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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晚上烧菜的时候,仿佛特别不顺利,连着两道菜都煳了锅,厨房烟雾缭绕。</p>

    我把锅又洗了一遍,还是遮不住浓郁的焦味。</p>

    门开了,李军进屋便说:“怎么这么大的味,炒个菜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吗?”</p>

    李军如今六十五,身姿依然板正挺拔,他是大学教授,身上有着读书人的儒雅之气。</p>

    坚信君子不入庖厨,一辈子没做过饭。</p>

    我把锅一放,走出厨房:“做菜这么简单的事情,这么多年你做过一次没有?”</p>

    李军一愣,“你今天吃炸药了?”</p>

    李军把手中的一袋子水果递给我:“拿去洗洗,待会我尝尝甜不甜。”</p>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上老花镜,拿出手机,跷起二郎腿。</p>

    我看他的动作做得无比娴熟,想起我每天就是这样忙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一刻不得闲,他却像个老爷一样只等着我忙完了享受成果。</p>

    我把水果往桌上一扔:“谁吃谁洗。”</p>

    李军皱起眉头:“夏雪,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些事往常不都是你在做,平常不见你有意见,今天就闹脾气是吧。”</p>

    见我不吱声也不动,他放下手机站起身:“行行行,我去洗。”</p>

    “儿子名下有套房你知道吗?”我低声问他,“我收拾他屋子的时候,看见了房产证。”</p>

    他拿水果的手一顿,挠了挠后脑勺,好一会儿才回答:“嗯,知道。我给买的。”</p>

    呵,我轻笑,不愧是父子连心,串通一气来骗我。</p>

    “那什么,李建也大了,有套自己的房子才好找媳妇不是。这事本来我也准备告诉你,这不还没来得及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试探。</p>

    看那日期,都有五年了,什么事情五年了都没来得及说。</p>

    我打开手机,把今天拍到的他和吴梅的照片翻出来,递到他眼前:“房子的事情五年了都来不及说,那这个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说?还是打算把它当作一样秘密瞒我一辈子,死了带进黄土里去?”</p>

    吴梅在那房子里待了五年,这是能算出来的时间,那之前呢?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p>

    吴梅是离婚回来之后才找上的他,还是他们早就藕断丝连,才导致吴梅离的婚?</p>

    那儿子呢?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这个当妈的被骗得团团转他却无动于衷?</p>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涌现出来,我的头痛得好像要爆炸一样。</p>

    李军看了照片,瞳孔微缩,音调却高高扬起:“你竟然跟踪我?夏雪,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心计。”</p>

    “吴梅回来后,无依无靠的。我只是想帮帮她,找个地方给她住而已。房子写的是儿子的名字,又不是吴梅的名字,你至于这样吗?”</p>

    “我们要是真有什么,早就和你离婚了,能等到现在吗?”</p>

    我和李军结婚三十五年,见过他很多不同的样子。</p>

    深夜里在台灯下备课的样子,知道有了个儿子喜不自禁的样子,还有现在就算做错了,也高高在上指责我的样子。</p>

    我心里怒不可遏,拿起桌上的水果、杯子,一个个朝他砸过去。</p>

    李军被我的行为惊到了,一时间没来得及躲,头上被砸起一个大包。</p>

    他怒目圆睁:“夏雪,你是不是疯了?”</p>

    东西砸完了,我也有些累了,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地想,也许我真的疯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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