看着火盆内的冥纸瞬间燃尽,心里的思绪起起伏伏却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娘娘……”灵儿又低唤了一声,可她依旧没有反应,火光印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显得有些阴森。
这时外面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洒在天地之间像极了一张水纱倾天而下,那种朦胧的水雾令人的视线模糊一片。
龙泽殿外莫言一直等的男人就在那里,虽然这里离永寿宫不远,可他不会走进那座寝殿,更不会走近她。
南宫凌独自站在殿外,徐徐的风吹拂而来掀起了他的衣袂与乌发,夹杂着几分湿意的空气将刚才的闷热一扫而光。
他目光远眺,一双晦涩的眼中被思念溢满,而令他朝思暮想三年的女子如今正离他越来越近。。。。。。
已经路过了阜沙镇的雪国车队正一路疾驰,倘若按照如今的速度赶路,再过两天三夜便可到达风国。
马车内,烟云简单吃过后便一直闭眸睡着,椅的马车令她很不舒服,即使闭眸休憩,她的黛眉也是深深拧着。
眼下这里也是细雨绵绵,这让刚才一直驰骋的车队减慢了速度。
珊瑚掀起车帘瞧了瞧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有些担心这样的天气若是一直持续下去,那他们今晚就必须在雨中过夜了。
她放下了车帘将目光转向了车内的烟云,为她撵了身上了薄毯后俏脸上愁容一片。
“还有多久能到下一个镇?”烟云闭眸问道,平淡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倦意。
“刚刚才过阜沙镇,今日怕是又要在外过一夜了!”珊瑚平声说着,与此同时烟云也睁开了惺忪的眼眸。
“驿站也过了?”烟云动了一下一直半躺的身体,侧首看向右边的车窗外。
“嗯!”珊瑚点点螓首。一连几日都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眼下又遇上了这样的天气,她很为烟云此刻的身体所担忧。
同样的,心里记挂她的还有一路疾驰赶来的南宫轩,他在接到长孙剑朔派人送来的口信时一颗心已是瞬间掉入了寒潭。
他守护了三年的她竟然独自一人上了风国,这样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无非是晴天霹雳。
“驾!”狠狠的一鞭挥下,南宫轩此刻的心情已是紧张到无以加复了。他希望自己能再快些赶上她,将她带离有那人的地方。
“皇上。。。。。。”青龙等人一路相随,见他没日没夜的赶路着实担心他的身体。
“驾。。。。。。”南宫轩充耳不闻,经过驿站时只是快速换马,随后又是一路的驰骋。
他们四人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慢些赶路,如此着急的模样令谁都知道他心底的那份急切与恐慌。
如今这一切好像运命的刻意安排,在他们几人兜兜转转一圈以后仍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只是那时候的他们又将是另一番模样。。。。。。
眼下,在这场注定纠缠一生的爱情游戏中似乎还少了一人,那远去的白衣如今是否也能归来?
也许。。。。。。可以!
月潭下游,银光闪耀的百米瀑布不分昼夜的在这一方土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那如虹的气势让人心潮澎湃,直流而下所溅起的水花更是夺人眼球。
冰冷的潭水闪烁光亮,在这深不见底的碧潭之中男子已是闭气静思两个时辰了。
每夜,他都会潜入这数丈宽的碧潭内静心回想他所遗忘的过去,隆隆水声并未吵到他,在潭底,那响彻天际的壮烈水声已是被层层涟漪的水面所隔绝,而他所处的世界是绝对的安静。
思绪断断续续,脑中的片段也在不停的跳跃转换。他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听不到那女子的话语,只是,他的心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重要。
画面中,他们相拥看夜幕繁星,他们携手漫步梅林,他们深情相吻,他们……。。
他能看清自己对那女子的宠爱,能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爱,可是,他却看不见她的脸。那张牵动他心,牵扯他如今所有思绪的脸到底是何模样!
