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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天空仍是灰蒙蒙的,甚至还飘起了些微雨丝。

    天母棒球场上即将举办一场「飙风」及一家美国跨国公司所组成棒球队的友谊赛,虽然气候欠佳,但球场上仍座无虚席,当然也不时传来粉丝们高亢的尖叫及加油声。

    只是,比赛时间都快到了,「嗨——SIX」中的全垒打王却还不见人影。

    休息区内,谢家威拧着眉边看表边踱方步。范英奇家里电话无人接听,手机又进语音信箱,「嗨——SIX」的其他人也说他今天应该没有班机要飞……那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教头,英奇来了。」

    球员们的声音让他顿时回神,一转过身,果然看到他出现在场边,而满场的粉丝则是用力敲击加油棒,大声呐喊他的名字,「范英奇!范英奇……」

    谢家威快步走到他身边,「你在干什么?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范英奇没有多做解释。他昨晚气得睡不着,又想到旧情复燃的两人也许正在床上翻云覆雨,一股妒火将他的心啃蚀得好难受,最后他是如何睡着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比赛开始了。」谢家威看裁判举起手势,他明白的点点头,再拍拍范英奇的屁股,「有什么事等比赛完再说。」他多少也看得出这个号称全垒打王的家伙怪怪的。

    这一场球赛由飙风棒球队先攻,「嗨——SIX」中的几人坐在休息区内,第一棒由官皓钧先行上场,第二棒的柯宸宇则到一旁去做挥棒热身。

    范英奇看到几名好友以担心的眼神看他,连忙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的。」

    「看来就是有事。」古南勋直接否定。

    杜睿东跟麦亚恩也点头附和。

    他润润唇,爬了爬刘海,想起昨晚段薇瑜护着康宪夫的画面,就忍不住叹道:「女人真的很难懂。」这一句话道尽他的挫败及无力感。

    闻言,几个人差点没从板凳上跌下来,就连深沉霸气的杜睿东也因这句话而出现滑稽的动作,大家不约而同都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他们耳朵坏了吗?这句话怎么会从风流史一长串的情圣口中说出来?

    大家的神色让他更难堪,吐了口长气后接着说:「不过还好的是,我并没有把心玩下去,我绝没有爱上段薇瑜!」怕大家不信,他还故意加强语气,「所以我决定了,日后,对女人这种生物,还是拿来应付生理需求就好!」

    语毕,也不管是否有机会轮到他上场,他也拿着棒子到场边练习挥棒。

    上场的队友表现都不错,除了柯宸宇被吊球吊到而三振出局外,后面的两棒分别都敲出一垒安打,因此他这个强棒有机会上场打击。

    谢家威以手势向他打了暗号,要他不要挥大棒,毕竟他近日来的球感不佳,老是打出高飞球。

    但他并没有听从指示,在投手投出快速直球时,他大棒一挥,球飞得好高,但见高不见远,不仅被接杀,还让对方上演一次漂亮的双杀,这一局就这么结束了。

    谢家威看他绷着一张脸跑回来,也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要其他球员准备上场守备。

    官皓钧将手套交给范英奇,再拍拍他的肩,「还好吧?瞧你一脸很闷的样子,难道你对段薇瑜还是没有奔回本垒?」

    范英奇知道他刚刚是第一个上场打击的,所以根本没有听到他跟其他好友说的话,「就跟你刚刚的情形一样。」

    官皓钧一愣。刚刚他是直奔本垒垒包前,被捕手封杀出局的。

    他难以置信,「你被判出局,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关机关太久,故障没电了?!」依好友的魅力,应该可以一次跑完全程的,怎么可能没有回到本垒?

    范英奇摇摇头,示意对方的打击手已站上打击位置,话题就此结束。

    比赛持续进行着,「嗨——SIX」除了他以外,皆发挥了实力,比数上也取得绝对领先状态,要赢这场球是没问题的,但他知道,教头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所以最后一次上场的机会,他必须要有所表现才行。

    锵的一声,范英奇这一棒击出,又是一记高飞界外,而三垒手不死心,努力的追到场边——接杀出局!

