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女友的五周年庆典，她却搂着一个男人出现。</p>
还没等我质问，女友妹妹一个酒瓶就飞了过来：</p>
“程俪，你抢我男朋友。”</p>
女友推开怀里的男人：</p>
“秦惠刚晕车了，你们别误会......”</p>
尴尬的氛围中，宴会继续，我们都维持着表面的和谐。</p>
女友妹妹面对面发来一条微信：</p>
“和她分手吧，我嫁给你。”</p>
1</p>
女友命令我周日中午准备一顿丰盛的家宴。</p>
“听好了，星期天，是我们相识五年。也是我妹妹男友第一次登门，你好好筹划一下，不要让我们家丢脸。”</p>
“不是有爸妈么？这种事怎么轮到我了？”</p>
“那要你做什么？别忘记你的承诺。这次家宴，爸妈不参加。”</p>
承诺是我这个舔狗追求她的时候许下的，答应做她的舔狗加保姆，这个舔狗到现在我做了五年。</p>
她是看在承诺的份上，才答应和我交往的。</p>
餐桌上，女友程俪毫不顾忌我和她妹妹的感受，频繁给秦惠夹菜。将我和程艺当成了凝固的空气。</p>
秦惠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女友投喂的食物，象一只刚被抱进门的小奶狗。</p>
我这只舔狗，瞬间堕落成了傻傻的二哈。</p>
程艺对我报以尴尬的微笑，我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强装镇定。</p>
终于挨到饭局结束，我愤怒离席，不料秦惠却伸过手机。</p>
“未来的姐夫，加个微信吧。”</p>
我望着这个油头粉面的大学生，真想一刀秒了他。</p>
程艺似有若无的眼神提醒，使我勉强压抑下心中的怒火，通过了验证。</p>
我回到家，马上给女友程俪打电话，质问她今天的用意。</p>
“你是什么意思？秦惠什么时候变成程艺的男朋友了？到底是你妹妹的男友，还是你的男宠？”</p>
“怎么？不行吗？我妹妹的事情轮不到你管。”</p>
“我本来也不想管，秦惠这个渣男，你最了解，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p>
“什么叫我最了解？你把话说清楚。”</p>
“你自己最清楚。”</p>
忍无可忍的我硬扛了一句。</p>
“你...”</p>
程俪顿了几秒钟，接下来便开始气急败坏。</p>
“好，今天我就给你个解释，我不爱你，也谈不上讨厌你。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做任何事都谈不上对不起你。”</p>
我继续回怼：</p>
“那好，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和程艺的男朋友眉来眼去，你在乎过你妹妹的感受吗？”</p>
沉默。</p>
“你说话呀。”</p>
继续沉默。</p>
我知道，我们的对话又陷入了死局。她就是这样，一旦我们之间发生了争吵，她都会以这个方式结束。</p>
沉默不是她对我忍让，而是她从心里没看得起我这只舔狗。</p>
她觉得，不理我一段时间后，我自己会舔上门来。</p>
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p>
过了一会，电话那端传来声音：</p>
“有电话打进来，我先挂了。”</p>
五分钟后，我收到两行文字：</p>
“是我爸妈认可你，我无所谓。但是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希望你能正常点。”</p>
我扔掉手机，跌坐在沙发里。感觉空气凝固了一样，根本吸不到肺里。</p>
几年来，我甘做舔狗，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她百依百顺，但我依旧只是个似有若无的影子。</p>
她从不让我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哪怕出去约会，也总会挑选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p>
电话又响了起来，是程艺。很简短的几个字。</p>
“哥，对不起。”</p>
我放下电话，闭上眼睛。</p>
程艺没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p>
秦惠是先认识程俪的，之后他俩打的火热，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现在秦惠又成了程艺的男朋友。</p>
难道这小子通吃通杀？还是姐妹倆共饮一盏茶？</p>
