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名叫小李庄的庄子发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李白决定杀一头猪，作为庆贺。</p>
李宁儿刚起床，门外已经欢声笑语不断，匆匆穿好衣服，梳洗一番。</p>
等到出门才发现，门外五户佃户都在，一家提着不少肉，脸上全是喜悦的表情。</p>
而李白正站在中间，指挥二牛将两猪腰子切下。</p>
“夫君？”</p>
“哎，宁儿你别过来，这脏，先回去休息，马上我给你下面吃。”</p>
李白连连挥手，让李宁儿回去休息。</p>
李宁儿也没坚持，血腥气味太重，隐隐有些恶心。</p>
早晨简单的猪腰面，吃得李宁儿齿颊留香，李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小媳妇说了一声，骑着毛驴离开。</p>
照顾小媳妇是第一位，第二李白还得继续从事自己的职业，卖酒。卖酒是假的，主要是为了打探长安城内的消息，有多少能耐自己知道，李白可不会小瞧这些古代人。</p>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小酒馆也做了活动，反正也没啥人来，开了大半年也就几个人来喝酒。</p>
躺在自己专属的椅子上，李白摇起了芭蕉扇。</p>
小媳妇怀孕了，得到长安买套房子了，居住在小李庄始终不安全。尤其还在渭水河边上，这始终让李白有些不放心。</p>
“哎，许久没来了，这小酒馆还没关门，这倒是稀奇。”</p>
“小李，李家小子，还在不在？给我来壶酒！”</p>
一袭长衫，手中摇着纸扇，两人都用手挡着毒辣的阳光。</p>
“哟，稀客啊两位，都好久没见到了，最近忙啥呢？”</p>
“老孙来我这有刚上的好酒，等我下，老李你随便座，等会一起喝点。”</p>
李白起身走向地窖，边走还不忘边招呼两人坐下。</p>
见到李白从店铺消失，两人也不奇怪，呵呵笑了一声。</p>
“辅机，这小李看着不一般，着实有趣。”</p>
“呵呵，陛下那可不是，能在陛下面前继续喜形于色的也就这少年了。”</p>
“咳咳，辅机，李二，二郎，懂？”</p>
“懂！老李，哈哈！”</p>
“哈哈！”</p>
两人谈完话，李白从地窖中搬了一小坛酒上来。</p>
酒坛不大，大于五斤左右的量，表面散发阵阵凉气。</p>
拿出酒碗给两人一人倒了一碗，李白转身去了后厨。</p>
老李对李白的行为早已习惯，虽然只来过十多次，不过这小店主确实有些意思。</p>
端起酒碗，入手冰凉，一阵凉意袭上心头，老李眼睛一瞪，居然是冰的！</p>
“不得了，你看看这酒！”</p>
“怎么?”</p>
老孙也端起酒碗，立刻“嘶”了一声，吸了一口凉气。酒碗还有些冰手，这可不得了。</p>
酷暑即将来临，冰这种东西在整个长安都成了紧俏货，现在一家小酒馆居然拿来冰酒，这就有些浪费了。</p>
李白不知道前面两人就这冰已经讨论开，将早晨带来的半个猪肝切片，爆炒。又将卤好的猪蹄切了一根，准备点下酒的猪耳朵和猪头肉，一切齐活。</p>
六个盘子，四冷两热，整齐地摆在桌子上。</p>
色香味俱全，老李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刚出宫时候的郁闷和烦躁现在全部消失不见。</p>
夹起一块猪蹄，盯着看了几眼，始终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p>
一口咬下去软糯的肉感，外加蹄筋的劲道，老李瞬间被征服。</p>
“唔，这个好，这个好！”</p>
“来来，老孙你尝尝，你尝尝！”</p>
看着面前两人吃得欢，李白也高兴，“老李，老孙来多吃点，走的时候带点鸡蛋走。”</p>
“鸡蛋？”老李有些稀奇，这来喝酒没要钱就算了，还有送鸡蛋的这个说法？</p>
“红鸡蛋，我家媳妇怀孕了，一人临走带点意思下，添点喜庆。”</p>
“那可要恭喜你了！来喝酒喝酒！”</p>
老李眼神闪烁一下，岔过这个话题不想再继续，李白也识趣，没再继续说这个问题。</p>
老孙提了一嘴，“最近天热这长安百姓可不好过，小李你家在渭水也不怎么好过吧？”</p>
“我家？”李白愣了下，晚上有风扇，白天有水榭，周围有引水的溪流。如果不是怕洪水来袭，渭水河畔的小村庄完全就是完美的世外桃源。</p>
“我家还好，我就五户佃户，庄子也不大，反正养家糊口没什么问题。”</p>
“老孙你怎么说起这事了，我记得你从来都是关心国家大事，可不关心这些。”</p>
老孙脸上表情变了变，“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我看你这酒都是冰的，难不成你冬日存了不少？”</p>
李白摇摇头，存冰？累死累活地冬天采冰，建造冰库，放到夏天？</p>
自己手里高科技一大把，为何要这么原始，硝石制冰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有手就行？</p>
看见李白摇头，老孙眼神不解，这不是自己存的冰，难不成还是买的。这夏日买冰价格可不少，或许这一坛酒都比不过这一块冰的钱。</p>
看李白也不像是真正大富之家，估计最多也是略有盈余，怎么可能这么糟践。</p>
李白摇摇头，缓缓道出，“这冰我自己造的，很简单的，你们要学么？”</p>
“不过这冰不能吃，想吃还得另寻他法，你们等等我。”</p>
李白说完直接起身，老李和老孙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p>
很快，李白直接端来一个木盆，手里拿了两块硝石。</p>
“来来，老孙我给你看看，看好哈，这水现在你摸摸，是不是很热？”</p>
水是常温的，夏天本身就热，从后厨水缸打出来的，温度也高。老孙摸了下点点头，确定李白的话没错。</p>
然后也没见到李白什么动作，丢下两块石头一样的玩意，随后扯下一块麻布将盆盖住。</p>
“等会吧，先喝酒，等会菜凉了不好吃。”</p>
这会回到饭桌上，三人心情就不一样了，李白嘴角挂着笑，老孙和老李面带疑惑。</p>
酒过一半，李白掀开盖在木盆上的麻布，一阵冷气从木盆当中飘起。</p>
“居然是真的！！！”</p>
老李伸出手试探了下温度，表面已经有冰渣出现，等上些时间肯定能变成冰的。</p>
李白漫不经心地收回两块硝石，用布擦了擦丢回柜台上。</p>
“小东西而已，你们想要我教你们，不过这冰可不能吃，别忘记了。”</p>
“好！”</p>
“我也不贪墨你的，你给我制冰的法子，我改日送个礼给你！”</p>
老李点头，制冰这法子自己很需要，皇宫那么大，整个夏日所消耗的冰可不是一个小数量。若是省下这笔钱，自己眼前的困境都能解决不少。</p>
“嗨，什么礼不礼的，今天我媳妇怀孕，我高兴！来来我告诉你怎么做，老李你好好学，下次我就找你买冰去哈！”</p>
“哈哈，欢迎欢迎，到时给你一折，哈哈！”</p>
李白嘀嘀咕咕将如何用硝石制冰的方式告诉两人，怕两人忘记，又写了一份说明。</p>
老李从小酒馆出来，心情变得好了许多，回头看看这小酒馆。</p>
“辅机，你说天下还有这等良善的少年？”</p>
“陛下，或许吧，有了这冰，今年长安百姓也能过得好点。”</p>
“走吧，回去准备份谢礼，晚点我叫上无垢，我们一起出门走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