    他脸色阴沉,气愤的把球棒用力往地上敲。他是怎么了?不,是球怎么了?为何老跟他作对,不飞进全垒打墙,却老是飞到界外去,这难道是在预言他的爱情终究上不了垒包、得不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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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赛一结束,范英奇第一个就想走人,但其他「嗨——SIX」的朋友可不允许,五个人架着他到古南勋的家去,而粉红猪妮妮一看到主人回家,立即跳到他怀里撒娇。

    洁癖王真的转性了,居然抱着牠坐到沙发上。

    看着这一幕,范英奇突然很有感触,「女人的破坏力真是无限大。」

    他何曾跟一个女人混了好几个月,却没有肌肤之亲?!甚至还为了一个女人,而把自己最爱的棒球打得乱七八槽!

    也许早把她吃干抹净,此时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但当时,他的确喜欢上那种慢慢来、浅尝即止的滋味。

    好朋友是做什么的?就是听他吐苦水,了解昨夜让他无法成眠的原因。

    大家的胳臂都是往里弯,替他抱不平,说段薇瑜的眼光有问题……但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她就是不长眼,而他竟然还是栽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他看着这群好朋友,「算了,我那段时间的磁场肯定有问题,但我现在恢复正常了。」

    话一说完,范英奇立即拨打手机,约了一名富家女共度晚餐,刻意要证明自己的话。

    但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他要完全忘掉段薇瑜,恐怕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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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冤家珞窄。

    当范英奇跟富家女有说有笑的在装潢别致、以透明艺术屏风隔成的开放式包厢理事受法国料理时,两名跟随侍者走过来的熟悉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视线内,使得他脸上笑意立即一僵。

    段薇瑜惊愕的停下脚步,跟在她身边的萧洁茹尚未看到范英奇,只是睁大眼睛欣赏着这间风格迥异的法国餐厅,「这儿的感觉挺不赖的,薇瑜,你比我还内行,居然知道这个好——」她倏然住口,惊讶的看着在一旁用餐的男人,发现他怀中还窝了个大美人呢!

    「之前就是这位范先生带我来的。」

    段薇瑜冷冷的看着一脸吃惊的范英奇,再瞥向他身旁的女伴。她突然很庆幸,也很感谢康宪夫的及时出现,虽然旧伤口又疼了一次,但眼前这一幕,让她对他仍有的依恋全都打散了。

    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呀,马上就转战其他女人了,哼!男人,她还看不够吗?

    「范英奇,你这是在做什么?!」萧洁茹气呼呼的看着他。

    不待他回话,段薇瑜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只是一见到侍者就在范英奇的前一个包厢站立时,她的心顿时一沉。

    果然,她一坐下,视线便越过透明屏风,将隔壁的互动全看在眼里。

    那名美女笑盈盈的轻啄他的脸颊,他看起来也挺享受的。

    背对着他的萧洁茹则故意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再回身看着好友,「你要不要眼我交换位子?至少不必看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

    「不用了,我跟范先生只是朋友,看到他陷入热恋,我也很替他高兴。」

    她的声音维持平稳,不大不小,但范英奇还是听见了,脸色也更闷了。

    究竟是谁陷入热恋?她也太看得起他了吧!那她的男人呢?怎么没见到人?

    他再回头看,好奇康宪夫会不会出现,但并没有。

    这一顿饭他吃得毫无感觉,身旁的美女则使倦身解数欲吸引他的注意,但他的目光仍不时往屏风另一边瞄过去,看到隔壁两个女人好像吃得津津有味的,他是越看越不是滋味。

    范英奇抿紧了唇,低头看着都快黏到他身上的八爪美女,笑嘻嘻的把玩着她的发丝,「明天是假日,到我家来玩吧!」

    「哪要等到明天,待会儿我就可以跟你回去了。」美女嗲声嗲气的答。

    他蹙眉,目光再看向段薇瑜那边,「好,当然好。」

    美人闻言,又喜孜孜的送上自己的唇。

    她实在不该偷看、也不该在乎的,但她的目光仿佛有了自我意识般,总是不停的望向范英奇,见两人眼中像只有彼此般的甜蜜拥吻,她喉间立时泛起酸意。

    深吸一口气,她拉开椅子站起身,「洁茹,我去一下洗手间。」

    萧洁茹点点头,见好友起身后不久,邻座的嗲声美女也以补口红为由离座,她见状马上站起身,双手环胸的走到范英奇身边,抬高下颚道:「范英奇,你邀美女到你家玩,应该不介意多找两个吧?」

