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璇脸上立刻挂上紧张，小跑到门边询问。</p>

    坐在床上的楚年心虚地伸出手想拉她，结果没拉住。</p>

    门外的护士拿着一份病历，仔细确认后才递给沈璇，「楚年的癌症病例拿错了，他没有癌症。」</p>

    「真是奇怪，明明当初拿结果就跟楚年这个患者说过拿错了，还顶着名头住院，搞不懂。」</p>

    我抱胸看向楚年，正好对上他怨毒的视线。</p>

    「多行不义必自毙。」</p>

    知道他病例是假的完全是意外。</p>

    今晚我在翻他朋友圈时，竟然发现确证癌症那天的病例有马赛克，而马赛克只盖住了名字的一半。</p>

    我好奇地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重新确认。</p>

    没想到真的弄错了。lv</p>

    而楚年，是知情的。</p>

    他将错就错，想博取沈璇的同情，甚至用这个理由，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怀孕。</p>

    门口的沈璇听见拿错了，神色精彩纷呈。</p>

    她讷讷地目送护士离开。</p>

    楚年喊她，语气里藏着一丝侥幸，「小璇，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受苦了，这也是你一直期待的不是吗？」</p>

    沈璇眸色深沉，她第一次面对楚年，没有露出温和的笑容。</p>

    「是啊，你没病。」</p>

    她的反应让楚年心慌，连忙下床趿着拖鞋赶过去，「小璇……」</p>

    「别碰我！」</p>

    沈璇反应很大，她低着头不看楚年，捏着病例的手在颤抖。</p>

    「钟青，我们走，快走！」</p>

    离开病房时，楚年还在喊沈璇的名字。</p>

    「你也早就知道是吗？」</p>

    上了车，沈璇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p>

    没有人能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p>

    我点头，「出门前刚知道。」</p>

    说完，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着笑着流下了泪。</p>

    「所以，小丑一直都只有我？」</p>

    她摸上尚未显怀的小腹，眼神复杂。</p>

    「亏我还……」</p>

    话没说完，她扬手狠狠击打腹部，好似那里不是一个小生命，而是她的仇人。</p>

    我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别伤害自己。」</p>

    沈璇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泪眼朦胧地看向我。</p>

    感觉到她浓重的期待。</p>

    我单手扶着方向盘，没有看她，声音冷漠无情。</p>

    「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要承担后果，孩子是无辜的。」</p>

    她眼里的光慢慢沉寂下去。</p>

    感觉到她的手软了下来，我才放开她。</p>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p>

    良久，她闷闷地问我。</p>

    我专心地开着车，无数灯光像流线一样。</p>

    从我们车窗划过。</p>

    「沈璇。」</p>

    她不解地抬头。</p>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追你六年吗？」</p>

    六年前，我出车祸，是她冒着车子复爆的危险，把我从车底拖出来。</p>

    那时候的她，背对着阳光，落在我的眼里，就像是救赎我的神祇。</p>

    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在六年前了。</p>

    后来，机缘巧合的商业酒会上，我再次遇到了她。</p>

    我发誓，一定不能错过她。</p>

    「这六年，算是我对你的报恩吧。」</p>

    原本。</p>

    我是想用这一生一世，去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p>

    可惜。</p>

    她不要。</p>

    那就算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