心开始变得燥乱,一直盘膝静坐与潭底岩石上的他俊容也不再平静,一直紧闭的瞳眸因心的抽搐瞬间睁开,俊挺的身体亦是在同一瞬间砰的一声从潭低跃起,破水而出。
半身赤裸的他全身潮湿,健魄光滑的胸膛上水珠滴落,湿了一地。
两年了,他断断续续想了两年,明明知道那段遗失的记忆对自己很重要,也明明知道那看不清容颜的女子是自己最深爱的人,可他却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看着眼前壮丽飞泻的银河攥拳怒吼,一直温润如玉、沉默淡然的他,今夜也因心中的纠结肆意狂吼起来!
猛烈撞击的水流声盖过了他的嘶吼,却盖不住他心中的烦乱!那女子是谁?如今,她又在何处?
漫漫长夜,他却是一夜无眠,看着天上寥寥繁星,他只能回想、回想…。。。
眨眼间又是两日,一路往东赶来的雪国车队终于在黄昏之时赶到了风国皇宫,珊瑚拿出雪国的令牌后守门侍卫全都放下了手中兵器齐齐垂首跪拜在地,待一群人马全都进宫后他们才起身关门,面色又重新染上了严谨之色。
一直疾驰的马车进入皇宫后开始放慢了行驶速度,车内的烟云也从昏睡中悠悠转醒。
“娘娘,风国到了!”珊瑚低声说道,嘴角弯出了笑。自从从雪国出发的这几天,她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就怕烟云会在半路上出差池。
烟云微睁朦胧的眼,没有做声,也没有动。
“娘娘……”珊瑚见她没有反应,微倾身体又低唤了她一声,仔细一瞧她的脸色都透着灰白,当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娘娘,你是不是不舒服?”珊瑚焦急问着,半跪在她的面前扶起她一直半躺的身体。
“嗯!”烟云蹙眉低吟了一声,浑身冰冷令她没法动弹。
珊瑚急的额头泛出了冷汗,也不待她同意就取下她腰腹的香包拿出了一颗药丸给她服下。
“好些吗?”珊瑚还是不放心,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双手措着她冰凉的柔荑试图给她温暖。
“珊瑚……”烟云微抬眼帘瞧她,微亮的眼中倒映着两个手足无措的她。
烟云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吓到她了。
“什么事?”珊瑚确实心神不安,紧搂着她的身体也在微颤。
“别怕……我还没看见轩来呢!”烟云轻启薄唇,嘴角扬起的笑竟带着殇然。
她还没有看见南宫轩来,她如何舍得就此撒手离去?她还没有告诉他,这一年多来自己有多幸福又如何甘心就此带着遗憾离开?
珊瑚听她如此说来,眼眶泛红、鼻子泛酸,暗哑着声线说道:“娘娘不会有事的,皇上一定马上就会赶到的!”