    「你——跟薇瑜?」他很惊讶。

    「当然,我们两个单身女郎明天刚好没地方去。」

    「单身?她应该很忙吧,她的男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不是?」他撇撇嘴角,口气很酸。

    「你是在说康宪夫那个猪头吗?他被薇瑜赶走了,我还送了他好几拳、好几脚呢,但没你狠就是了。」她注意到他的眼睛陡地一亮。

    「他走了?」

    「正确的说法是被赶走了,他一整晚还不死心的又来敲好几次门,直到薇瑜很认真的跟他强调说她不爱他了,如果他再骚扰她,她就要报警处理,没想到那家伙竟然痛哭失声,跪地求她原谅,求她爱他……」她一脸受不了的模样。救命啊!那哪像男人?「不过,在他发现薇瑜是真的铁了心之后,他就开始胡言乱语,说天底下女人何其多,后悔的一定是她……」

    「看来他玩完了。」他的黑眸浮现笑意,萧洁茹也点头附和他的话,「那没问题,你们一起过来吧!」他立刻拿起名片,在后面写下地址跟电话交给她。

    她接过手,「那你的美女呢?」

    「我会解决的。」

    「不是今晚上床安抚吧?那我可不愿把薇瑜再送到你身边。」若不是看到好友今晚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透露着受伤及难过,她才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呢。

    「当然不是。」他微笑的摇头,心情大好。薇瑜没有重回旧爱怀抱,这一天压在他胸口的乌云可全散了。

    萧洁茹回座后,段薇瑜没多久也回来了,只是她不懂,好友为什么突然笑得很贼,而范英奇也有点不对劲。今晚第一次,他竟然对着她笑?!

    范英奇等到富家女回座后,便立即起身,同时帮她拿起外套跟皮包。

    「我临时有事,我们一起走,」他拍拍她的肩,并刻意走到段薇瑜身边,「我会一起买单——」

    段薇瑜漂亮的眉宇一拧,不解的看着他,「不必了。」

    「没关系嘛,就给他请。」萧洁茹显得大方多了。

    「明天见!」他突然说了这句话,还倾身亲了段薇瑜的粉颊一下。

    她呆愣的瞪着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忘了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吗?!

    他又给了她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这才拥着表情甚差的女伴走向柜台,只见他在她耳边说了些话后,美女顿时一脸惊喜,随即笑靥如花的跟着他离开。

    段薇瑜都被搞迷糊了,她看着仍笑得很贼的好友问:「他为什么说明天见?」

    「因为我们要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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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段薇瑜被萧洁茹又拖又骗的硬拉到范英奇的住处。

    天知道她们从昨晚到现在,已经为了来不来的问题争执不下数百次了,但精神科医生的嘴巴还是占上风,就算她再怎么不甘愿,还是得乖乖站在范英奇的屋檐下了。

    如好友拍胸脯保证的,昨晚的美女并没有现身,而迎接她们的范英奇,则着一身大斜V领的黑色开襟针织衫,胸口露出一片平滑的古铜色肌肉,性感而迷人。

    「哇塞,你家可真豪华啊!」萧洁茹将这金碧辉煌的客厅,上下左右的以目光膜拜了一遍。眼前的家具装潢全看得出贵气,顶上的三层水晶吊灯更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绽放着瑰丽又不刺眼的光芒。

    「谢谢,我带你们逛一圈。」

    他招呼着两人,但目光很快又落在段薇瑜身上。他发现从一见面到现在,她的表情一直很不好,眼神也一直逃避着他,但他不介意,一想到康宪夫已经在她的人生中被判出局了,他的心情就跟五月的阳光一样灿烂。

    「我去上一下洗手间,你们慢慢走,我会跟上去的。」

    萧洁茹打算以尿遁闪人,看好友点个头后,便暗暗跟范英奇使个眼色,然后就偷偷摸摸的走人了。

    范英奇带着段薇瑜上到二楼,上面共有四个房间,每间房都各有特色,有现代流行风、典雅欧洲风、法式浪漫、夏季海洋,他每介绍一间房,饶富兴味的眸光就冲着她看,她越来越不自在,只得勉强发问:「这些房间都有住人?」

