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太子你能救救她!
“不是的啊!我临出门的时候,遇见冷冬了!他跟我说,你让他传话,说是约定的地方改在村口那家小茶馆了。我在小茶馆喝了好几杯茶呢!到后来,茶老板老钟叔嫌我占着位子不走,还十分不耐了呢!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老钟叔!”唐厚福急切的解释说。
“冷冬?我没有让他传话啊!”凤二娘一脸迷茫,摇摇头说。
“难道是冷冬故意这样做的?”唐厚福猜测着,又继续说,“过了几天,你就嫁给他了!我伤心之下,随着我爹来到这里开了圣香楼。”
“原来是这样。”凤二娘如梦初醒,暗笑当年一时冲动,做错了事。今时今日,如果不能重逢,大概要背着这个误会进入坟墓了。
“你过得好吗?冷冬呢?”唐厚福也觉得遗憾,为什么当初不找她问个明白?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死了。我和女儿宜雪一起生活。”凤二娘平淡的说。怪他又怎样,逝者为大。
“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事,都过去了。你呢?怎么,皇上杀了你的儿子?”
“我终生未娶。这个儿子其实是七王爷,遭人暗杀,被我救了,也就认我做了爹。可是,这次一回宫,竟、竟、、、、、、”唐厚福说着说着,哽咽难言。
“对不起,我也不该问的。你别难过了。”凤二娘一听他终生未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没事了。”唐厚福擦了擦眼泪,又说,“二娘,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重逢。”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为什么不娶亲呢?”凤二娘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我始终忘不了你。”唐厚福有些羞赧,不敢再看凤二娘。
“这,你怎么这么傻?说到底我们是有缘无分了。”凤二娘有些感动,百感交集。
“娘,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宜雪觉得口渴,起床倒了一杯水,发现凤二娘这侧厢房还亮着灯。于是她信步走进来,只见她娘和一个中年富态男人坐在一起说话。
“宜雪。”凤二娘有些神情不自然的站起身,相当局促。
“娘,这位是?”宜雪指着唐厚福问。
“他,他是你爹。”凤二娘将心一横,就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宜雪和唐厚福齐声惊讶问道。
“没错,你们确实是父女。”凤二娘点点头,继续说,“这也是我当年负气,匆忙嫁给冷冬的原因。”
“厚福,你为了我终身未娶,我为你有了宜雪,咱们也算是扯平了。”凤二娘眼含热泪的说。
“这真的是我的女儿?”唐厚福不敢相信的看着宜雪,问凤二娘。
凤二娘点点头,对宜雪说:“还不快叫爹?”
“娘,这是真的吗?那我爹他,我爹他知道这件事吗?”宜雪痴痴的看着凤二娘,眼里逐渐蓄了泪光。
“这是真的。冷冬他知道。他待你如同己出,娘十分感激他。”凤二娘擦了擦眼睛。
“娘,明天我去祭拜爹。等那之后,我再认他。”宜雪沉默了一会,忽然这么说完,转身离开了。
“宜雪!宜雪!”凤二娘喊也没有喊住她。
“算了,孩子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唐厚福百感交集的拍了拍凤二娘的肩膀。
上天总算公平,虽然让我失去了一个那么好的儿子,却又得到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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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
“六哥,你说咱们怎么办?”唐宣和唐恬都愁眉不展。他们以为唐毅会像以前一样释放朱小葵,没想到这次他竟是铁了心了。
其实他们都明白,毕竟这次死的是大皇子——唐毅唯一的孩子。
“劫法场。”唐端坚定的说。
“劫法场?!”唐恬瞪大了眼睛。
唐宣摇摇头说:“六哥,这太冒险了!不是个好计策。”
“七弟为了雁儿,连命都不要了!我又有什么不能为她做的?”唐端痛声说。
“六哥,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解决问题的!法场当天,一定有密不透风的禁卫军,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9有那么多围观的老百姓,场面混乱,拥挤不堪,如何得以营救?我们有几分胜算?”唐宣分析说。
“那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唐端激动的说。所谓关心则乱,他现在心里已经乱了套。
“你别急。我们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找你相商对策的。我们再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唐宣一边安抚唐端,一边飞快的动脑子。
“想一想,想一想、、、、、、”唐端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忽然想到了唐惠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他把兵权交给他,趁他攻打皇城的混乱劲儿,他们不就有机可乘了吗?
