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年前。

    沈离霜第一次见夜玄，他还是一只不能收起尾巴的小不点儿。

    当时的沈离霜五岁，而夜玄才一岁。

    鲛人的一岁，就如同人类的两岁。

    沈离霜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不点儿，笑着说。

    “呐，你我签订契约，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我们主仆一心，一起闯荡江湖，同去同归。”

    小小的夜玄，重重得点了点头。

    他跟着沈离霜回沈府的路上，看到了城东有人卖糖葫芦，忍不住拉住了沈离霜的衣角。

    自此以后，沈离霜只要出门，就会给他带一串糖葫芦回来。

    再后来，他长大了，却说：“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糖葫芦。”

    冬日的寒风刺骨。

    沈离霜取了心头血后，疼痛不止，最后晕了过去。

    三日后。

    她才醒来。

    夜玄这几日却并未回来。

    沈离霜已经习惯了，自从三年前，夜玄拿到自己心头血后，就经常不回家。

    她歇息了片刻，才想起来，今日是仙门招收弟子的时候。

    沈离霜也想加入仙门，想问问得道高仙，为何自己会从一个天才，沦为一个修为尽失的废物。

    可当她赶到训练场时，却迟了，仙门已经收满弟子。

    沈离霜只看到，不远处，夜玄紧握着嫡姐沈如锦的手，眉间轻蹙。

    “阿锦，你不是说有我在你身边，你就足够了吗？你为何还要拜什么弦乐为师？”

    弦乐，是昆仑虚的上仙。

    沈如锦掰开夜玄的手，安抚道：“小鱼儿，我也想让自己强大起来，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而且你现在还是离霜妹妹的契约兽，我是她的姐姐，怎能夺人所爱？”

    夜玄听了几句甜言蜜语，眉眼瞬间温柔了下来。

    “阿锦，你知道的，我心中唯有你一人。沈离霜只是我的主人，若你在意这一点，我便和她……”

    解除契约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他的目光忽然看到走过来的沈离霜。

    所有的话，全部都噎了回去。

    他没想到自己和沈如锦幽会，又被沈离霜抓住了，眼底划过一抹慌张。

    可沈离霜看也没看他，径直从他的面前走过。

    而后，“扑通”一声，朝着上仙们的居所跪了下去。

    “沈国公府沈离霜求见众上仙，恳求上仙收信女为徒。”

    夜玄一愣。

    阿锦要拜师也就罢了。

    怎么沈离霜有了自己，也要拜师？

    一旁的沈如锦看到这一幕，冷笑道：“没想到一向不争不抢的妹妹，现在竟然也想成为上仙的徒弟。你还让我别拜师，你看你的主人，难道我会输给她吗？”

    沈如锦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而夜玄见此情况，急忙追了过去。

    天空下着大雪，沈离霜被冻得脸色苍白，她在众上仙居所外跪了一天一夜。

    辰时，她快晕倒之时，一位美貌绝尘的上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其他仙门的弟子已经收满了，而我蓬莱正好缺一名洒扫弟子，你可愿意跟着我去蓬莱？”

    看着那貌美绝尘的上仙，沈离霜重重得冲他磕了一个头。

    “多谢上仙，我愿意。”

    沈离霜叩谢。

    上仙消失她眼前之时，留下一句话。

    “一月初二，我会派飞鸾来接你，你想好了，一旦去往蓬莱，此生便不会回这人世。”

    “是。”

    一月初二，正好是沈离霜的生辰。

    刚正好那日，她可以和夜玄解除契约。

    拜别上仙后，沈离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关上门，一转眼就看到了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