    「只有我一个人,我没跟父母同住。」

    「那这几间房?」

    「这该怎么解释?」他挑眉一笑,「算是精品旅馆吧,我过去的一些女人各有所好,所以就布置成这个样子了,平常都有钟点佣人会过来定时打扫,但——」声音突然性感的低沉下来,「自从认识你以后,这些房间就不曾有人使用过了。」

    他边说边走到她身边,两人靠得相当近,近到她可以清楚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那股味道莫名的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心跳加速,身体也变得燥热起来。

    她略显慌乱的转身,快步越过他走出房门,「洁茹怎么还没上来?」

    「也许她肚子不舒服。」

    他随口带过,又带她到房子的另一边,二楼阳台设计成一个游泳池的跳板,直接一跃,便可跳入下方大游泳池里,而游泳池一旁也有楼梯可以上下,阳台的另一旁则是一个开放空问,放了两三张躺椅,可以直接在这儿做日光浴。

    看来,他身上的古铜色肌肤,就是在这个媲美国际级的游泳池里晒成的吧?她边看边想着。蓦地,她感觉到他又站在自己的背后,一道灼热的鼻息突然欺近她的脖颈问,她浑身一颤,一阵麻酥感瞬间在她全身流窜,她手足无措的想从阳台边的楼梯下楼,却被他一闪身给挡住去路。

    她咬着下唇,「我、我要下楼找洁茹。」

    「她已经走了。」

    段薇瑜诧异的瞪大眼睛,「什么?!」

    「她觉得我们应该要好好的谈一谈。」

    她脸色一僵,「有什好谈的?我们什么都不是,你也已经有了新欢。」

    「她只是我一时冲动约出来的女人,而今天为了不让她来当电灯泡,我还请嗨六的其他人友情赞助,陪她出游。」

    友情真的很伟大,大家听到他的恋情有转机,即便得歹命的去当伴游王子,他们还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了。

    难怪昨天那个女人会笑得阖不拢嘴,只是——「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真的无关吗?」他的眸中出现一丝丝火光。

    段薇瑜深吸一口气,嘴硬的道:「无关,就像康宪夫跟我的事一样,也与你无关!」

    「别提你的旧情人,我不喜欢你的回忆里有他,更讨厌你提起他!」

    「他的存在是事实。」她闷闷的回答。

    「那我的存在呢?你想把我视为无形?」范英奇上前一步,俊颜上的火气更加明显。

    「我们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朋友,这是当初我们说好的不是?!」她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就怕他看出自己的言不由衷。

    朋友?!他黑眸一凛。他一颗心都快被她掏走了,她居然说他只能算是朋友,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还是良心早被那个一无是处的劈腿男给啃了?

    「请你让开,我要回去了。」她的视线仍没有对上他的。

    「好,我让,我知道你又要逃了,这已经变成你的专长了。」

    他向左移一步,口气充满嘲讽与愤怒。

    「别胡说。」她没有往下走,却还是不敢看他。

    范英奇双手环胸的睨视着她,「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一她咬着下唇,努力鼓起勇气,缓缓将一双冷眸对上他的,「你以为我不敢?」

    他冷笑,「你在乎我的,承认吧?」

    承认?一想到他昨晚迫不及待的找女人吃饭还卿卿我我的,她能承认吗?

    「我没有,或许你已经习惯众星拱月了,但不要以为每个女人都喜欢你。」

    他的眉毛冷冷的一扬,「你敢说你是例外?」

    「我是,我就是。」像要说服自己,她加重语气的说了两遍。

    「好,既然你一点都不在乎,那我现在就找女人过来陪我!」

    「请便!」她压抑心中那股酸涩感,冷冷的瞪着他。

    范英奇眼内冒火的拿起口袋里的手机,直接Call给某个连名字都没看清楚的女人,段薇瑜见状则快步的越过他,从阳台的楼梯下楼。

    她一下楼,他立即按掉手机,怒气冲天的看着她走到游泳池旁,他抿紧了唇,将手机丢到一旁的躺椅上,直接走到跳板,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白色的水花哗啦啦的溅起,他奋臂用力游向她,一伸手,便抓住了正快步从池边离去的脚,她猛地倒抽了口气,一脸惊慌的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

