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配合到家」是雷亦展教训过夏羽香之後，对夏羽香唯一的评语。
夏羽香果真如雷亦展所肓，不再於公众诚对他示好示爱，更不会大刺剌地亲昵呼唤，工作时也总是乖乖地听话，配合度好到让工作人员傻眼，甚至开始议论纷纷，说这样子绯闻还炒得起来吗？老板不会想开除这个一点也不配合宣传的女主角吗？
不过相较之下，雷亦展算是轻松了许多，因为他总算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於拍片的工作，也不用担心旁人老拿异样与暧昧眼光打量他与夏羽香。
只是……雷亦展并不知道，这种平顺的时光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亦展——早安——）
对讲机里传出的清亮招呼声令刚起床的雷亦展愣住。
他抬头看了看时钟。
「夏小姐，现在是早上八点，你找我有什麽事？」雷亦展按着对讲机的通话键，腹中满是疑惑。
（我来替你做早餐啊！）夏羽香的笑声像在风里飘荡的风钤、清脆悦耳，只是雷亦展却无心消受。
「早餐我自己会准备，不必麻烦你。」雷亦展摸着刚清醒的脑袋，开始觉得自己需要头痛药。
前几天夏羽香都乖乖听话，没在工作时缠着他，让他还以为夏羽香终於明白他的意思，愿意与他配合，不再帮着韩葳炒绯闻，哪知道她却在假日休息时直接找上门来！
「我……」雷亦展此刻只觉得自己是误交损友。「就算我不会下厨，附近餐馆和小吃店多得是，真的不用麻烦你。」
（有什麽关系，我买了两人份的材料，一起吃嘛，这样比一个人吃热闹多了。）夏羽香边说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塑胶袋互相摩擦的声响从对讲机里传来，听起来简直像是机器杂音，让他头痛不已。
雷亦展无言。
或许该说，他根本找不到什麽可以反驳的话来。
「夏小姐，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打算用闹绯闻这种方法来当宣传了。」雷亦展心想，夏羽香会在假日一大清晨就来找他，八成也是韩葳在背後搞鬼吧！
（可是你说过，我想配合葳姊的要求就随便我，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好了呀！）夏羽香对於雷亦展说过的话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就因为雷亦展告诫过她，要她别在工作时捣乱，所以她才捺着性子等到放假日耶！如果今天没有达到目的，那她前几天装乖的行径岂不是亏大了！
「我是这麽说过，但是……」假日是他难得可以清闲的时光，他原本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一些拍片的问题和点子的，哪里想得到夏羽香会跑来，乱了他的计画？
（你说话不算话？）夏羽香闷着声音反问。
她知道跟雷亦展这种死板的家伙谈话，就只能讲道理，所以只要她的理由够正当，就可以驳得雷亦展无话可答。
「不是。」雷亦展不自觉地拧起居心，怎麽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夏羽香看透了？每回跟她说话时，老是辩不过她？
（那就开门让我进去，不然让我继续站在门口是很危险的哦！）
夏羽香半带要挟的话语自对讲机传来。
「危险？」雷亦展不解，这会有什麽危险？
（万一有记者来这里找话题，看到我站在门口，他们会怎麽想？）夏羽香的语气带着些许期待，听在雷亦展的耳里却是倍感压力。
夏羽香说的没错，记者们都知道日威公司每逢新片推出时，都会伴随着一大堆惊人的绯闻传出，所以经常跟着几名主角、配角或是导演後头追新闻，若是让记者们看见夏羽香一大清晨就在他这个导演的家门前站岗，接下来一星期他大概也别想有安宁日子过了。
想了又想，雷亦展先是叹了一声，然後才将大门打开。
＊＊＊凤鸣轩独家制作＊＊＊＊＊＊
夏羽香彷佛早知道他会弃械投降似地，漾着甜蜜的笑容等在门边，一袭连身的白纱长裙在稍嫌闷热的九月夏末看来却显得凉爽无比。
