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也，你怎么把老师给吓跑了？”</p>
云梦掐着小腰，气哄哄的站白也面前质问。</p>
“关你屁事。”</p>
白也扫一眼周围的小朋友，只见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自己。</p>
好奇？</p>
惊讶？</p>
疑惑？</p>
迷茫？</p>
神情各异。</p>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p>
白也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你们难道不应该鼓掌吗？</p>
嗷嗷喊666吗？</p>
一个个傻不愣登的，一点情绪价值都提供不了。</p>
要你们有何用？</p>
这13装得，真是一言难尽。</p>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周妈。”</p>
白也以前从不跟云梦说这种粗鄙不堪的糙话，特别是那种嫌弃的语气，太让人难堪了。</p>
小朋友也是有自尊心的。</p>
云梦小嘴一扁，眼眶噙满了泪水，死死的盯着白也。</p>
妈的。</p>
又来了，又来了。</p>
一哭二闹三悠亚。</p>
每次她无理取闹的时候，就来这一招，搞得好像是白也欺负她似的。</p>
明明是她用泪水威胁白也。</p>
要是以前，白也看见云梦这样，立刻投降道歉。</p>
可现在。</p>
他的内心毫无波澜。</p>
这根本不是眼泪，是女人的武器。</p>
嗯，生化武器。</p>
鳄鱼的眼泪哟。</p>
“去吧！你也就只会打打小报告，爱哭鬼。”</p>
有恃无恐的白也嗤之以鼻。</p>
都开挂了，谁还怕你打小报告。</p>
“爱哭鬼。”</p>
“哈哈哈，云梦是爱哭鬼。”</p>
“爱哭鬼云梦。”</p>
“爱哭鬼，爱哭鬼。”</p>
“云梦，爱哭鬼，云梦，爱哭鬼……”</p>
一句爱哭鬼，惹得全班的小朋友接二连三的起哄。</p>
真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屁孩。</p>
这回。</p>
云梦是真的哭惨了。</p>
哭得老大声了。</p>
嗷嗷的。</p>
她哭得越大声，没心没肺的小朋友笑得越开心。</p>
几个小调皮的学着云梦哇哇大哭：“我是爱哭鬼，我是爱哭鬼……”</p>
场面。</p>
乱套了。</p>
江稚鱼坐在白也的旁边，她侧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白也。</p>
别的小朋友都不爱和她坐在一起，就算坐在一起也不跟她玩。</p>
今天。</p>
白也竟然主动坐在她身边。</p>
那一刻。</p>
她激动得想叫。</p>
“我江稚鱼，有朋友了，他叫白也。”</p>
“他好厉害，一直答对梁老师出的题，还把一直欺负我的云梦给气哭了，真的是太厉害了。”</p>
“希望他能一直坐在我的身边。”</p>
江稚鱼又惊喜又害怕。</p>
患得患失。</p>
惊喜是因为白也愿意和她一起坐。</p>
害怕是因为白也很厉害，他会不会不愿意和笨笨的我玩？</p>
教室里太吵了。</p>
小孩子尖锐的嗓音自带80分贝特效，且自动触发耳鸣被动，吵得白也脑仁疼。</p>
“儿咂，你老看着我干什么？”</p>
白也莫名有些紧张，莫非在幼儿园的时候，你就想对爹大逆不道？</p>
倒反天罡！</p>
妈的。</p>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啊。</p>
……</p>
园长办公室。</p>
梁红激动不已：“陈园长，不得了不得了，我们小白也是个天才。”</p>
“他能秒算出六年级的计算题，我建议把他当做我们园的小明星对外宣传……”</p>
梁红在为自己这个伯乐发现千里马激动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双腿发软（bushi）。</p>
幼儿园招生卷得要死，密集的小区附近三五百米一个幼儿园，简直不要太过分。</p>
各家幼儿园为了抢生源，那是无所不用其极。</p>
路边摆摊地推，超市里发扇子，小区里搞活动，意向客户更是到家里送礼。</p>
主打一个我不死就卷死同行。</p>
天才是什么概念？</p>
紫微星下凡懂不懂？</p>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天才有多稀罕。</p>
就这么说吧。</p>
每年考上清北的人里头也只有一小部分算得上是天才，而这些天才又是来自全国各个城市的高考状元。</p>
再想想，一个城市有多少个高考状元？</p>
有些十八线的城市，从恢复到现在，一个高考状元都没有。</p>
会学习不一定是智商高，智商高不一定成绩好。</p>
但是像白也这种是个例外。</p>
他是那种还没有学习就成绩好的。</p>
不是天才是什么？</p>
陈园长四十来岁，风韵犹存，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职业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平光眼镜。</p>