“是啊,他一定会到的!”烟云含笑说道,心里却十分明白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到风国。
这才过了四天而已,他又怎么可能从雪国的北域赶来呢?她这么说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罢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风国城门突然出现的五道身影中就有他的存在。南宫轩仿佛听见了她心中的呼喊,在她刚刚踏进风国皇城不到一个时辰后也赶来了。
另一方面,南宫凌得知雪国只来了皇后,南宫轩没有随行,也破天荒的踏出御书房朝凤灵殿走去想来看看她。
凤灵殿是以前南宫轩来风国入主的寝宫,如今他没来,自然这间宫殿便由烟云入住了。
雪国跟随而来的将士都得到了安排,烟云与珊瑚由两名宫婢领着去了凤灵殿。
刚一下马车,烟云就被眼前的建筑所吸引了眼球。这里仿佛她来过,如此熟悉让她有种重归故里的感觉。
她愣在了原地睨视周围的一切,夜幕之下的皇宫带着威严与肃穆。这种气派与雪国的华丽不同,它给人一种强大的震慑感。
“娘娘您怎么了?”珊瑚跟在她一旁问道,见她出神的瞧着四周,视线也随她的扫视了一眼这些壮丽的宫殿。
“我好像来过这里!”烟云淡声说道,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吗?也许这里和雪国一样,娘娘是想家了!”珊瑚并不觉得这些宫殿与雪国皇宫中的有什么不同。
“也许吧!”烟云莞尔,也许她是真的想家了,才会将眼前看见的一切认为是自己曾经见过。
两人随着宫婢进入了凤灵殿中,烟云先进了厢房休息,剩下珊瑚与那些宫婢守在殿中大堂。
没有多久南宫凌来了,欣长健硕的身影刚一踏进宫殿,正在忙碌的宫婢们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急忙跪下行礼。珊瑚虽然是第一次见他,却也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风国的帝皇。
“参见皇上!”众人齐唤出声,一致将头埋低不敢看他。
南宫凌淡漠扫视了她们 一眼,视线落在了珊瑚身上。
“起来吧!”冷沉的嗓音令人生畏,这个男人气场强大,无形中带着狠洌。
“谢皇上!”
一行人起身后都不敢乱动,分两排站立,皆是低垂脑袋。
南宫凌独自走到座位旁坐下,睨看珊瑚问道:“雪后已经休息了?”
“回皇上,娘娘身体欠安眼下已经躺下了!”珊瑚低垂眼帘恭谨回答。
“她独自从雪国赶来确实辛苦,朕会让太医过来为她瞧瞧,若是有什么需要尽可说出来!”如今南宫轩不在,他身为皇兄又是这风国的主宰,理应会尽地主之谊加以款待。
“多谢皇上!”珊瑚拜谢隆恩。
南宫凌并未见到烟云也就未再多待,饮完宫婢奉上的清茶后便准确起身离开。
可他刚一站起转身,却看见南宫轩出现在了大殿门口。两人目光相对,一时间周身的空气化身成冰。
南宫轩的心脏顿时收缩了一下,紧致的疼痛让他面色有了一瞬的僵硬。
“皇上!”珊瑚见他来了,高兴的忘我喊了一声,可话语刚匍出红唇,她才发觉眼下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的紧张。
南宫轩透过南宫凌看向珊瑚,大堂中并没有看见烟云的身影,一直悬紧的心才稍稍舒缓了几分。
“皇弟一路赶来辛苦了!”南宫凌踱步走来先声启口,打破了适才的尴尬。
三年了,自从清雪死后他们三位皇弟从未正大光明的来过风国,而眼前的男人更是一次也不曾踏入风国的土地。
“多年未见,皇兄别来无恙吧?”南宫轩也恢复了平静,声线一如从前,深沉低冷带着不易接近的排斥。
“皇弟客气,今日朕听雪后独上风国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慕容凌平视他的眼,嘴角掠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雪国北域突遇山洪,烟云担心我未能及时赶来参加皇祖母的葬礼,这才先我一步赶来以尽孝道。”慕容轩站立门口平声说道,随后又问珊瑚:“烟云可好?”
多日不见她,他早已想她入骨,听闻她独上风国更是心惊胆战一路追来。
“皇后睡下了!”珊瑚淡声说道,总觉得他们弟兄两人之间有些什么。
“皇兄若不介意,我想先去看看烟云,至于皇祖母出殡的事宜还是明日再议,如何?”慕容轩虽是提议说道,可他迈出的脚步已经自行决定了。
“那朕就不打扰了!”慕容凌也迈开脚步,正视前处离开了寝宫。
如今连慕容轩也成家立后了,而慕容哲更是即将为人父,仿佛他们四兄弟中就只有他还是孤家寡人。本来他将是他们之中最早立后、最早成为父亲的人,可一场突变却夺走了他的妻、他的子。
慕容凌有时候也是恨清雪的,他恨她残忍的用他们的孩子为代价,恨她在他满心欢喜时突然离开……
夜,笼罩大地,暗中的灯火璀璨夺目,夜幕之上繁星闪烁,却独独无法照进他孤独而又晦涩的心里!