「亦展，早安！」夏羽香欣喜地摇了摇手里的两个提袋，很高兴自己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你进来吧。」雷亦展让开身子，示意夏羽香进屋。
夏羽香提着食物踏入雷亦展的屋子里，心里有着满满的感动，据韩葳所说的，雷亦展从高中以後就一直独居在现在这栋大楼里，所以这屋子里等於藏满了她从来没见过的雷亦展的相关回忆。
从高中生活、大学生涯，直到毕业踏入社会，乃至於出国学习再归国……这里记录着雷亦展人生当中的一部分，也是她一直想摸索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地方。
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客厅摆满各式各样的书籍，从通道望过去，可以隐约瞧见厨房与餐厅，走道上的房门半掩、透出亮光，想来或许是卧室或书房吧！
「我可以借厨房吗？」夏羽香椅着手里的塑胶带，笑容满面地问道：［我得处理衅瓜，你应该敢吃吧？」
「嗯。」雷亦展不知道该回答什麽，只能点头以对。
「厨房在哪里？」夏羽香四处张望了下，双脚仍旧定在客厅里。
虽然她是很想到处走走看看，不过怎麽说她跟雷亦展都还算是陌生人，这麽做大概会让雷亦展翻脸吧！
「这边。」雷亦展引着夏羽香来到鲜少使用的厨房，半开放式的流理台乾乾净净的，没什麽使用过的痕迹，不过应有的厨具倒还是一应俱全。
「你一定不常开伙。」夏羽香走到流理台前，将早餐的材料一一放到桌上，然後取出切菜用的刀子开始作准备。
雷亦展站在一旁有些发愣地望着夏羽香熟练的动作，他还以为夏羽香说要做早餐只是开开玩笑，或是买些现成食品罢了，没想到她竟是从洗菜、切菜做起。
「你别愣着呀，去做你的事吧，不然擦擦餐桌也行，我做菜的时候别站在旁边。」夏羽香挥挥手，示意雷亦展到旁边去别碍事。
虽然她很喜欢雷亦展，对於为雷亦展做餐点的事也很心甘情愿，更巴不得能够两人在厨房里甜甜蜜蜜地谈情说爱，但是……
她会紧张！
虽然她对自己的厨艺颇有自信，为了博得雷亦展的欢心，她也反覆不停地练习，但是为雷亦展做菜毕竟是头一遭，能不紧张才怪！所以让雷亦展站在旁边看只会让她更无法放松罢了，不如忍痛叫他走开。
「你确定你可以？」雷亦展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单独跟女人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尤其对象还是有意与他闹绯闻的女性，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麽。
「我可以的，所以你去浴室洗个脸、刮个胡子，换件衣服，别穿着睡衣晃来晃去，不然我会分心的。」夏羽香低着头想专心切衅瓜，偏偏雷亦展却还拖拖拉拉，一直在身旁看着她，让她不自觉地双手微颤。
真是的！她到底在干什麽呀！不过就是切个菜而已，只要像平常那样，两三下就解决了嘛！！
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大方地面对雷亦展了，没想到当两人单独相处时，她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开来。
先前在片场里，因为工作人员很多的关系，反倒为她助长勇气，可现在……一想到自己是跟雷亦展独处，她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那……我先去换件衣服，这里就麻烦你了。」雷亦展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是被电钤声吵醒的，所以不但脸没洗、胡子没刮，就连睡衣都没换，实在是有点不宜见客。
「去换吧，等你出来就有早餐吃了。」夏羽香抬起头，本来是想送给雷亦展一个足以迷倒他的笑容，却没料到手指一滑，刀尖便削过了指头，在她白晳的手指上划出一道血痕。「啊！」夏羽香反射性地惨叫一声，她握住自己的手，伤口疼得她忍不住皱眉。