“本王有办法了。”唐端抿抿嘴,笃定的看着唐宣和唐恬。
“什么办法?六哥,你快说!”唐恬急不可耐的问。
“你们别管了!本王自有章法!”唐端十分有把握的说。
“六哥?”唐恬担心的整张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
“放心,我这个计策万无一失。”唐端捏了捏唐恬的小脸。
“六哥,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唐宣不放心的说。
“放心。赶紧回去睡吧!这两天,为了雁儿的事,你们都没休息好。”唐端点点头。
“六哥、、、、、、”唐恬忧心的看着他。
“老八,老十一,六哥一定会救出雁儿的!但是如果六哥有何不妥之处,先在这里给你们请罪了!”唐端正色说完,就要给他们下跪。
“六哥,你这是作甚!只要能救小葵,我们也愿意为她做出牺牲!对不对,十一?”唐宣连忙搀起唐端。
唐恬重重的点点头。
“那好。你们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唐宣和唐恬看着他信心十足的样子,就半信半疑的离开了端王府。
等唐宣和唐恬走了以后,唐端沉声对徐忠哲说:“备马,本王要去明心教。”
“王爷?”徐忠哲不放心的喊了一句。
“备马。”唐端简洁的重复。
“是,王爷。”徐忠哲只得听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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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教。
“老师,你这是作甚?”唐惠见丁奉给自己跪下了,忙要搀扶他起来。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去劫法场救朱小葵的事。
“太子,丁香今晚刺杀唐毅未果,已被关进天牢了!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了,还望太子你能救救她!”丁奉焦急万分,心如火燎。
“什么?丁香她居然、、、、、、”唐惠心中一惊。他是看着丁香长大的,丁香对他情深意重,他不是不知。但是,他没想到,她真的为了自己去刺杀唐毅了!
而朱小葵,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始终没有对唐毅痛下杀手,或许还爱上了他呢!这就是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去劫法场的原因。
“太子,老夫求求你了!”丁奉见他不语,又要下跪,被他拦住。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救她的。”唐惠心想,不知道深爱朱小葵的唐端,会做出怎样偏激的事来?他会不会来找自己合作?
不管唐端会怎样做,自己这边,也是时候跟唐毅和唐莫氏见面了!
“教主,六王爷来了。”这时,有人来报。
果不其然,被自己猜中了。为了朱小葵,他果真什么事都愿意去做啊!唐惠微微一笑,有人着急,自己更无须再牵肠挂肚。
“六王爷,欢迎你大驾光临。不知你这次来,有何贵干呢?”唐惠扬起一个神秘莫测的笑。他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十分舒适自在。
“大哥,我为什么来,你很清楚,又何须再问?”唐端脸色沉郁,淡淡的说。
“瞧你这话说的,本教主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来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唐惠给唐端一个无辜安然的笑脸。
“我来给你送东西。”唐端说完,从衣袖里掏出虎符,“拥有它,你就可以调动千军万马,加上你自己的势力,攻进皇城易如反掌。”
“想通了?愿意和本教主合作了?”唐惠笃定的望着唐端疲惫的脸。
“我只求你,不要伤害自己的手足兄弟。拿到你想要的,就罢手吧。”唐端难过的说着,心似乎被一双手攥成了一团。
“如果他乖乖退位让贤的话,本教主绝不会动他一根汗毛。”唐惠冷绝的说着,一双黢黑的眼眸里散发着莫测的光芒。
事到如今,唐端也没有好决策了。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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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唐毅心里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朱小葵是细作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恼恨。他由最初的震撼和愤怒,变成了淡漠和木然。
她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她不是没有机会的。也许,正如她所说,大皇子也不是她害死的。朕应该放了她。
放了她?唐毅为自己不由自主的想法吓了一跳。即使大皇子不是她害的,那她也是个细作啊!
也许是因为思念儿子,他信步走到了祠堂。突然,他听到一阵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在这静谧的夜晚,阴森的祠堂,听起来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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