她没近视也没老花。</p>
纯粹是因为戴上眼镜更像一个知识分子。</p>
作为一个园长，她得立住知书达理的人设。</p>
“梁老师！”</p>
陈园长腾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比梁红更加激动：</p>
“这可是天大的惊喜，多亏你发现及时，月底给你发奖金，双倍。”</p>
“九月份招生稳了！！！”</p>
“咱们园里出了个天才，我得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把名声打出去，做大做强，再创辉煌。”</p>
……</p>
十一点半。</p>
吃中午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江稚鱼咬到舌头，疼得抽鼻子。</p>
人长得胖是有原因的。</p>
谁让你吃饭吃得那么快，还吃得那么多？</p>
你不胖谁胖？</p>
现在吃得多放肆，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哭得就有多大声。</p>
纯纯一个吃货。</p>
到了午休时间，江稚鱼还在吸溜吸溜抽鼻子，吵得旁边的白也睡不着。</p>
要说江稚鱼有什么缺点，哭算一个。</p>
她和云梦不一样，云梦哭是来得快，去得快。</p>
是带着目的性的哭，达到目的后自然不哭，她又不傻。</p>
江稚鱼不同，断断续续，她哭能哭一夜。</p>
应该把她放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狠狠的抽她，嗷嗷哭，沙漠也能成绿洲。</p>
“爹给你唱歌好伐？”</p>
揉揉江稚鱼的脑袋，白也爬起来侧着身子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哼唱：</p>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p>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p>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p>
“……”</p>
“你怎么唱来唱去就这一句？”</p>
“剩下的我还没学会。”</p>
“别在意这些细节，你还听不听了？”</p>
“听……”</p>
真是爸爸的好大儿。</p>
白也心满意足，小时候的江稚鱼真的太好骗了。</p>
长大后一点都不乖。</p>
国家一级抬杠运动员，一天到晚抢着当爹。</p>
你会唱歌吗你就当爹？</p>
“叮。”</p>
最新情报：你和江稚鱼共享午餐，进行了一次愉快的约会任务完成，奖励rmb5000已发放。</p>
这就成了？</p>
我什么也没干啊！</p>
躺着就把任务给做了，系统你真是好样的。</p>
爱你哟！</p>
白也摸摸口袋，裤兜撑爆了。</p>
……</p>
夕阳西下。</p>
接娃人在门口。</p>
“白也妈妈，请您一定要答应我们，带小白也去测测IQ好不好？”</p>
热情过头的梁红把白也的脸按在腰间，语气诚恳向周晓妆讲述了白也今天的辉煌战绩：</p>
“费用方面您不用担心，园里给报销，只要您同意让小白也给咱幼儿园代言……”</p>
周晓妆一手拉着云梦，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p>
要不是梁红教了白也两年，天天见，她肯定会把这个不怀好意的“骗子”揍一顿。</p>
“Are you kidding me？”</p>
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自己能不知道？</p>
他是天才？</p>
那我是天才他妈。</p>
不对不对。</p>
是压根就不可能的事。</p>
自家儿子没有一点特殊性好吗？</p>
和云梦比起来，还有点呆呆的。</p>
你管这叫天才？</p>
那满大街都是天才。</p>
还说你不是骗子？</p>
周晓妆一时间摸不准梁红说的是真是假。</p>
她自然不会真把梁红当做骗子，毕竟，梁红确实是白也的老师。</p>
她还说园里报销费用呢。</p>
周晓妆居高临下打量着白也，儿子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很正常，就是脸有点红。</p>
“行，我回去和我们家老白商量一下。”</p>
周晓妆半信半疑，说话很有艺术，没有拒绝，也没有完全答应。</p>
“那太好了，谢谢白也妈妈，白也以后一定成就非凡。”</p>
梁红只当周晓妆答应了。</p>
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白也从怀里推出来交给周晓妆：“白也宝贝，周一见。”</p>
“老师再见。”</p>
白也松了一口。</p>
终于知道中午大家都吃雪糕，为什么梁老师不吃雪糕。</p>
“达咩！我不是貂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