程艺怎么想的？</p>
我想问问程艺，转念一想，算了，我真没资格管这些事，自己的事还没弄明白。</p>
纷繁复杂的情绪中，手机又响了。</p>
是秦惠。</p>
“哥，拜托你帮个忙。程俪姐说你们吵架了，她送了你一件东西，让你去拿。”</p>
后面跟着发了一个地址定位。</p>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算是给我赔礼吗？可为什么要让秦惠通知我？</p>
或许是我想多了，现在秦惠是程艺的男朋友。</p>
做姐姐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妹妹共享男友啊。</p>
我拍了一下脑门，自言自语道：你也太孙子了，想什么呢？为什么总把女友想那么坏？</p>
她不就是任性点吗？哪个女总裁不任性？</p>
似乎有一点多情，多情是头脑聪明的表现。</p>
对我很霸道，那不正是爱一个人的表现？</p>
再说了，人家关心一下未来的妹夫有错吗？</p>
你这是非要给自己戴上一顶莫须有的绿帽子吗？</p>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p>
我三步并做两步，出门跟着导航走，很快来到秦惠发的地址。</p>
我实在想不出，程俪送我的礼物，地点为什么会在一家摄影中心？</p>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导航上的地址，门牌号没错。</p>
我迟疑着推门而入，店员笑容可掬的和我打招呼。</p>
“欢迎你，陈先生。”</p>
“程总交代了，写真集她看了非常满意，她请你也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她还麻烦你把写真集给她送回公司去。”</p>
我愣住了，这又是搞什么事？</p>
送我写真集？为什么还要给她带回去？</p>
我翻开写真集，封面就让我头发竖立。</p>
这是程俪与秦惠的写真集，画面让人不忍直视。组图风格是模仿电影《泰坦尼克》里的杰克和露西。</p>
在画面上，两个牵着的手戴着同款钻戒，手的主人是秦惠与程俪。</p>
画面与那部电影一样让人揪心，不过是揪我的心。</p>
2</p>
我掏出兜里的烟，默默的点燃。</p>
我没有愤怒，不想质问，也没有歇斯底里。</p>
我平静的将写真集收好，并向店员道谢。</p>
程俪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宣战？嘲笑我？还是在向我讲故事？</p>
作为象二哈一样的低智商舔狗，我决定不再猜测，我不再浪费时间琢磨谜面，我直接想知道谜底。</p>
半个小时后，我出现在程俪的办公室。</p>
我知道，这是他们卿卿我我的地方，写真集里的场景透露了拍摄地。</p>
前台的几个女同事瞟了一眼我，根本无视我的存在。</p>
“我猜程总是和新来的那个秦惠好上了。”</p>
“这还用说？是程总破格将他录入咱们公司的，大学还没毕业呢，还在实习期。”</p>
“命可真好，我要是男的就好了。”</p>
“做梦去吧，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好命。看程总的前任怎么样，不照样被绿了，你得把程总伺候好了，才有机会。”</p>
“听说他们很早以前，情人节那天就在酒店开房了。”</p>
她们无视我的存在，也忽视了身后的电梯。</p>
程俪悄无声息的从电梯门里出来，看到我，微微一愣，听到那些女员工的八卦后，脸上瞬间阴暗。</p>
“不想干的马上给我滚，这是公司，不是八卦杂志社。”</p>
所有人都吓坏了，赶忙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p>
程俪看见我，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p>
“什么事，到我办公室说。”</p>
我跟着她走进办公室。程俪将掩饰当成解释：</p>
“陈曦，你不要听那些员工胡说八道。秦惠所学的专业正适合咱们的公司，对于公司来说，他是个稀缺人才，我就把他招进来了。”</p>
“我是帮秦惠开了间房，但是他和别人入住，入住的不是我。”</p>
我顺口接下她的话。</p>
“是和程艺吗？”</p>
程俪一时间语塞，没回答我的问题。</p>
“你来公司有什么事？不是和你说了，你在家里就行嘛，不用到公司上班。一分钱工资不会少你的。”</p>
“我是应某人的委托，给程总送一样东西。”</p>
我直奔主题，将写真集递到程俪眼前。</p>
见到写真集的程俪没有接，猛然抬头，双眸直视我的眼睛。几秒钟后，又如被抓奸在，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p>
