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季俞到我家之后，我妈脸色难看地赶他走。</p>
「我女儿一遇到你就倒霉，赶紧给我滚！」</p>
他不停地道歉，甚至红了眼眶，只想见我一面。</p>
「江姨，楠楠是不是因为我才得了抑郁症？</p>
「求您让我见她一面吧，不然我不放心。」</p>
我妈眼底滑过冷意，面上却无奈地叹息。</p>
「算了，儿女都是债，你去见见她吧。」</p>
她说了疗养院的地址后，季俞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p>
我妈跟李婉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几不可察地点头，跟着他出去了。</p>
一路上李婉绘声绘色告诉他我在国外的抑郁症有多严重。</p>
简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几次想轻生，幸亏被及时发现。</p>
季俞侧头看向窗外，车窗倒映出他微红的双眼。</p>
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呆呆地坐在床上。</p>
目光停留在窗外的飞鸟上。</p>
阳光在我的脸上晕开，有一种破碎的美感。</p>
季俞放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紧了紧。</p>
他试探出声：「楠楠？」</p>
我瞬间僵硬，诧异又慌乱。</p>
「你怎么来了？」</p>
季俞表情无奈。</p>
「生病怎么不告诉我？」</p>
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p>
「不是什么大事，我妈就是小题大做。」</p>
季俞视线微微垂落，似乎不敢看我。</p>
「你的抑郁症是不是因为我——」</p>
我打断他：「好无聊，手机被收走了，我妈还派李婉来盯着我。</p>
「要不你带我出去玩吧？」</p>
我难得露出这种祈求撒娇的姿态。</p>
一时间，季俞几乎呆愣在了原地，喉间微动。</p>
我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蹙眉不满。</p>
「行不行啊？」</p>
他轻咳一声，清俊的脸上泛开红晕。</p>
柔和了眉眼间的成熟冷峻，仿佛变回了青春期那个毛头小子。</p>
「楠楠，你身体需要休养。」</p>
我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p>
季俞失笑，找借口引开李婉，我趁机跑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