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刚一开口，程景渊像是看到了什么，皱缩的瞳孔颤了颤：“玉兰？玉兰！”</p>

    他猛然松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朝人群中那抹身影追去。</p>

    言云裳手中的蟹粉酥被撞掉在地</p>

    她看着被路人踩踏的蟹粉酥，听着程景渊远去的呼唤，红了眼眶。</p>

    原来一个相似的背影，就能轻易粉碎他的一心一意。</p>

    言云裳独自回了王府。</p>

    直至天黑，程景渊才踏进她的房间。</p>

    当察觉男人眼中的落寞和浑身的酒气，言云裳眸光渐黯。</p>

    他一定又去贺玉兰墓前大醉一场了吧…</p>

    她捱下心头沉闷，倒了杯热茶给他，却被他握住了手。</p>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抛在街上……”程景渊的语气带着丝愧意。</p>

    顿了顿，他声音沙哑了些许：“是我看错了，那不是她。”</p>

    言云裳抿抿唇，抽出了手：“王爷饿了吧，我让下人传膳。”</p>

    说着，转身就要叫丫鬟，可男人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云裳？”</p>

    程景渊看着言云裳的侧脸，不由拧起眉。</p>

    她是个把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单纯性子，以往也会因为他惦念贺玉兰而委屈落泪。</p>

    可现在，她平静的不像她自己。</p>

    程景渊收紧掌心：“你别胡思乱想，玉兰已经不在了，现在我的妻子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变。”</p>

    说话间，他心中划过抹惘然。</p>

    这话究竟是在安慰言云裳，还是在为自己开脱，他自己也不知。</p>

    而言云裳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什么话都没有说。</p>

    夜渐深。</p>

    程景渊在书房处理事务，言云裳去了后院。</p>

    烛光下，小婉正在临摹的贺玉兰的手书。</p>

    见她来了，忙起身行礼：“王妃。”</p>

    言云裳摆手示意她起来，而后拿起一本细细瞧了瞧，字迹和贺玉兰越来越像了。</p>

    再看那张脸，她仿佛觉得贺玉兰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p>

    若贺玉兰还活着，也许就和程景渊成双成对，自己也会放下对程景渊的执着，追寻自己想要的自由。</p>

    小婉看到言云裳眼中的悲戚，不由问：“王妃，您明明对王爷情深义重，为什么还要让我陪着他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