“你是怎么拿到这东西的？”</p>
她虽然极不从容，但语气里满是质问。</p>
“是你的好男宠兼好妹夫让我帮你拿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我觉得有点乱......”</p>
“你...”</p>
程俪瞪圆了双眼。</p>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给你脸了是不是？”</p>
“你打开看了？”</p>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p>
“我还没有那么卑鄙，摄影馆的服务人员说，让我看看满不满意，如果满意的话，就让我给你带回来。”</p>
“说实话，我其实无法给出答案，所以我带回来请您亲自过目。如果非要让我提意见的话，我倒是对里面的人物有几点忠告。”</p>
程俪不做声，瞪着眼睛看我。</p>
“一是，拍写真的女主角应该多穿一点，先不说冷不冷，毕竟年龄在那呢，不能和男主角比。比人家大了十几岁，皮肤都松弛了。”</p>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才发现，胶原蛋白流失太多了。”</p>
程俪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一副愤愤的表情。</p>
“二是做这种事情，最好要克制一点，不要到处显摆。我知道爱显摆是女人本性，但女主角好歹也是个总裁，算是个公众人物。”</p>
“弄得满城风雨的，象一对奸夫淫妇。传出去在下属前一点威严都没有。”</p>
程俪站起身来。</p>
“你还说你不卑鄙。你以为事情是你想象的样子吗？”</p>
“这不过是一种纪念，纪念一段岁月，纪念一个重要的时刻。”</p>
“呵呵，更重要的是人吧？”</p>
我转身离去，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她说到纪念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流下两行泪水。</p>
我怕真的流下泪水，被人无情的嘲笑，我怕泪水落到地上，被程俪的高跟鞋无情的践踏。</p>
我猜此刻的秦惠正在某个角落里，笑哈哈的注视着我。</p>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一对对相拥的情侣。多希望程俪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把我抱住，轻声说：</p>
“亲爱的，我错了。”</p>
然后柔声说：</p>
“你能原谅我吗？”</p>
但是直到我的情绪平静，什么都没发生，我知道我们完了，我的舔狗岁月结束了。</p>
3</p>
回到家，我一头扎在上。</p>
满脑子是接下来怎么办。最后，我决定，明天和程俪做个彻底的了断。</p>
是时候了，我不断给自己坚定信心。</p>
最后，我觉得我不再有任何羁绊，程俪却同时发来了好几条微信，是一连串的图片。我点开查看，竟是好几个足球俱乐部的比赛门票。</p>
而且是欧洲顶级豪门俱乐部的球票。</p>
程俪什么时候喜欢上足球了？</p>
她一向是对体育一窍不通的，不仅如此，她还对我看比赛极不满意，认为我浪费那么多时间看球赛，而不是关心她，根本算一个合格的舔狗。</p>
其实早在半年前，我过生日时，就向程俪提出过，想让她陪我去现场看一场球赛。</p>
那个时候，她对我若即若离，我做什么她都跟没看见似的。</p>
我迫切想挽回我们的关系，毕竟我们还没领证，没睡到一个上，没有负距离接触。</p>
我就像一只没人搭理的宠物狗，我害怕，我失去了宠爱，下一步会不会把我丢进屠宰场。</p>
于是我找了个一起去现场看球的借口，其实是想借助现场的激情，将我们两个重新黏在一起。我甚至梦想着，进球了，我们两个兴奋的拥抱在一起。</p>
可那时的她，只是不耐烦的告诉我。</p>
“看你那点出息，一天到晚就知道搞这些没用的，你能不能好好想想，该怎么赚钱。”</p>
从那之后，我便没再跟她提过足球的事情。</p>
却不曾想，今天她竟会主动给我发来这些，我的心重新泛起了涟漪。</p>
我回复个问号过去。</p>
屏幕上出现：对方正在输入。</p>
看来她一直盯着手机。</p>
“我不懂足球，你觉得哪场比赛好看？”</p>
因为聊到了我喜欢的话题，又或者是有所憧憬，我回复的很快。</p>
我告诉他，欧洲五大联赛中，西甲球队技术最好，排名前五的球队，比赛都很好看，也很有激情，不过通常是一票难求。</p>
她回复我：没事，票不是问题。</p>
直到凌晨三点多时她才告诉我，她要休息了，明天再聊。</p>
