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气氛僵凝。

    我感觉到许羡林呼吸急促了些，他放开我，抓住我的肩膀：“你怎么了？我总觉得这几天你很不对劲。”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推开他的手继续整理衣服。

    可许羡林突然用力合上我的行李箱，我沉下脸，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通红的双眼。

    “你是不是生气了，怪我总是找你要钱，总是惹你生气……”

    许羡林紧紧盯着我，一双星眸满是慌乱。

    凭心而论，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我也不能否认，当初我也是沉沦在他过人的长相里。

    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我……

    我看到他身后镜子中的自己，虽然穿着干练，妆容得体，可眉眼中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沧桑。

    我们甚至有时候会被人误认为姐弟，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开始不相配了。

    可当他顶着这样的脸做出‘害怕失去我’时，我们好像又回到了没有柴米油盐，只有风花雪月的热恋期。

    记得那天我们刚确定关系，在零下十几度的夜里，许羡林会为第二天的约会在宿舍楼下等了我一晚。

    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休息。

    他说我答应跟他在一起就像场梦，他怕睡着再醒来，梦就醒了。

    那时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有了好像拥有全世界般的幸福感……

    不过现在我明白，我爱的也许从不是许羡林本身，而是我幻想中的一个把我捧着手心的男人。

    我回过神，不再看许羡林深沉的目光：“你别忘了，你说你要努力工作的。”

    许羡林像是得到了承诺，松了口气“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游手好闲了！”

    我没再搭话，收拾好行李后定了三天后的机票。

    而这几天，许羡林都早出晚归，每次都是一身汗臭的回来。

    他似乎很忙，以至于没发现我已经开始清空关于我们所有记忆和物件。

    手机的合照永久删除，取消置顶和特别关心，解绑情侣空间。

    我扔掉了情侣用品中属于我的东西和他送给我的所有礼物。

    做完这一切，我觉得自己重新活了一遍。

    直到离开那天，我收拾好准备去机场，许羡林也没回来。

    我环顾这个小小的一室一厅屋子，心绪万千。

    五年前的我欢欢喜喜地跟许羡林搬进来，五年后我却一个人带着失败的感情离开……

    这时，身后的大门开了，许羡林满头汗地走了进来。

    见我拖着行李箱，他脸上浮起不舍：“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犹豫着：“……还不知道。”

    事实上，我不打算回来了。

    许羡林温柔一笑：“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你。”

    我皱起眉，有些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痴心。

    可没等我回答，许羡林将一束玫瑰从背后拿出捧到我面前。

    亦如当年他对我许下承诺时，他单膝下跪，满眼都是我：“等你回来后，我们结婚好吗？”

    我愣在原地，看着这还带着露珠的玫瑰。

    热烈鲜活的火红色，就像最激烈的爱情和他此刻虔诚的求婚。

    只可惜，我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