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玄黎又出现在我眼前。</p>

    他捧着罗盘对我说，“凤瑶，你看，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被我杀了，这罗盘已经不动了，我把他们都杀光了！”</p>

    他浑身是血，身上伤痕累累，眼睛却亮的吓人。</p>

    “还有我的副将，我对他用了搜魂咒，看到了他所有的记忆。”</p>

    他说着，开始止不住地哽咽，“我才知道，原来我，原来我伤了你这么深……”</p>

    扑通一声，玄黎跪在我面前，乞求我的原谅。</p>

    “凤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正眼看我一眼，就算流干这一身的血，我也会替你杀光天下伤你之人！”</p>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半点波动。</p>

    被用搜魂咒的人活不了了，副将肯定也死了。</p>

    可他根本不是主谋。</p>

    死一个副将又有什么意义呢？</p>

    “真的吗？你没骗我？你真的会替我杀光天下伤我之人？”</p>

    见我愿意和他说话了，玄黎更加激动，忙不迭地点头。</p>

    “没骗你！我愿意立誓！”</p>

    我浅浅笑了，惨白的唇瓣配上那笑容，说不出的凄凉。</p>

    “那你自刎吧。你，天族太子玄黎，便是世上伤我最深的人。”</p>

    玄黎如遭雷击，定在了原地。</p>

    他在地上膝行了数步，来到我床边，哽咽着说出了心里话。</p>

    “凤瑶，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你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就是我最爱的女人。”</p>

    “可你主动向仙帝求赐婚，又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这让我很难堪。我是天族太子，是男人，这些事都该由我来做。”</p>

    “我心里不快活，所以抗旨拒婚。你太跳脱，我想压一压你的性子，但我并不是不爱你！”</p>

    “至于你姐姐蓝羽，我对她没有半点感情！只不过她说你下毒害她，我以为是你路走歪了，这才想着给你一些规训，让你去人间历练。”</p>

    “我还在你身上留了一道护身咒，有那道护身咒在，你应该平安无事才对！”</p>

    “够了。”</p>

    我轻声打断玄黎的表白。</p>

    “那道护身咒，副将根本没给我。不过就算有，也早就被你自己亲手打碎了吧。毕竟，我的六根凤羽，我的凤骨，都是被你打碎的。”</p>

    听到我这么说，玄黎掩面痛哭。</p>

    他不停地念着我的名字，“凤瑶，凤瑶你原谅我吧……是我混蛋，是我有眼无珠……”</p>

    而我只是提起当初的誓言。</p>

    “太子殿下，不必再哭了，我已立下誓言，此生都不会与你有半分干系，还请殿下离开吧。”</p>

    玄黎瘫坐在地上，似是回不过来神。</p>

    他终于发现，往日种种如今都变成回旋镖，镖镖扎在他自己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