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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楼下客厅。</p>

    坐在沙发上的厉老太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p>

    许是猫咪通人性,知道主人心情不好,它又钻到了厉老太太的怀里蹭个不停。</p>

    抱着那只猫,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外孙。</p>

    “淮书啊,你真的喜欢姜帆那姑娘?”</p>

    姜帆是他们学校里最有名又最年轻的大学教授。</p>

    才二十四岁。</p>

    了不得。</p>

    身为同校资深的老教授,老太太经常返校做演讲,也和姜帆有过多次接触。</p>

    姜帆人品如何,老太太也是了解的。</p>

    见外孙点了点头,老太太一手抱着猫,一手拉着陆淮书的手:</p>

    “那就和姜楠离,这次不能再心软,要学会断舍离,不值当的人没必要再对她心软了。”</p>

    姜帆那孩子经常来家里看望她。</p>

    陪同她一起聊天,一起养花,帮她做很多事情。</p>

    时间久了,老太太其实也看得出来。</p>

    姜帆那孩子是喜欢陆淮书的,只是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想破坏淮书和姜楠的婚姻。</p>

    是个品性很正的好孩子啊!</p>

    想了想,老太太又说:</p>

    “你和帆帆本来也是清白的,就怕姜楠到时候诬陷帆帆插足你们的感情。”</p>

    “她要是想报复你们,很容易毁了你们的名声。”</p>

    “所以离婚的时候,一定要她亲自承认是她先出轨,并且要留下证据。”</p>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p>

    老太太也是个正直的人。</p>

    她叮咛着陆淮书,“当然,没离婚之前,绝对不许做对不起姜楠的事情。做人要有底线。”</p>

    “淮书,听你外婆的。”</p>

    旁边的厉兰插了几句。</p>

    “这次和姜楠这种肮脏贪婪的小人,彻底划清界限。”</p>

    “不管姜楠为人如何,我们都不和她计较了,她要多少钱都补偿给她。”</p>

    “到底是夫妻一场,好聚好散。”</p>

    话虽如此,陆淮书却愁死了。</p>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恐怕这次离婚,没那么容易。”</p>

    厉兰:“她要钱就给她钱啊。”</p>

    陆淮书:“不是钱的问题,她不会承认她出轨在先。”</p>

    陆淮书断定,“而且,她根本不想离婚,她就是想用尽各种各样的手段,把我永远留在她身边。”</p>

    离婚不成,他就永远没办法和姜帆在一起。</p>

    这愁绪,和窗外的夜色一样浓。</p>

    回去后,陆淮书想了一整晚的离婚对策。</p>

    天明时,他和厉寒一起去办事,依旧心事重重。</p>

    车上,厉寒看着发呆的陆淮书,又听着陆淮书的来电铃声,不由拍了拍他,“走神想什么?接电话。”</p>

    陆淮书这才反应过来。</p>

    接了电话,他对厉寒说,“小舅,负责人让我们直接去医院。”</p>

    “去医院干什么?”厉寒颇为怀疑。</p>

    陆淮书答:“不知道,可能那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也在医院吧,反正对方说见面详聊。”</p>

    医院里。</p>

    姜楠站在走廊处。</p>

    面前的中年妇女一直泣不成声。</p>

    这中年妇女是姜楠好姐妹的妈妈,和她同姓。</p>

    姜楠称她为姜阿姨。</p>

    是个苦命的女人。</p>

    姜阿姨的女儿姜唯一,也就是她的好姐妹,在昨天夜里出了车祸。</p>

    手术到现在还没做完。</p>

    早上她给姜唯一打电话,被姜阿姨接听。</p>

    她这才知道唯一出事了。</p>

    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太苍白。</p>

    姜楠只好用力抱紧姜阿姨,“阿姨,唯一肯定会没事,肯定会安安好好的出来的。”</p>

    “下了五次......”姜阿姨哽咽着,也颤抖着,“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了......”</p>

    轻轻拍着姜阿姨的背,姜楠想要说什么。</p>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家属签字。”</p>

