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东、向南，快快，西边，那边来车了”</p>
跟他们一起来的，一个院子的李大娘，对他们兄妹很照顾，呼喊了一声；</p>
自己率先就冲了过去，身后呼啦啦，跟着这个院子好几个孩子；</p>
李向东也顶着寒风，被李向南拉着往西边跑；</p>
真是日了狗了，半夜铲垃圾，一大早起来，还得出来铲垃圾；</p>
“往后点、往后点，别被压到了”</p>
垃圾车的司机边倒车，边把头伸到车窗外边，冲着围上来的人群大喊；</p>
李向东下意识的后退，被填埋上，那可是要丢小命的；</p>
“哥，赶紧的，一会被挤到后边，就啥也抢不到了”</p>
“李向南，你小心点，别被土给压到”</p>
李向南根本就不搭理他哥的话，仗着自己体型瘦小，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前头；</p>
“哗啦”</p>
一车子煤灰带着其他垃圾，倾斜而下；</p>
人群哄的一下子围上去，开始争抢大块的煤灰，只有这种的，里面才可能还有煤核；</p>
争抢的人多，就是抢在前头的李向南，筐里也不过才两块煤渣子；</p>
李向东被挤在了外围，一块煤渣都没抢到；</p>
有这功夫，还不如收拾空间里面的东西呢；</p>
空间里虽说也是垃圾，可那是现代垃圾，就算都是一些废纸，也比眼前这些煤灰渣子扛烧；</p>
5立方的空间被垃圾塞得满满的；</p>
他想想都浑身难受；</p>
原本还想着用什么借口拿出来收拾一下，这不现成的的嘛；</p>
“李向南、李向南，别抢了，跟我走”</p>
“干啥啊，大哥，今天这煤渣可比往常多，你看看，我都抢到两块了”</p>
“别抢了，跟我走，我找到好东西了”</p>
“可是...”</p>
“别墨迹了，赶紧的，一会被别人发现了”</p>
李向南不情不愿的被李向东拉着离开了人群；</p>
趁着大家都在疯抢这车煤渣子；</p>
李向东拉着李向南就往垃圾山的另一侧走；</p>
“哥，那边都没人去，我都去看过了，啥也没有，咱还是回去抢这车新煤渣吧，要不一会就没了..”</p>
“李向南，你不相信大哥说的话了”</p>
李向东定在那里看着她，这可是树立大哥威严的好时机，必须不能错过；</p>
李向南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大哥平时总是拉着脸皱着眉，可那都是因为太难了，愁的，实际上他就是个没啥脾气的老好人；</p>
可今天的大哥，脸上虽说没啥表情，可李向南就是知道，她要是不听话，大哥一定会生气；</p>
回头不舍的瞅了瞅好不容易等来的垃圾车；</p>
“嗯，我相信大哥”</p>
谁都没有大哥重要；</p>
李向东领着妹妹绕过垃圾山，这座被土灰、煤渣堆起来的垃圾山有十多米高；</p>
因为是先堆放的垃圾，所以这边根本就没人过来，垃圾山那边抢煤渣的人群，也不会注意到两个人；</p>
感谢空间的自动整理功能，现在空间里，简直是；</p>
废铜烂铁一堆、纸张、布匹、玻璃....总之，垃圾分类做的那叫一个智能；</p>
嗯，这也导致了那些原本被装在塑料袋子里的厨余、厕纸，全都单独被放了出来；</p>
厕纸实在太脏了，李向东实在不想放出来和其他东西掺在一起；</p>
趁着走在后边，正在东张西望的李向南不注意，在一个土堆旁边，哗啦啦的，把空间里三分之一的东西都放了下去；</p>
“李向南，你过来，你看看，这些都能烧，咱们弄回去，比那些煤灰渣子强”</p>
“我的天啊，大哥，你说啥的，这些都能卖钱的，怎么能烧呢”</p>
“我的天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p>
“哥、哥，这些玻璃碎渣，一分钱一斤呢”</p>
“这是猪骨头，也是一分钱一斤呢”</p>
“还有衣服，竟然有衣服，这衣服比我的还新，一块补丁都没有”</p>
......</p>
李向南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围着这一堆东西转圈，疯了一样，嘴里念念叨叨的；</p>
李向东....</p>
是他一时之间还没转换过来身份；</p>
忘记了，在现代，这些随处可见、人人嫌弃的垃圾，在六零年代，那可都是宝贝；</p>
别的先不提，就说李向南现在抱在怀里的旧衣服；</p>
他们家四个孩子，只有两个大的，有一身补丁摞着补丁的旧衣服；</p>
两个小的，还光着腚在家呢；</p>
买衣服？</p>
那是不可能的，买布买衣服，要布票、要钱；</p>
一个人一年二尺布票，他们家那点，都被林芳芳给穿到身上了；</p>
“哥，这骨头可真香啊，你看上边的肉还没啃完呢，要不我们拿回去，用水煮一煮，还能吃呢”</p>
这具身体长期吃不饱，骨头的肉香也勾的他直冒口水；</p>
可一想到这些骨头不知道被谁啃过，李向东就从心里忍不住恶心；</p>
“李向南，这骨头都不知道是被谁啃过的，你还想着吃”</p>
“哼，被谁啃过那也是肉啊”</p>
李向南不服气的反驳，不过大哥不让吃，她也只能忍着；</p>
眼疾手快的把好东西先挑出来，竟然还有铁块、天啊，还有铁丝，这绿了吧唧的，是铜！！</p>
“哥，你说这么多好东西，怎么会有人丢呢，不会是干什么坏事了”</p>
李向南又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趴在他的耳边说道；</p>
这个大眼睛骷髅凑过来，黑黄的小脸，挤出来的那个表情；</p>
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也没眼看；</p>
你可快点捡吧，空间里还有三分之二呢；</p>
“李向南，你要是不快点捡，一会别人发现了，好东西可就会被抢走了”</p>
这里是垃圾填埋场，可没有啥先来后到的说法，只要有好东西，一窝蜂的抢就是了；</p>
李向南一听这个，立马转身，赶紧把之前的铁丝、旧衣服、完整的玻璃瓶子都往筐里面塞；</p>
把自己的筐装满，转头看到大哥还在那嫌弃的用两个手指头，捏着旧衣服往筐里放；</p>
真是的，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慢呢；</p>
这种好东西，还有什么犹豫的呢？</p>
李向南冲过来，把大哥的筐也填满了，实在装不下了；</p>
李向东望着被塞得满满的筐，明明有空间，还得把东西背回去，悲催；</p>
“李向南，剩下的这些东西，咱俩也拿不回去，你去找李大娘，让她家人一起过来”</p>
“哥，怎么拿不动，你在这看着，我把东西送回去，就回来拿”</p>
这都是钱，怎么能随便送人！</p>
李向南倔强的不想去找人；</p>
“向南，李大娘对我们几个不错，每次出来捡东西，都是她护着咱们吧，我们有了好东西，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一下”</p>
“嗯”</p>
李向南不情不愿的回答；</p>
李向东也没计较，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孩子，遇到点好东西，想要自己霸占，这情有可原；</p>
可是如果真的养成这个习惯，那李向南以后的人生路只会越走越窄；</p>
礼尚往来这个事情，她从现在就应该要懂；</p>
何况他们兄妹一下子发现这么多好东西，要是不找个证人，岂不是很容易引人怀疑；</p>
有了李大娘的加入，那就不一样了；</p>
李大娘可是这附近街道有名的大喇叭、热心肠集合体，本身又是根正苗红；</p>
其实，除了前边的两项，李向东还有第三层的目的，不过这些都不用告诉李向南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