「切到手了？让我看看。」雷亦展上前拉开夏羽香的手，确定只是小伤口後，他握紧受伤的手指，然後看了夏羽香一眼，「压好，先止血，等等我拿药来。」
「好……」夏羽香忍着痛没叫出声，心里却是百般不情愿。
呜……她原本是想展露一下好手艺的，没想到一切都泡汤了，这下子雷亦展一定会觉得她很笨！
「痛的话就哭吧，反正……」雷亦展瞧夏羽香咬着下唇，还当是她在忍痛不好意思哭，他瞟了眼自家厨房，轻叹道：「反正是我家，没别人在。」
「没关系，你去拿药吧。」夏羽香摇摇头，她没打算扮演一个柔弱又只会哭泣的小女人。
「你……先把血擦乾净吧。」雷亦展看看夏羽香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好小，白晳而柔嫩，与他略嫌粗糙的手掌有着天壤之别。
回想起来，他倒真没仔细去瞧过任何一个女人。
尤其是像夏羽香这样与他贴得如此近，甚至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这种情况在过去可说是鲜少发生，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每个女人……除了熟朋友和长辈之外，每个人的脸都模糊不清的。
不像夏羽香，这些天来她给他的印象够强烈了，让他很难不记住她的长相。
尤其……她还是个道地的美人。
微圆的脸蛋带点甜味，嘴唇泛着淡淡樱红，黑眸像星子，永远闪耀着灿灿光芒，覆肩黑发时而扎起、时而披肩，随着她的衣着打扮变换万种风情。
「药……在哪里？」夏羽香瞧着雷亦展与她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那薄唇曾是她希冀碰触的对象，略微凌乱的黑发是她未曾见过的印象，只是以往严肃而认真的眸光，如今看来却变得有些迷惘……他是在看着她吗？
过去她从来没有机会让雷亦展盯着自己看，那种四目交接的情景一直是她梦里的幻想，而今……它成真了，雷亦展正望着她，用那双她期盼了许久的温柔眼瞳……
「我……我去拿，你等等。」雷亦展有些心慌地放开夏羽香的手，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失礼地盯着一个女人看。
＊＊＊凤鸣轩独家制作＊＊＊＊＊＊
绕过厨房来到客厅，雷亦展找出药箱取来消毒用的碘酒和棉花棒。
「有透气绷带吗？」夏羽香乖乖地让雷亦展为她消毒、甚至细心地清除血迹，然後才开口问道。
「放着让伤口透气才好得快。」雷亦展收拾着药箱，没打算给夏羽香绷带，免得伤口包太久反倒引起溃烂。
「我要做菜嘛，一会儿就拿掉了。」夏羽香边说边迳自翻起药箱来。
「不用了，你都受伤了，早餐买外面的吧。」看过刚才那一幕，雷亦展可没打算再跟夏羽香来次近距离的接触。
「不要，我材料都买了耶，而且我想做早餐给你吃啊！」夏羽香很是坚持。
「材料大不了先放冰箱，又不会那麽快坏掉。」雷亦展敲敲冰箱的门板，想提醒夏羽香他家虽然不开伙，但是冰箱可是有通电的。「你自己又不做菜，放久了还不是坏掉？」夏羽香瞄了雷亦展一眼，就不信他自己会煮饭来吃。
这个厨房里搞不好只有微波炉和烤箱会被他拿来加热食物。
「下回再煮也行吧？」鸡蛋、萝卜、衅瓜之类的材料，至少都可以在冰箱里保存两到三天啊！
「下回？」夏羽香的动作突然停住，她露出一抹甜笑，挨近雷亦展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来替你做菜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天天买菜过来煮」！
「呃……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雷亦展没料到自己会被抓到话柄，更没想到自己会说出「下回再煮」这种回答。
这岂不是摆明了欢迎夏羽香再度拜访吗？
瞧着夏羽香半依偎在自己胸前的模样，那娇巧的笑容今雷亦展忍不住胸口一震。
「不是？」夏羽香敛起笑容，表情一瞬间变得哀怨起来，「那你就是嫌我笨手笨脚，所以不想让我再来喽？」
「我没有这麽说啊！」雷亦展慌张地安抚她。