慕容凌一路往龙泽殿走去,经过梅林时他仍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心…。。。依旧疼痛难当!
孤单的身影只有夜风相伴,寂寥的心事也只有暗夜在聆听……
慕容凌离开以后,珊瑚及其他宫婢也相继退出了寝宫,偌大的殿中只有慕容轩一人。
他来到烟云的厢房,轻轻推开微合的门扇走了进去。
缕缕香烟从鼎中飘出,舒缓人心神的泷涎香味却远比不上她呼出的香馥气息。
慕容轩紧张悬挂了多日的心在见到她安详的睡颜时终于得到了平静,刚才他在见到慕容凌的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么恐慌,他深怕自己隐藏了三年的秘密在那一刻曝光人前。
慕容轩神情复杂的看着烟云,坐在榻边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指腹间的温暖与她肌肤的微冷形成了对比,这让他稍稍才得以舒展的剑眉再次拧了起来。
这样不同寻常的温度只有他知道是她体内余毒的发作前兆,慕容轩捋过她额前的刘海在她身侧躺了下来,轻搂她的身体试图将她煨暖。
睡梦中,烟云觉得自己被人从寒冷的冰窟中拉回了温暖的阳光之下,那种熟悉的温度让她想起了他。
“轩。。。。。。”烟云闭眸呢喃一声,即使在梦中她都想他。
轻轻的一声唤另慕容轩颤然了一下,他凝眸瞧着她的脸颊,俊颜上弯出了幸福的笑。
多日来他都不曾笑过,仿佛离开她以后他便吝啬的将笑全都收了起来。从北域赶来的一路上他更是愁容满面,一颗紧张无措的心不知该如何安放。
眼下,当他的怀中又有了她时,他才能安心呼吸,他才知道什么才是满足的幸福!
一夜,他就这样搂着她进入了梦乡,连日来的赶路他也累了,直到天际泛出鱼肚白的光亮他也仍旧沉浸在这份宁静的幸福之中。
一直以来他都比她起得早,即使睡得再晚,他睁眼的那瞬间依旧能看见她熟睡的脸庞。可今日,当他醒来时,看见却是她明亮清澈的双眸。
这也是烟云第一次见到他安睡的容颜,如此俊美的男人在睡梦中更有吸引力,仿佛无害的猫儿在她颈项呼气。
慕容轩见她含笑看着自己,一夜的熟睡让他同样舒眉一笑,什么烦恼也消失了。
“你怎么来了?”烟云启口问道,被他握在掌中一夜的柔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她抚手在他脸颊笑问,刚才她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做梦或是眼花呢,没想到短短四日他就赶到了风国。
“想你了!”慕容轩将她的身更向自己拉近几分,能一早醒来就看见她,感觉真好!
“一定很赶是吗?”烟云颇为心疼他,十多日不见,他光洁的下颚都长出了清渣来。与他平日的干净清爽截然不同。
“嗯!”慕容轩也不瞒她,如实说话他才想起来他最想说的话,“为何你不在雪国等我回来?若是半路出了差池你让我如何是好?”
慕容轩一直紧张她的身体,平日里就算从皇宫回相府,他也都是在三嘱咐,可如今她居然从千里之外的雪国独上风国,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真的无法想象。
然而烟云听他紧张又带有责备的话语时,脸颊上的笑意反倒更深了。
她轻抚他的俊颜,略带娇嗔说道:“我不想你错过皇祖母的葬礼,即使你无法及时赶来,有我代你相信也一样,因为我是你妻的啊!”
慕容轩本是想说错过也没有关系的,可她后面的那句话却让他无法启口了。
她说她是他的妻,既然如此,他还有理由来怪她的这次擅自决定!
