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因顾岩的白月光捂着鼻子跟他说，“真讨厌，宝宝塑料过敏，影响了胎儿怎么办！”</p>

    我直接离开会场，打电话告知医生：</p>

    “南梦和顾岩的试管婴儿不做了。”</p>

    圣诞夜，当我推着彩灯环绕，挂满打着蝴蝶结的长筒袜的巨大圣诞树进入会场时，顾氏年会的现场气氛达到高潮。</p>

    员工们放下了余娆为他们准备的姜饼人和圣诞老人玩偶，期待和欢呼声渐高。</p>

    顾岩身边的身穿小麋鹿蕾丝裙的女生不开心地嘟了嘟嘴，捂住鼻子对顾岩说了些什么。</p>

    她是顾岩最近在捧的小明星余娆，走“可纯可欲”路线的。</p>

    顾岩便黑了脸，他的声音穿过大堂，“南梦，你这圣诞树不是真松树吧，快推出去！里面的塑料颗粒会让员工过敏。”</p>

    他说完这句，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p>

    却又忍不住地，偷偷看向我。</p>

    空气凝固。</p>

    我迟疑，“这树上挂的都是我给大家准备的圣诞礼物。”</p>

    余娆转着手中的糖果拐杖嗤笑，“堂堂顾太太，居然会模仿我给大家送小礼物，真是荣幸。”</p>

    “嘁，不过是东施效颦。”说话的是顾岩的老友。</p>

    顾岩心中有个死去的白月光，我的眉眼有几分像她。</p>

    结婚时没人告诉我。</p>

    顾岩在外面偷偷养了余娆，我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p>

    见我一直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p>

    顾岩皱眉，指挥旁边的助理，“帮顾太太把圣诞树推出去。”</p>

    他没有注意员工们失望透顶的表情。</p>

    我的视线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落在顾岩身上。</p>

    圣诞夜大家都是红绿配色的装扮，他却罕见地穿了一身墨蓝西装。</p>

    余娆也是一身墨蓝高定礼裙。</p>

    人群中，他们显得如此特别、登对。</p>

    我的耳边一阵轰鸣，这应该是他们情侣间的情趣。</p>

    我总是那么后知后觉。</p>

    从前顾岩洗澡不过10分钟，现在他每次都要洗个半小时。</p>

    他还要带着手机进浴室。</p>

    出来时嘴角总是挂着莫名的笑意。</p>

    顾岩的副驾也会莫名其妙调动了座椅位置，化妆镜也被转动了角度。</p>

    可他明明说过这是顾太太的专属位置。</p>

    媒体拍到了顾岩和她一同走进酒店的身影，当时顾岩怎么说的来着？</p>

    “南梦，你别多想，她只是我要捧的一个角儿，去酒店是敲定一下下部拍哪个剧本。”</p>

    这一切，恍然间有了答案。</p>

    顾岩看我许久没说话，“南梦？”p>我习惯性地冲他扯了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p>

    “头有些晕，我出去醒醒脑。”</p>

    我走出会场，风雪袭来，心脏开始抽痛。</p>

    城市的大街小巷被彩灯装点，圣诞颂歌悠扬地回荡，行人们头戴圣诞帽，面带笑容。</p>

    逐渐我看不清前路，泪水盈满，我与这平安喜乐的氛围格格不入。</p>

    当天夜里，顾岩带着一身酒气回家。</p>

    我头一次没有给他换衣擦洗，搬回卧室，任由他在沙发躺下，吐了一地。</p>

    黑暗中，顾岩的手机屏幕亮起了莹莹幽光，我拿起看到：</p>

    一个被备注为“10086”联系人发来的信息，“小麋鹿被喂饱了。”</p>