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0年11月13日</p>
我不明白。</p>
这两个问题,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p>
语桐为什么那天要托人付给我两块钱?</p>
语桐每天都来买,为什么那男孩说她从来没有吃到过?</p>
我换了一个幼儿园出摊。</p>
每当放学铃声响起,</p>
我的眼睛里,</p>
总会出现一个穿着蓝色背带裙的小女孩,</p>
朝我蹦蹦跳跳地跑来。</p>
然后,思绪又把我代入到这两个问题当中。</p>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p>
直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p>
一个小小的契机,</p>
让我对其中的一个问题,恍然大悟。</p>
那天是周末,</p>
我在家闲着没事,还是出了摊。</p>
意料之中,没什么人买。</p>
我就趴在桌子上打盹。</p>
梦中,隐约,我感到有一只手在推我。</p>
我猛地抬起头。</p>
旁边站了个小女孩。</p>
「请给我一个红豆饼。」</p>
「哦,好。」</p>
我站起身,熟练地装好一个饼递给她。</p>
她接过饼,甜甜地看着我笑。</p>
我以为她还想要什么,正想开口问。</p>
结果,她扭头就跑了。</p>
她没付钱。</p>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的巷口。</p>
我没喊她。</p>
这种事偶尔也会有。</p>
就当是请她吃了。</p>
我重新坐下来,继续趴着睡觉。</p>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又听到有人喊我。</p>
「叔叔,叔叔……」</p>
这次是个男孩的声音。</p>
「哦,来了……」我抬头打了个哈欠,抓起一个红豆饼准备打包。</p>
这时,我看到男孩的身后站着一个人。</p>
是刚才那个小女孩。</p>
她的嘴角还沾着红豆饼的碎末。</p>
眼睛红红的,肩膀一耸一耸。</p>
明显刚刚哭过。</p>
「我不是来买饼的,</p>
刚才我妹太调皮了,跑叔叔你这买饼没付钱。」</p>
男孩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两个硬币。</p>
「诺,叔叔,我把钱还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