慕容轩弯唇浅笑,大掌抚上她的后背,“你记住今日说的话,你是我妻,这辈子都是!”
如今他们来了风国,所有形式都变得对他不利,一旦被慕容凌发现他的‘弟妹’是他曾经的挚爱,那么后果。。。。。。
“嗯!”烟云并未发觉慕容轩心中的担忧,她微笑点头,螓首靠上了他的胸膛。
“如今我来了,你便不用再操心祖母的丧事,在风国这段时间你先把身体调理好,等葬礼一结束我们马上回雪国,好吗?”慕容轩不放心的说道,话语轻柔带着征求。
“好!”烟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瞒不住他,既然他开口说了,她便答应。
凤灵殿中慕容轩和烟云一直躺倒晌午才起来,其间珊瑚来了好几次,只是每次站在房门口时,她听到房内传来柔声细语后她又微笑着识趣走开了。
如今他们夫妻团聚,小别更甚新欢。两人闲聊许久才起身梳洗一同走出了房门。
“皇上,风皇请你到御书房走一趟!”珊瑚收拾好他们的午膳器具后才启口说道。
“嗯!”慕容轩只是淡声应了一下,随后才看向烟云说道:“记得按时服药,等我回来!”慕容轩着实不放心将烟云留在风国多待,可他又不能直说,只能再三交代让她不要出这凤灵殿。
“我知道了!”烟云慧心一笑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将他送出了大殿。
慕容轩临走时还是不放心的细细交代着,直到烟云笑着催他快些走,他才迈步去了御书房。
看着远去的男人,烟云嘴角一直挂着清浅而幸福的笑。
珊瑚站在一旁,将她此刻脸上的神情全都看在了眼里。
“皇后娘娘今日的脸色看起来好很多哦,皇上果然是娘娘最好的心药!”珊瑚打趣说道,俏脸上也扬起了笑。
“是啊!”烟云转身步入大殿,并不否认自己见到他后精神确实好了很多。
也许这个男人的体温比起她荷包中的珍贵药丸来的更加重要。
“娘娘,你要回房休息了吗?”珊瑚见她往内堂的厢房方向走去,跟在一侧问道。
“嗯!”这几日的赶路伤了她的元气,即使昨日她已经睡了很久,可眼下她还是觉得乏力。
“娘娘切勿忘记服药,如今皇上来了,定能给您配制出足够的药丸的!”珊瑚一路跟她进了房间,为她铺好床被后又为她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烟云接过却没有喝,将水杯放下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你了!”
“是!”珊瑚也不再打扰她,见她躺下后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御书房那里显然没有凤灵殿中的那份宁静,此时的慕容凌依旧靠坐在龙椅上,慕容轩则坐在右侧的檀椅,两人刚才的一番商议有些争执,使得眼下的书房中,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你不觉得太小题大做了?”慕容凌平声问道,此时此刻他冷峻刚毅的脸上还未有怒色浮现,三年不见,他的性情更令人难以琢磨了。
慕容轩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既然皇兄已经收到了那些人的血书,心里也该明白此事并非旁人的儿戏。”
“呵呵,多年未见,二弟还是如此谨慎行事,不过你的胆子好像也变小了。”慕容凌掀唇笑道,撇去的眼眸中寒芒一闪而逝。
慕容轩看见了他眼中的冷焰,剑眉稍拧启口:“既然皇兄一意孤行,那此事也无需再议,不过倘若运送皇祖母的遗体去皇陵的中途发生任何不测,皇兄最好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肯定她们会在中途动手?”慕容凌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直起了身正视他的眼。
慕容轩总觉得今日他找他来并非商议此事,而像是在试探些什么。
“当年你杀风如歌是事实,如今他的师妹前来报仇也无可厚非,既然她们已经用此书信来告知你,你还有何好怀疑的?”
