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上我因为腰疼在床上躺着，小婷突然来了。</p>

    她是我的大孙女，是大儿媳妇所生今年9岁，从生下来就是我带。</p>

    她进来跟我说：“奶奶，你今天没去出摊，我妈生气了，她让你去出摊。”</p>

    我跟孙女说：“奶奶今天腰疼出不了摊了。”</p>

    孙女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心疼我的样子：“我妈也真是的，我跟她说过你腰不好。</p>

    但我妈非得说，这个月31天，轮到她的收款码多收一天，前两个月都是二婶，三婶多收一天款，今天你得出摊，不然她就损失了一天的钱。”</p>

    这个生意我做了30年，靠工资和这个小生意给三个儿子买房结婚生子。</p>

    三个儿子结婚后，先是大儿媳妇打起了我摊子的主意。</p>

    她偷偷把自己的收款码贴在我的小吃车上，跟我商量就放几天，因为她娘家出了点事急需用钱。</p>

    我不好拒绝，但也没瞒着二媳妇，三媳妇，生怕她们说我偏心，所以我也就放了儿媳妇，和三媳妇的收款码几天。</p>

    自那后她们尝到了甜头，三人就商议好她们的收款码一天一轮贴在我的小吃车上。</p>

    我说那样我会没有进货的钱。</p>

    三个儿媳妇就说，进货的事交给她们三个，她们平摊成本我只管做和卖。</p>

    那时候她们还对我说：“妈，你放心你现在对我们这么好，以后你老了，我们三个儿媳妇绝对把你当亲妈一样孝敬。”</p>

    谁知我付出的越多，他们越不知足。</p>

    思绪拉回，婷婷握着我的手嘟囔：“这个月为什么要有31天，怎么就不能是30天！”</p>

    这时候大儿媳妇板着一张臭脸来了，见我还躺在床上，她脸色更难看了：</p>

    “婷婷奶奶，你什么意思！”</p>

    我冷着脸：“我没什么意思。”</p>

    大儿媳妇气的脸色通红，又开始像机关枪一样的指责我：</p>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偏心，你这是不偏心吗，这个月轮到我多收一天款了，你就作妖不出摊！</p>

    这要是老二或是老三家，你哪怕还剩一口气你就会出摊，你这样偏心这样对我，反正有初一就有十五！</p>

    今天这个摊你要是不出，以后你休想让我们给你养老！”</p>

    我失望道：“我现在都靠不上你们，更别提以后了！”</p>

    大儿媳妇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她气的要跺脚，指着床上的我说：</p>

    “好啊，这就是你当老人说的话，你不就是想只把你的钱给二儿子和小儿子吗，我告诉你做梦，要不然就断绝关系！”</p>

    我平静的看着她：“那就断绝关系吧，你说怎么断绝，立字据还是怎么着！”</p>

    大儿媳妇懵了一瞬，她很意外我说出断绝关系的话。</p>

    她突然大哭，委屈不已：“麻痹的，我不过了，遇到你这种偏心老人，我在这个家过的还有什么意思，我离婚，我马上离婚！”</p>

    以前只要我和儿子一不顺她心意，她就拿离婚吓唬我。</p>

    当天晚上，大儿子又过来一趟，他说大儿媳又把家砸了闹的不可开交。</p>

    他让我过去赔个不是，先把他媳妇哄好，不要计较谁对谁错的问题。</p>

    我没有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