    又是病危通知书。</p>

    她看着姜阿姨签字时,手抖得不成样子。</p>

    那签下去的字,是潦草又无力。</p>

    接着姜阿姨跪在地上,几次被扶起来,几次硬要跪下去。</p>

    “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女儿。”</p>

    心痛的姜楠,跟着医生一起去扶,“阿姨,先起来吧,地上凉。”</p>

    医生看了姜楠一眼,“去给伤者家属买点吃的喝的吧。”</p>

    医生重新进手术室时,姜阿姨无力地蹲在地上。</p>

    空洞的双眼戳着姜楠的心脏。</p>

    她准备去买点食物和水,怎么也要劝姜阿姨吃点东西,再不济就是喝两口水也行。</p>

    下楼时,她从左边电梯出去。</p>

    右边电梯里,刚刚走进去两个人,那是陆淮书和厉寒。</p>

    进进出出人多,又不在一个电梯,谁都没有发现谁。</p>

    工作人员在电梯口等着厉寒和陆淮书。</p>

    知道这两人身份尊贵,见到他们时,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迎上去,“陆先生,厉先生!”</p>

    陆淮书边走边问,“经手我小舅取精样本的工作人员,和那个怀孕的女人,都在医院吗?”</p>

    对方:“陆先生,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情可能暂时没办法查下去了。”</p>

    厉寒和陆淮书同时停下来。</p>

    陆淮书问,“怎么回事,经手人反悔了?”</p>

    对方:“不是,经手人出车祸了,很严重,能不能救得过来还不一定。”</p>

    陆淮书和厉寒被带到了手术室外。</p>

    看到有个妇女坐在地上哭,陆淮书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p>

    见到这般情况,厉寒只能接受。</p>

    回去的路上,他吩咐陆淮书,“后续情况跟进一下。”</p>

    “好的,小舅。”陆淮书跟在他的身侧,“小舅,我是送你回公司,还是去实验基地,还是回家?”</p>

    公司的大小事宜,厉寒都交给陆淮书和云骁两人打理着。</p>

    陆淮书和云骁分工明确,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p>

    厉寒所有重心都在实验基地。</p>

    陆淮书猜测,他肯定是要去实验基地的。</p>

    果然,厉寒开了口,“去实验基地。”</p>

    实验基地在蓉城的郊区。</p>

    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p>

    那里有两个实验室,二号实验室是研究医药用品的。</p>

    这两年来,二号实验室的重点研究项目,是研究出能够延长人类寿命的药物。</p>

    目前处于前期阶段,还没有任何进展。</p>

    二号实验室的负责人不是别人,正是姜楠的父亲,姜国栋。</p>

    厉寒去了后,姜国栋向他汇报了近日的工作情况。</p>

    在二号实验室逛了一圈,厉寒便转头去了一号实验室。</p>

    一如往常,陆淮书和姜国栋很自觉地止步于门前。</p>

    看着厉寒刷脸进去,姜国栋问,“你小舅的一号实验室,你进去过吗?”</p>

    “从未。”陆淮书也很好奇,“也不知道小舅除了研究长寿药品,还在研究什么。”</p>

    这个神秘的一号研究室,陆淮书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p>

    姜国栋回了自己负责的实验室,“不该问的还是别问。”</p>

    厉寒进了秘密研究室,一待就是两天半。</p>

    吃住都在里头。</p>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p>

    回到厉家,夜色已经很深了。</p>

    陆淮书在厉家客厅等他多时了,见他回来,立即迎了上去,“小舅,医院那边有消息了。”</p>

    厉寒:“说。”</p>

    陆淮书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p>

    所以他的脸色也有些许犯愁。</p>

    “小舅,取精样本的经手人,活是活下来了,但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完全是个问号。”</p>

    “我问了医生,就是醒过来,也有可能变成个傻子。”</p>

    “那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的下落,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了。”</p>

    这个结果几乎已经在厉寒的预料之中了,“这件事情先放一边。”</p>

    “小舅,外婆还在催你结婚生孩子,还要替你找合适的女孩子做怀孕手术吗?”陆淮书继续问。</p>

    厉寒:“不用了。过不了多久,我会给你找个小舅妈。”</p>

    小舅妈?</p>

    陆淮书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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