“呵,区区两名女子朕岂会怕她们?”慕容凌丝毫不惧,一点都不担心紫嫣信中所写的那样。
“皇兄就如此自信?”慕容轩倒是很好奇。
天玄老人的三名徒弟乃是世间用毒的顶尖高手,三年前风如歌已死,剩下她们两人更是毒中之最,如今她们摆明前来报仇,下手绝对不会留情,慕容轩很想知道眼前的皇兄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她们。
慕容凌好像看出了慕容轩心中的疑虑,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雪魔萱萱善用花毒,冰丝韩紫嫣则是寒毒高手,她们两人若是联手相信世上已是没有人可以解得了她们所下的毒。”
慕容凌如此说来,慕容轩就更加好奇起来。
“皇兄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一意孤行?”慕容轩追问道。
“既然无人可以解毒,朕又何必多派将士前去送死?”慕容凌眉尖一挑,话语中已是说出了他心中的注意。
慕容轩是何其睿智的人,单听他此一言就明白。
“你想引她们入宫亲自找你?”慕容轩皱眉问道,如此办法实在太危险了。
“你果然聪明!”慕容凌一语双关,只是这一句话,慕容轩没有听出是何意思。
“若是她们前来宫中,你有把握将她们擒获?”慕容轩并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可韩紫嫣和上官萱萱都是用毒高手,一旦将她们惹怒了,就算调集整个御林军怕也难以将她们抓获。
“这个你就无需操心了……”慕容凌淡然启口,简单一句话就将刚才争执不休的话题结束了。
其实他今日找他来,最主要的并非讨论苏后葬礼运送遗体的事,而是有关前不久在梅林发现的那条暗道,他很想知道自己心深似海的二皇弟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对了,最近为兄有一事烦恼,不知道你能否解朕心中疑虑?”慕容凌抬手在御案上,修长干净的手掌按在了奏折上的一封信笺上。抬眸睨看他之间,眼中的精芒令人生畏。
“何事?”慕容轩心中顿时敲响警钟,如此阴鸷的眼,嘴角扬起的笑仿佛带着嗜血,突然之间的变化不得不让人心生防备。
南宫凌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神态,他道:“前几日朕在梅林发现了一条通往宫外的地道,此事朕一直在追查,不过却毫无所获。皇弟认为当今天下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能耐敢在朕的皇宫挖条地道出来,而又能瞒过朕的?”南宫凌淡声讯问,一双凛冽的眼眸直视南宫轩,嘴角是似扬起的弧度令人无法读懂他此刻眼中的意思。
南宫轩当心心头一怔,今日他问他这样的问题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已是开始怀疑了!
“皇兄以为会是谁呢?”南宫轩反问,这样敏感的问题倘若回答不好,一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呵呵!”南宫凌笑了笑,将压在掌下的信笺拿在了手中,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东西,“此人以为能一直瞒天过海,只可惜……朕要知道的事,他又如何能瞒得了?”南宫凌说着,猛然掀起的眼帘内,眸光冷然带着狠绝的残酷。
他是风国之首,是当今天下的主宰,可是,却有人敢在他的地方肆意挑衅,更是大胆的在梅林这块地方动了手脚,这样的人……他怎能放过?
南宫轩袖中的手掌在那一刻也猝然握紧,面色淡然回视龙座上的狠洌男人。
“想必皇兄心中已是有了怀疑之人了!”南宫轩声线平稳从容淡定的模样令南宫凌嘴角的笑渐渐加深了几分。
“皇弟也想知道此人是谁么?”南宫凌问道,后背靠在了龙椅上。
“风国之事我不易多加干涉,皇祖母葬礼结束后我便会回雪国,烟云近日身体不适,许是对风国水土不服!”南宫轩如此说道,如今他必须尽快带烟云离开风国,否则一旦被眼前的帝皇发现他更多的秘密后,恐怕想要安然离开是绝无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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