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我儿子还靠着这笔钱上大学呢”</p>

    妈妈要把我卖掉！</p>

    我浑身一颤，跪下来，扯着她的衣角，哭着求她：</p>

    “妈妈，不要把我卖掉，我不想离开你。”</p>

    她甩开我的手，把我踢开，凶狠道：</p>

    “这个家轮不到你说话，你要是不嫁出去，我拿什么供你弟上大学！”</p>

    一旁玩游戏机的方亦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姐你就听妈的安排吧，妈也是为你好。”</p>

    我跪求在地，疯狂给妈妈磕头，只求妈妈不要卖了我：</p>

    “或者......或者我可以出去赚钱给弟弟，不要把我卖了。”</p>

    方亦舟嗤笑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就你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我充游戏的。”</p>

    妈妈全然不理会我的抗拒，俯下身，掐住我的脖颈，怒目圆睁：</p>

    “这个婚你是非结不可！”</p>

    呼吸变得不顺畅，心脏传来绞痛感。</p>

    内心的支撑一瞬间崩塌。</p>

    转身离去，我拼了命地跑，却误打误撞跑到了爸爸的墓碑园里。</p>

    妈妈笃定我会回去，便没有追出来。</p>

    可是这一次，她赌错了。</p>

    情绪的释放像泄了闸的洪水，一瞬间汹涌而来。</p>

    一番冷静过后，</p>

    我最后下定决心打算给妈妈打最后一通电话。</p>

    电话很快就接通：“这么晚了，你死哪去了？”</p>

    语气里尽是对我的责备和厌烦。</p>

    我哽咽地问她，眼里充满了卑微和无助：</p>

    “妈，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p>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话语：</p>

    “我巴不得你死。”</p>

    这一刻，我感觉我的心被浸入一池冰水，寒意从心底蔓延全身，无法抗拒。</p>

    6</p>

    周围一片死寂。</p>

    只有几只乌鸦在远处的枯树上鸣叫。</p>

    “妈，不管这几年你是如何对我，”我努力让自己不哭，“我永远爱你。”</p>

    “再见了，妈妈。”</p>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p>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慢慢割开手腕。</p>

    鲜血从我的身体里不断流出，弄脏了爸爸墓前的花束。</p>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p>

    我不再对妈妈抱有期待。</p>

    我本来见过光明，却又重新回到黑暗。</p>

    虽然很短暂，却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时光。</p>

    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我的意识逐渐模糊。</p>

    随后，我的灵魂从那具瘦弱的身体飘向空中。</p>

    远处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p>

    陪伴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意。</p>

    手机响起铃声，是妈妈打来的。</p>

    出于好奇，我往家的方向飘去。</p>

    7</p>

    我飘在半空中，低头看着妈妈。</p>

    她一遍又一遍不耐烦地打着我的电话，可电话那头迟迟没人接听。</p>

    我多想告诉妈妈我已经不在了，可是我不能。</p>

    我甚至有点欣喜，妈妈因为我不接电话而着急。</p>

    我想当她看到我的尸体的时候，内心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愧疚呢？</p>

    哪怕只有一点也好。</p>

    可一切都还是我的幻想罢了。</p>

    妈妈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透出令人悚然地狂怒和暴戾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