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厚颜无耻。</p>

    我转身正准备回家，淑芬婶却抱着一叠衣服出来，手里还拎着个布袋。</p>

    「我家男人在外面做长工，能挣钱，给我寄了不少银子。这些钱你收着，应该够给云清那丫头吃几个月的药了。」</p>

    「旁的我也帮不了你，你把这些冬衣拿去。我的冬衣给你穿，我家两个娃娃的衣服，可以给徽儿和云清穿。天气冷了，别让孩子跟你冻着。」</p>

    我听后只觉得眼眶湿润，手里沉甸甸的。</p>

    「婶子，谢谢你啊。」</p>

    淑芬婶将我送回了家：「咱们都是穷苦人家，互相帮衬着点也是应该。你年纪大了，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亲事了。」</p>

    那晚回去，我给云清和徽儿带了厚厚的袄子。</p>

    淑芬婶把袄子洗得很干净，都是暖烘烘的太阳味道。云清挑了件桃粉色的穿上，喜欢得不得了。</p>

    晚上她躲在我的怀里，开心地说：「阿姐，跟着你真好，比宫里好多了。」</p>

    我睡眼朦胧，含糊地问她：「成日把宫里挂在嘴边，说得像是你真去过一样。」</p>

    云清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我太累了，一沾床就睡，实在记不得。</p>

    可没多久，淑芬婶家就出事了。</p>

    她家男人在做工时摔倒，头着地，没了。</p>

    淑芬婶来我家要钱。</p>

    她红着脸，极其艰难地开口：「阿浅，那钱原本是想送给你的。可……可我男人没了，我又不会挣钱，全指望着那点积蓄。」</p>

    她低下头，仿佛觉得很羞耻般问我：「你看，那钱……你能不能……」</p>

    「婶儿，我用了二两。」我把布袋还给她，「这些是剩下的，我还没动过。」</p>

    「那二两银子，我攒够了钱就还给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