「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夏羽香蹙起秀眉，「给我明白点的回答，不要用敷衍的。」雷亦展平时工作起来不是都挺乾脆俐落的吗？为什麽在这种时候却拖泥带水的？！
「我……」雷亦展看着夏羽香柔嫩的脸庞，只觉得胸口的跃动速度似乎加快了。
「你什麽？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默许喽！」夏羽香偏着头打量雷亦展的表情，想从他那有些为难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他到底是因为对自己有那麽点动心了，所以不好意思回覆，还是根本就不希望她靠在他身上啊？
「你……你想做什麽都行，就是别再靠在我身上了！」再给她黏下去，雷亦展不保证自己的心脏能够负荷这种过度的跳动。
「这可是你说的哟，那以後我就天天做饭给你吃。」夏羽香眼睛一亮，随即从雷亦展身上跳开，然後开开心心地拆开包装纸，打算继续做她的三明治。
「天天？」雷亦展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承诺竟会惹来这麽个大麻烦。
「不好吗？反正你也不开伙，我煮给你吃不是正好吗？」夏羽香笑得眯起双眼，她举起双手，晃了下手里的两片吐司问道：「要几片？两层？三层？」
「你是认真的吗？」雷亦展头疼地瞧着夏羽香，他不懂，这种要赔进个人名誉的事情，她为什麽可以如此快乐的配合？韩岁的要求根本就不合理啊！
难道夏羽香就那麽想出名？甚至可以跟韩岁一样不择手段？
「什麽认不认真的？」夏羽香打开草莓果酱，甜蜜蜜的香味立即传了出来，她先是抹了点在手指上，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後才满意地开始涂抹在吐司上。「你再不回答，我就给你三片吐司哦！」
「两片就好。」雷亦展再度叹息，他真是摸不透女人的心，为什麽在他这麽严肃地跟她讨论事情的时候，她还能轻松地准备早餐？
「你吃得真少。」夏羽香摇摇头，「那我多给你一点高丽菜丝，你加不加美乃滋？」
「加。」雷亦展开始有种自己的生活步调被完全打乱的无力感，他甚至没办法把夏羽香拉回他的话题之中，只能配合着她的问题往下谈。
「好，我知道了，现在……」夏羽香用水冲洗着高丽菜，一边抬头望了他一眼，涂着淡粉唇蜜的唇瓣泛开了一抹笑容，「你刚才是不是想问我什麽？」
「我是说，你真的想配合韩岁的要求吗？「这个问题虽然他们已经讨论过了，不过依夏羽香的反应看来，她还是有听没有懂。
「不好吗？」夏羽香迳自切开番茄，把薄片放到吐司上开始排列，「我觉得岁姊的作法也没什麽不对呀！以公司的立场来说，当然希望能有好的宣传、才能带来人潮和商机嘛！」
当然这只是藉口，因为她是最清楚真相跟内幕的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雷亦展！
就只为了她想追求雷亦展，所以韩岁不惜花费重金找来雷亦展，让他们有名正言顺的相处机会。
雷亦展如果知道事实，不知道会不会跟岁姊翻脸？
夏羽香舔了舔沾上手指的美乃滋，忍不住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就算是宣传，也没必要连个人的时间都赔进去吧？」雷亦展指的当然是私人的假日空闲，原本他应该优闲地喝杯咖啡或红茶，然後坐在客厅看他的书，想他的点子，可是夏羽香一来，这些计画自然全数被打乱。
「可是你说不许妨碍工作，我当然只能用私人的时间。」夏羽香故意装出一脸无辜。
她原本打的就是进驻雷亦展私人生活的算盘，如果只能在公事上与他有所接触，那实在是没办法有什麽进展。
「我不认为。」雷亦展摇头否认：「平时我们在拍戏、讨论时，门外随时都有记者跟拍、采访，在那种时候只要我们稍稍走近点，他们都有足够的照片可以当宣传，若说韩葳想靠这个提高片子的知名度，那麽只要在片场表现出那样的感觉就可以了吧？」总之他就是不想跟夏羽香在私底下有所接触。
他目前并没有什麽交女朋友的打算，也没打算那麽早就结婚，对他来说，目前是拍电影这个工作比较能吸引他，所以他不想分心在爱情之上，也因此……他宁愿与每个女人都保持安全距离。
