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我照旧去爸爸的早餐店里帮忙。</p>
张阿姨早早就到了,和爸爸有说有笑地,打情骂俏得不比以前在店里的那些小情侣差。</p>
看到我来时,她愣了愣,和爸爸对视一眼后走过来递给了我一个衣服袋子。</p>
「小汐,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p>
「我听你爸爸说你喜欢的衣服款式,便给你挑了一件。」</p>
衣服袋子上的牌子我听说过,虽然不是什么奢侈牌子,却也是个小名牌,这件衣服也要七八百,对我们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数字。</p>
「谢谢张阿姨。」</p>
张阿姨给我看了一张照片:</p>
「对了,有件事情想和你说,前两天我从早餐店出去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开着一辆挺贵的车,在早餐店门口,后来我又在你们家楼下看到了,我想着可能是来找你的,就把车牌号拍了下来。」</p>
爸爸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p>
「没事,不用管他。」</p>
等他什么时候玩腻了这种不甘心的戏码,就不会开始嫌弃这个小城镇配不上他的身份了。</p>
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p>
今早,爸爸和张阿姨一起送我去车站。</p>
想到当初离开时的狼狈,爸爸再三嘱咐:「如果实在不想见他,就不要去了。」</p>
我拎起行李箱:「没事。」</p>
下了车站,我在寝室放下行李箱就和室友一起去参加毕业典礼。</p>
室友挺讶异我的变化:「我还以为你和贺遇分手之后你会很难过,三个月就走出来了?」</p>
「哪里是分手啊,你记得上次有人问贺遇,他可没说是分手,只说是吵架了。」</p>
「你们后面真没联系了?」</p>
我坦白道:「没了。」</p>
我和室友找到指定的座位。</p>
刚放下东西,另一边有同学认出了我。</p>
「乔汐?我们还在想你会不会回来呢。」</p>
室友小声和我说,这几个女生之前听说贺遇和我分手了,都做过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却被贺遇拒绝了。</p>
室友嗤之以鼻:「她们以为自己长得和你一样好看吗?贺遇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蹭上的。」</p>
另一个室友提醒我:「你这次回来好歹去见见贺遇,听说他毕业了就会接手家里的产业,前途无量,你就不想着牢牢抓住他?」</p>
「呵,贺遇也就和你谈着玩玩而已,还真赖上了,听说贺遇和秦薇都快订婚了。」</p>
「要不是之前秦薇不想那么早嫁人,他俩早在一起了,哪还有你的事啊。」</p>
「我没记错的话,你老家挺苦的吧?不会是回去之后早就找到人嫁了吧。」</p>
……</p>
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p>
她们家里虽然没有贺遇那样有钱,却也算是富裕。</p>
她们嬉笑着:「怎么,你爸爸那鸡蛋灌饼不做了?我还挺想吃的呢。」</p>
我平静地移开眼:「以后你想吃的话,就来海城吃吧。」</p>
「你老家居然在海城,那地方听说穷得很,我可不去那儿受罪。」</p>
我笑了笑,没说话。</p>
毕业典礼很快就开始了。</p>
主持人上台推进流程,提到了学生代表发言。</p>
室友帮我调整了一下学士帽:「我真替你不值,你这四年来一直都是专业第一,怎么现在毕业典礼的时候,居然是秦薇作为学生代表上台。」</p>
「还有,我听说这次毕业奖学金规则忽然变了,听说是董事会那边要求的,你多留意一点。」</p>
室友知道奖学金对我来说有多重要。</p>
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p>
却比谁都紧张。</p>
下一个进程,校长上台宣布毕业奖学金获奖名单。</p>
直到名单结束,都没有听见我的名字。</p>
等校长下台的时候,我走过去询问原因。</p>
旁边的学院院长认出是我,把我拉到一旁:「乔汐,有什么事情等毕业典礼结束再说。」</p>
「我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原因,那些同学无论是学业成绩还是比赛成绩都不如我。」</p>
校长冠冕堂皇地说道:「我知道你家里需要这笔奖学金,学校可以帮你申请助学金补贴之类的。」</p>
「这不一样。」</p>
与此同时,贺遇和秦薇作为学生代表一同上台发言。</p>
台下起哄声此起彼伏。</p>
「乔汐同学,校长已经为你争取到了最大的福利,你还想怎么样?」</p>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重复道:「既然说是换规则了,那规则是什么?」</p>
我只是要个说法。</p>
但他们没有一人肯说。</p>
我看向台上:「是比谁家庭背景更好家里更有钱吗?」</p>
贺遇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p>
看到我时,他声音一抖。</p>
心不在焉地念错了好多演讲词。</p>
我对上他的眼神,又轻描淡写地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