我心中欣喜，下意识的以为她是为了给我道歉，又嘴硬说不出口，所以才想着用这种方法。</p>
瞬间我觉得，我还没有被遗忘，她还是在意我的。</p>
虽然踢了我一脚，但是却没忘给我扔根大骨头。</p>
但是手机下一次响起，让我直接心死，秦惠的的朋友圈，接连发出了三条九宫格。</p>
“爱你的人，会爱你的一切，感谢你。你说因为我，会爱上足球。”</p>
附上了一大堆购买球票的截图，而比赛正是我推荐的那几场。</p>
第二条朋友圈配图是刚刚下单直飞欧洲的机票截图。</p>
购买机票的人物信息，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也能看出是是程俪和秦惠。</p>
第三条朋友圈配图，是预订住宿酒店的截图。</p>
标准的蜜月旅程。</p>
我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感觉不是扔到我嘴边的骨头，而是砸在我头上的砖头。</p>
舔狗换人了，我直接给秦惠回了个：</p>
“祝二位早生狗子。”</p>
回完我便放下手机休息，可却不曾想，程俪的电话在下一刻竟直接打了过来。</p>
“陈曦，你有病吧！不就是陪秦惠出国看看球吗？你用得着阴阳怪气吗？”</p>
“你要是想去，早跟我说不就完了？”</p>
这是程俪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彻底爆发，不再遮遮掩掩。</p>
可现在，我的心无比平静。</p>
“陪秦惠去看球，程艺知道吗？”</p>
“用不用我通知她一下？”</p>
“秦惠还是真忠实啊，第一时间就向主子乞怜。其实他误会了，我是真心祝福二位。”</p>
电话那头的程俪突然沉默。</p>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明天来我公司，我把一切都给你解释清楚！”</p>
4</p>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来到程俪的公司楼下。</p>
刚到停车场，我远远就看到程俪载着秦惠驱车离去。</p>
我想驱车追去，最终还是没动。</p>
算了，还需要解释什么？狗男女。</p>
我刚要离去，手机响了起来。</p>
是程俪发来的消息。</p>
“到公司后，去我办公室，把我办公桌上的礼物盒拿给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回去再给你解释。”</p>
下一条信息，是一个位置定位。</p>
这是程氏集团的一套别墅，是和程俪第一次约会时，带我去的地方。</p>
那时她告诉我，她不确定能爱上我。但是如果结婚，一定要在这里举行。</p>
想想也挺可悲的，她带我去那里，所说的结婚，其实有更深的用意。</p>
那时天真的我，以为我们真的会走到这一步。</p>
现在，我却没了那份心思。</p>
我到办公室，取走了摆在她桌上的礼盒。</p>
正要离开，又听到了员工们的议论。</p>
“我听说今天是秦惠的生日啊。”</p>
“你才知道啊，刚刚程总不带着秦惠去过生日了吗？听说这次程总还给他准备了一辆几百万的超跑呢！”</p>
“还有，两个人准备去欧洲旅行呢，机票，球票，酒店都订好了。真羡慕秦惠啊。”</p>
我无声自嘲。</p>
陈曦啊陈曦，你明明已经知道结局，为什么还要用过程惩罚自己？</p>
我拿着盒子，驱车朝着别墅赶去。</p>
别墅内，程俪正带着她的一群姐妹们在草坪上嬉笑打闹。</p>
眼见我走进来，她们一个个都侧目向我，眼中充斥着不屑和鄙夷。</p>
一个围绕在程俪身边，毫无底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p>
这就是我在她朋友心中的形象。</p>
“东西给我。”</p>
程俪面无表情的开口，一把抢走了我手中的盒子。</p>
盒子打开，摆在里边儿的是一枚超跑车钥匙，见钥匙原封不动，她转头说。</p>
“陈曦，你回去吧。”</p>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p>
见我不为所动，转过身的她立刻皱起了眉头。</p>
“怎么？还有事？”</p>
“你昨天说今天跟我解释的，我来拿结果。”</p>
我这句话似乎触怒了程俪。</p>
“陈曦，今天是秦惠的生日，你就非得在今天给我找不快吗？”</p>
我淡然一笑。</p>
“我没这个兴趣，我也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想跟你分个手而已，不必大惊小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