不给旁人亲密的错觉，就不会让人有所遐想，这样也不会带来任何伤害。
「那不够的啦。」夏羽香坚决地反驳。
她想要的，是能够与雷亦展在公事之外有所进展，可不是真的想当大明星耶！
今天就算有人要发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奖座给她，她也宁可选择与雷亦展约会！
「以话题性而言已经够多了，总之我不认为私底下的亲近是必要的，这样只会让人闲话越讲越多，对你的名声真的不好。」雷亦展板起了面孔，对於夏羽香的坚持，他是丝毫不打算退让。
「才不会呢！你没看见人家八卦杂志报导的，都是绯闻主角私下出游的照片，所以我们应该在私底下多接近，这样才能表露出我们在谈恋爱的感觉呀！」夏羽香实在很想哭，她花了那麽心血就是想跟雷亦展走得近一点，不然他们两个根本没机会互相认识对方，偏偏雷亦展这麽死脑筋。
「没实力的人才需要那种宣传手法！」雷亦展对拍电影的工作看得非常认真，也非常敬业，他绝不允许有人轻蔑这份工作。
「才怪，就连千里马都需要伯乐来赏识，所以实力也是要经过包装和行销才能让千千万万的人知晓啊！」夏羽香双手插腰，决定和雷亦展抗辩到底。
这不只是关系到她的恋情，也关乎着雷亦展的未来，所以她非得改变一下雷亦展的想法不可！
「亦展，我知道你很爱电影，也有相当的热情，但是光有兴趣不能当饭吃的，若是不懂得利用媒体，那只会让一部好作品无辜蒙尘罢了！」夏羽香秀眉紧蹙，像是要与雷亦展抗拒到底，「你去了国外两年，为的不就是多方面学习，并结识相关业界的人、推广自己的作品吗？现在葳姊帮你打广告，一样是为了你在宣传啊！为什麽你不愿意好好接受呢？」
「我只想让人欣赏我的作品，而不是谈论我的私生活。」雷亦展定定地瞧着夏羽香的眸子，他没想到夏羽香不只是个会撒娇、耍任性的女孩，脑子里还是有着相当的个人想法，甚至足可与他争辩，怪不得他老觉得自己被夏羽香的话拉着走。
「不管是什麽样的宣传手法，那都只是一种助力。」夏羽香决心要把雷亦展的脑子转过来，不然依他这种慢吞吞的个性，就算再有实力也迟早会被人忘记，那他之前几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名声也就浪费掉了！
「助力？我以为那该叫旁门左道。」对於夏羽香，雷亦展兴起了一点兴趣，因为他发现，私底下与他相处时的夏羽香，似乎与在片场黏着他、纠缠他的模样，有着些微的不同。
一样的任性、有些恣意妄为，但是相对的也非常有主见，不只是个甜腻腻的缠人小姐。
到底哪个才是夏羽香的真正个性？或是……两种都是？
「不对，这是一种助力，但只限於用在有实力的人身上。」夏羽香摇摇头，一双墨色的眼直勾勾地盯在雷亦展身上。「我认为有实力的人根本不用担心旁人在看过作品後会加以批评，因为只要有实力，得到的就应该是赞美与景仰还有尊敬，会被批评的是那种有宣传没实力的人，所以如果你真的有实力，根本用不着排斥任何形式的宣传。」
「好吧，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对於夏羽香的说法，雷亦展再三思考後，发现自己竟无话可反驳。
也许过去的他是太过坚持己见，甚至有些顽固了。
但是唯独一件事让他非常在意……
「不过我不想害到你。」要宣传可以，只要这事别打坏夏羽香的名声，那他可以接受夏羽香的说法，当它是推广自己作品的助益。
突兀而直接的回答让夏羽香有着些许的惊讶。
雷亦展说这句话……是在关心她吗？因为不想伤害到她，所以才那麽坚持不用绯闻当宣传？
老天！看来她没有白费工夫呢，雷亦展开始会担心她了！
数不清的感动情绪充斥着夏羽香的心窝，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甚至令她的双颊泛开了红晕。
等了漫长的两年，她与雷亦展之间的距离终於拉近了。
「我没关系的。」夏羽香连连摇头，眸子里闪着前所未见的灿灿晶光，她的笑容比起雷亦展之前所见的模样更加甜蜜，就像是融化的巧克力一般，散发出浓郁而芬芳的香味……
「我是你的女主角呀！所以我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