    他一手扣住池畔,身子一跃而上,在抱住她后就直接往后倒。

    「不要!」她吓得失声尖叫。

    两人跌入游泳池,溅起了更大的水花。

    段薇瑜脸色发白,急喘着气,拉着他的衣服,「快让我上去,我不会游泳!」

    「那正好,你只能努力的攀着我,试着依赖我!」

    她的心漏跳一拍,怔怔的瞪着眼前那张既温柔又霸道的俊颜。

    突然,昨夜他跟美女搂搂抱抱的画面再次浮现脑海,她脸色不一变,「我不要!放开我!快放开!」

    她不停的在水中挣扎,四溅的水花搞得他也火大了,「好,我放!」

    他一放手,她身子立刻猛然一沉,一呛一咳间,嘴里马上灌进池水,这让她更害怕,也更努力的挣扎,同时也更往下沉。

    即使知道范英奇就在身边,她也没有半点求救的动作,只是盲目的在水面下挣扎。

    这个白痴!他气得咬牙切齿,脸色紧绷的游到她身边,单手将她从池底给捞了起来。

    她累了、无力了,拚命的咳嗽,拚命的流泪……

    他凝睇着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一双泪水盈聚的明眸,让他再大的火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深邃的黑眸浮上无奈,轻声一叹,投降似的呢喃,「告诉我,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人生头一次,他对女人这种渺小生物起了一股好深好深的无力感。

    她低声啜泣,感觉他的唇似有若无的吻上她的发,再往下移到她的额头,两人四眸相对时,他轻啄了下她的鼻,然后缓缓磨蹭着她略微颤抖的红唇,轻柔的探舌而入,她尝到他的味道,被他的温柔包围,也感受到了这个吻所包含的千言万语,她不想抵抗了,天知道她抵抗得好辛苦、好辛苦。

    狂野的欲火在两人之间点燃,他抱着她上了二楼的房间,褪下她湿透的衣物,凝睇她晶莹剔透的胴体,她的骨架虽然纤细,但其实很有料,他上一次就曾经品尝过了,他俯身,再次亲吻那圆润的饱满……

    窗外阳光炽烈,屋里春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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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范英奇性爱成瘾。

    他好不容易开了机,电力呈现满格状态,对段薇瑜的强烈渴望让他就算在公司里,也不时找机会溜进她的办公室,抱抱她、吻吻她,一下班更是开车载她直奔家里做爱做的事。

    在这方面,段薇瑜仍是羞涩、被动,她总是被他挑起情欲后,才会热情回应。

    不过,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的欲望可以如此强烈,范英奇让她体力严重透支,她在激情后睡着,但每每又在睡梦中被他吻醒,接着又是另一次激情的开始,两人耳鬓厮磨、翻云覆雨,几乎离不开床。

    好不容易熬到假日,一连两天,他们都不必上班,床上运动照做,但却有较多的谈心时间,谈着谈着,不可避免的,就谈到了康宪夫。

    「他虽然是很花心,但不可讳言的,在我们相爱的那段日子,他的确相当呵护我,因此才会让我沦陷得那么深……」

    「你可以提起他,但次数别太多,也别谈太多。」认真说来,他的反应可比上次提到康宪夫时要好得多了,因为,她现在在他怀中,是他的人。

    「你还是很小心眼。」窝在他怀中的她,忍不住糗起这个大男人。

    「小心眼就小心眼。」他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一点也不在乎。只是,一想到明天他就得飞往美国,接着又是支援其他飞欧的班机,足足要一个半月才回台湾,「薇瑜,我突然很后悔复职,明天可以找其他人代我飞吗?」

    段薇瑜笑了起来,抬头看他,「当然不行,那些师奶级的贵客可会一窝蜂退票的。」

    「但我将有一个半月看不到你。」他比较在乎这一点。

    「那不正好?你就有好多机会可以把各国的美眉。」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

    「我是不是闻到一股酸味?」

    「没有。」她将脸埋进他温厚的胸膛,不让他看见自己担忧的眼。

    虽然两人在一起了,但她依旧没有安全感,她总觉得他不可能一辈子爱她,跟她在一起,所以,她学着说服自己,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因为没有期待,也就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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